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酸得心臟緊縮
這味道,他很滿意。
她臥室的一切布置全都是他吩咐的,包括衣柜的套裙睡裙,小抽屜里的物品,甚至包括浴室里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的香味。
“顧老師,我好像《羅馬假日》的女主角?!币窃试S,宮承胥真想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顧濛濛有點被逗笑,又是瓷器又是女主角的,宮先生如此強悍霸氣的人,卻總是給自己安排如此嬌弱的比喻詞。
但想到昨日醫(yī)生為他動手術(shù),他上半身赤a裸,那精健胸膛上布滿的大小不一、深深淺淺的傷疤,她臉龐的笑意一下子止住。
“宮先生,女主角有什么不好的,全世界都圍著她轉(zhuǎn)?!鳖櫇鳚鹘釉?,她看過那部電影,里面有幕場景是這樣的:
朦朧美好的晨曦時刻,女主角懶洋洋地從床上起來,舒適慵懶地?fù)瘟藗€懶腰,隨即陽光灑入屋內(nèi),與陽光一同進(jìn)入的,還有男主角和他手里端著的早餐。
幸福的女主角在床上就享用了美味的早餐,隨后她是想起床洗漱,還是回被窩睡個回籠覺,都悉聽尊便。
“所以你也是圍著我轉(zhuǎn)的?”宮承胥語調(diào)里含了些旁人不可知的東西,但那東西太淡太淡,顧濛濛根本無法察覺。
她稀松平常地應(yīng)道:“對啊,這段時間我是圍著你轉(zhuǎn)的?!?p> 她都向?qū)W校請了假,還挨了頂頭上司輔導(dǎo)員的好一陣埋怨。
“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嗎?”宮承胥嘴角噙笑,忽而起了逗弄的心意。
手心發(fā)癢,就像小時候看見軟乎乎的小奶狗時,他很想很想輕輕踢一腳,或者狠狠捏住它的脖,最好將它逗弄出眼淚來,他內(nèi)心或許就能獲得寧靜與滿足。
聽到這句,顧濛濛忽而警惕起來,“當(dāng)然要我做得到,如果做不到就沒辦法了?!?p> 如果他提出讓她上天為他摘月亮,她會摔死的。
“這樣的話……”宮承胥沉吟片刻,顧濛濛的心都懸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微微屏住了呼吸。
“下一頓,能不能有這個榮幸嘗嘗你的手藝?”宮承胥也不賣關(guān)子。
一聽這要求,顧濛濛心里大松一口氣。宮先生太不會難為人了,做飯嘛,她還是有點自信,不說多好吃,但絕對不難吃。
“當(dāng)然沒問題?!鳖櫇鳚饕豢诖饝?yīng)。
……
用完早飯,漂亮的護(hù)士小姐來為宮承胥測量體溫,檢查傷口恢復(fù)情況。
顧濛濛心里還狐疑了一下:這不是吃飯前醫(yī)生親自來檢查過嗎?
而且,護(hù)士小姐身上的護(hù)士服和之前看見的好像細(xì)節(jié)處很有些不同,此刻的護(hù)士服領(lǐng)口太低……
顧濛濛還不知道自己的打量,已經(jīng)給對方造成困擾。
護(hù)士小姐神煩,因為房間多了個人,使得她的發(fā)揮受到限制,于是暫?!皺z查”,抬起頭對顧濛濛說道:“這位女士,我需要為宮先生做下檢查,麻煩你出去好嗎?”
顧濛濛不動,她只看向?qū)m承胥,等待宮承胥的指示??墒呛靡粫?,宮承胥都沒出聲說:你不用出去。
看似很久,實則幾分鐘。顧濛濛突然明白了,很懂事的走出房間。
每走一步,她都在期盼著宮承胥叫住她??墒菦]有,他沒有。顧濛濛能理解宮承胥,畢竟他也是男人。
如同夏劍臻,幾年的感情,不是愛情也是親情了,卻遭到他那樣徹底的背叛……
顧濛濛站在臥室門外,想起陳繁星告訴她的,“要不是你拿喬,不讓他碰你,可能我也沒這么輕易和他在一起。我承認(rèn),他心里可能還有你,但那又怎么樣,你知道他和我在酒店時,有多快樂嗎?”
……
思緒一下子扯遠(yuǎn),顧濛濛的心情也酸澀起來,像不小心吃了個沒熟的酸橘子,酸得能掉牙,酸得眉頭緊皺,酸得心臟緊縮。
正酸著,突然聽見屋內(nèi)傳來好大一聲響,“砰”的一聲。
這響聲震動了整個宅子,一同響起來的,還有混雜著恐懼與疼痛的哭求聲。
顧濛濛擔(dān)心出什么事,立即擰開門把進(jìn)屋,只見房間里一片狼藉,護(hù)士小姐衣衫不整地趴在最角落,面上眼淚縱橫。
而宮承胥凜然難犯地站在房間最中央,不知做了什么劇烈動作,精瘦胸膛上的白色紗布已經(jīng)滲出鮮紅的血漬,格外刺目。
護(hù)士小姐雙腿蹭地?fù)渖锨皝?,左手抱住宮承胥的大腿,哭泣地可憐兮兮地求饒,“宮先生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一邊說著一邊彎腰磕頭,磕得“咚咚”作響。
護(hù)士這一動,顧濛濛才注意到,護(hù)士的右手不正常地松軟垂落,天,看上去她右手的力全被卸掉了。
身體的疼痛與心靈的折磨,令護(hù)士小姐渾身微微打著顫。可面對如此美人泣淚,宮承胥不為所動,面上嚴(yán)肅威嚴(yán),令人難以接近。
桑平上前拉開護(hù)士小姐,鉗著她的左手拖著往外走。
“不,宮先生你聽我說……”
護(hù)士小姐被即將面臨的未來嚇得心魂俱喪,行業(yè)封殺,身敗名裂,連家里人都可能受到牽連……
她有多傻,亂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顧濛濛出去的時候,她還滿心歡喜自己就此上位,卻沒看見她邊解著衣扣邊靠近床邊時,宮承胥滿眼的森然……
她甚至以為他想和她玩什么狩獵游戲,直到她感到掐在她脖子上的那雙手毫不留情地、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當(dāng)時她是真的怕了,恐怕就算他真的掐死她,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就好像掐死路邊的一只小貓小狗。
“宮先生,你怎么了?”顧濛濛注意到宮承胥滿面痛苦,額頭上淡淡的青筋迸起,在白皙俊美的臉龐上呈現(xiàn)一種猙獰可怕之勢。
他的頭疼!
很疼!
莫名的,顧濛濛意識到這點,她壯著膽子上前,問道:“宮先生,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吃止痛藥?”
宮承胥全然聽不進(jìn)。他頭疼欲裂,轉(zhuǎn)身將書桌上的文件全掃落在地,舉起椅子砸爛全原木衣柜……
很快,偌大的臥室里唯一完好的,只剩顧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