鄭曉雪又靠著我的肩膀睡著了,每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她都要來上這么一覺,今晚又走了這么遠,估計更累了。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裝睡。
但是我不忍心去叫她,其實也不用叫,我們在學(xué)校外的相處,更像是她編織好的一個夢,只要到了學(xué)校她就會夢醒,從不拖延懶床。
車停了,好像前面是紅燈。
這時我看到了車外一處熟悉的地方,服裝店。
白天鄭曉雪試衣服的場景一下子浮出了腦面……我暗自搖頭,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小氣。
我看了一下還在睡著的鄭曉雪,前面好像有人開著窗戶,總有些微風(fēng)吹了過來,
我用力的呼吸著,因為空氣中還肆意的飄蕩著一縷芳香,聞起來叫人神清氣爽。
鄭曉雪額前的發(fā)絲輕輕浮動,睫毛偶爾會顫栗一下,很惹人憐愛……我看呆了,不得不說,此時的鄭曉雪很迷人。
有時我在想,我究竟是拜對了哪路神仙,才會被這樣的女孩編織到了夢里?
其實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有回憶,你也許會覺得你忘記了,也許會覺得他模糊了,然而并不是這樣,只是你打開的方式不對。
生命中發(fā)生過的我們都不會忘記,只是因為時間的打磨,使你把那些東西放在了一個你都不曾注意過的角落里。
平日里你想不起他,也記不住他,但是可惜他終將還會在某一刻被拾起。
也許只需要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一個張照片,一處景象,甚至于單單的只需要一首歌曲…然后那個微笑,那句話語就會毫無準備的擊中你的神經(jīng)。
叫你知道什么才是宿命,什么才真的是再也見不到,再也回不去,再也忘不掉。
52路快到學(xué)校了,鄭曉雪還在睡覺,我沒有去叫她,因為我知道她快醒了。
果然,又過了一會后,鄭曉雪自己醒了過來。
鄭曉雪坐直了,手也不抱著我的胳膊了,我們更像是相鄰而坐的兩個陌生人。
這時我說道:夢醒了?
鄭曉雪明顯有些遲疑:是啊,該醒了。
“呲”一聲剎車的聲音,52路在我們學(xué)校門口停住了。
我站起來,把胳膊伸了過去:允許你懶個床。
鄭曉雪愣了一下,隨后眼中含笑: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一把抱住了我伸過去的胳膊,我們一起下了車。
雖然有些晚了,但是路邊還是有一些燒烤,賣零食的攤位,一些人穿梭在其中,還是很熱鬧的。
鄭曉雪抱著我的胳膊,我們一起往前走著。
突然,我感覺鄭曉雪怎么不走了?
慢慢的我感覺她抱著我胳膊的手也收了回去。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一臉的嚴肅。
我有些想笑,這丫頭,怎么說醒就醒了。
但是,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發(fā)現(xiàn)鄭曉雪并沒有看我,而是一直看著前面,而此時我也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我順著鄭曉雪看著的方向看去,終于,我看清了前方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手里拎著東西,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學(xué)校門口,她穿著是那樣的單薄,也不知道在這里究竟站了多久了,冷不冷?
以上的思想是旁人的,我多想也是這旁人之中的一個。
可只惜世界是唯物的。
我不知道王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不是應(yīng)該在照顧她二姨么?
難道是崔文麗說了些什么?
我腦子已經(jīng)快接近了崩潰,不知道要想什么,我想走過去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我突然的好像忘記了要怎么去行走。
這時一道目光刺痛了我,倒是使我的頭腦清明了起來,我順著目光而看,發(fā)現(xiàn)是王璐在看我。
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情?我看到了什么,怎么那里會有一塊水晶正在一絲一絲的碎裂…
我的心忽然有種撕裂的疼。
王璐就那樣的看著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王璐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隨后她拎著的東西從手中滑落到地上,轉(zhuǎn)身便往學(xué)校里面走去。
這時身體的控制權(quán)終于重新回到了我的大腦,我顧不上身邊鄭曉雪在干嗎,立馬向著王璐跑了過去,一把就拉住了她。
“啪”王璐回手就扇了我臉一巴掌。
這時我隱約的感覺到周圍有很多人在看我,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敢放開抓著她的手。
王璐掙了幾下,見我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對著我喊道:放開!
我沒有放,我說道: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放開!”王璐繼續(xù)喊道。
我還是沒有放的意思,還想著上次那樣,故技重施。
王璐突然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來個什么東西,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著:你放不放?
我終于看清她拿著的是什么了,尼瑪B的竟然是一塊碎玻璃。
事情好像大發(fā)了…
我喊道:你瘋了。說完上去就要抓住她那只手。
可是我剛伸到半空中的手卻不敢再動了..
我發(fā)現(xiàn)王璐拿著玻璃的那只手更貼近她的脖子了。
王璐瞪著我,不說話,但是手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我不知道王璐是嚇我的,還是真敢劃下去,但是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我松開了抓著她的那個手,我說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下。
然而在我放開王璐的時候,王璐扭身就走了,沒再聽我多廢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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