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又被污蔑了
“二師兄,可是還要繼續(xù)?”
語氣涼薄。
她自知體內(nèi)真氣龐然,只需三分力,便可輕松取勝。
可她還是手下留了情,只退不攻。
明知是唐師兄拱火,故意為之,谷酉陽還是上了當,此人真是個沒腦子的莽夫。
不論品性,還是才能,的確是比不得大師兄的。
逍遙劍,即便不為她所用,也斷不可落入此人手中。
谷酉陽轉過身,臉色十分難看:“你竟然,躲過了?!?p> 在錦州,楚之江到底偷偷傳授了她何等功夫,堪堪幾月光景罷了,竟變得這般厲害。
周遭裹挾霸道的真氣,卻氣定神閑地睨了過來,瞧得他內(nèi)心十分不寧。
“區(qū)區(qū)幾月便脫胎換骨,你莫非是習了什么邪術?”
他攥緊劍柄,不知死活地哼道:“我青龍山一派為武林正道,心術不正者,乃是武林之敵,亦乃我青龍山之恥,當被誅之!”
真是個草包……
若她真習了邪術,此刻就不會手下留情,一刀劈了他就是,又何需言語勸之?
罷了,他要是真長了腦子,可就是世間稀奇事了。
比起頭腦簡單的谷酉陽,唐白明顯老道許多,趁機上前恭維道:“二師兄說的哪里話!師妹隨大師兄下山回錦州,定當是用心教授師妹,豈會讓師妹誤入歧途?”
蕭玉暼了他一眼,他那溫潤的笑容里,隱著細細棉棉的針,并非什么善茬。
察覺她的眼神不善,唐白訕訕一笑,逍遙在她手,他不會自尋死路。
“說起大師兄,師妹啊,大師兄可還好?”
“挺好的?!?p> 眸子精明地一瞥,隨即笑著問道:“兩位師兄,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竟令你二人拔劍相向?”
唐白神情不自然,捂嘴輕咳。
“呃,這個啊.......”
提及此事,谷酉陽更為惱火,怒沖沖地提劍,指向說話的兩人。
“你,還有你,都該死!”
“二師兄,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師兄何必......罷了,師兄若不領情,我再不多問就是了。”
她垂首,作抱歉狀。
“你少惺惺作態(tài),楚之江定是讓你學了什么邪門的功夫,哼,他走了倒好,竟還敢叫你回來,不想死的話,趕緊滾回錦州去,否則我就......”
音未斷,便被一道沉著老聲打斷。
“否則你要如何?”
“師父?!”
谷酉陽神情掛不住,尷尬地低下頭乖乖認錯。
呵,不長眼也不長腦子的家伙。
蕭玉心中腹誹著,恭恭敬敬地向玄真子行了禮。
“弟子拜見師父?!?p> “徒兒莫多禮,怎的突然回來了?”
玄真子淡定地問著,卻是忍不住快步走近,急不可耐地想要瞧瞧自家愛徒這些時日到底受了多少罪,完全忘卻了對谷酉陽的質問。
“回師父,時日到了,就該回了?!?p> “哈哈哈,魚兒是想為師了吧,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玄真子笑得牙不見眼,打心底里的高興。
蕭玉頷首,默認了這個說法。
只是想起還在錦州的大師兄,她不禁一陣唏噓。
這一別,興許就是一輩子。
唐白亦是驚詫無比,師父居然提前出關,不知在旁聽了多久,聽到了多少,心中忐忑不安。
上次翠花夫妻的事剛剛平息不久,師父警告他不許再招惹口舌紛爭,倘若老二沖動告知,他必定被罰,這可就麻煩了。
他故作無事問候:“師父,您終于出關了。”
“嗯?!?p> 玄真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們兩個,又對小魚兒做了什么?”
又。
唐白一臉無辜地解釋道:“師父您誤會了,師妹回來,我這個做師兄的高興還來不及,徒弟方才是向師妹詢問遠在錦州的大師兄呢?!?p> 這個理由,倒是天衣無縫。
經(jīng)歷上次的鬧劇,玄真子仍有些怨懟,不耐煩地揮手讓他退下,唐白不敢不從。
谷酉陽也想趁機溜走。
“酉陽。”
他猛地怔?。骸皫?,師父?!?p> 恭敬至極,全然沒了方才的囂張跋扈,讓人瞧了著實好笑。
玄真子走到他面前,負手而立,威嚴十足。
“你說說,剛才發(fā)生了何事?”
“......”
師父問的,到底是他與老三之事,還是他對蕭玉拔劍之事,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師父最忌諱歪門邪道了,若他知曉蕭玉不學好,這青龍山,鐵定容不下她。
“回師父,方才,弟子與師妹過招,發(fā)現(xiàn)師妹體內(nèi)真氣很是怪異,師父親自立的規(guī)矩,習邪術者,當誅,是以,弟子是想查清事實,保我青龍山正派清譽。”
蕭玉睨了他一眼,只字未提。
谷酉陽此話,本意是想拉她下水,可他忘了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在玄真子的心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把火,算是點著了。
玄真子瞧著他,問道:“那你可是查清楚了?”
“回師父,正在查?!?p> “嗯?!?p> 玄真子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p> “是的?!?p> “徒兒說得甚是?!毙孀涌聪蚴捰?,說道:“我青龍山乃名門正派,斷然不可容忍背叛師門之人!”
谷酉陽一陣狂喜,要是老四也在,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定能將蕭玉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也并未厭惡蕭玉,只是見不得她與楚之江是一伙的。
楚之江的朋友,就是他的敵人。
“師父,弟子認為,在武林其他門派未發(fā)現(xiàn)之前,應當現(xiàn)在就處置了蕭玉,以免留了禍患?!?p> 這說辭,與此前劉青山污蔑她時,一模一樣。
她倒是不予爭辯。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否習了邪術,并非三言兩語就能定罪。
這廂,玄真子聽了他的話,察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遂說:“為師以為,此事應當處置得更為徹底些?!?p> “師父請說?!?p> 雄赳赳,氣昂昂,斬妖除魔,他谷酉陽義不容辭。
片刻后,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嘴角止不住地顫抖,眼里滿是驚懼:“師父,您剛才說什么?”
師父怎會,怎會如此?
“他楚之江的錯,怎能怪到師父您身上來!”
“弟子若犯了錯,必是做師父的沒有將其教好,當自裁謝罪?!?p> 沒想到,事情竟發(fā)展到此般地步,每一步都出乎他的預料,蕭玉習了邪術,帶她下山的楚之江定逃不了干系,可師父為何也自詡同罪?
“這......”
怎么會變成這樣?
玄真子卻是催促道:“你莫要再糾結了,今日就啟程去錦州,查個清楚,為師也好向眾門派有個交代。”
撲通。
他跪了個結實。
“弟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