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周郁川盯著她的臉,眼神晦暗不明,一旁的顧音姝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神情有些不悅。
像傅婧霜這樣連她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女人,顧音姝不可能不嫉妒。
尤其是她愛的男人,此刻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在她身上。
顧音姝晃了晃周郁川的胳膊,撒嬌道,“郁川哥哥,既然傅姐姐沒事,我們就趕緊走吧,爸媽還在等我們呢,剩下的路你來開吧?!?p> 周郁川只得縱著她的性子,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跟著她一起離開,從頭到尾,再沒多看一身狼狽的傅婧霜一眼。
望著遠(yuǎn)去的賓利,傅婧霜自嘲地笑了笑。
她還在期望什么?
也不知什么時候,明明剛剛還大好的陽光這會隱入云中,天上的黑云越壓越低,似乎有吞沒整個晉城之勢。
雨水開始一滴接一滴地從空中落下,砸在她的臉上。
有些涼,有些疼。
她覺得此刻的雨倒挺應(yīng)景。
雨勢漸大,她仍杵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覺地接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傅小姐,如果你明天還不能繳齊你母親下個月的養(yǎng)療費的話,后天我們醫(yī)院就會立即停止對傅沁女士的養(yǎng)療?!?p> “我知道了?!?p> “嘟嘟嘟…..”
傅婧霜站在雨中,眼睛酸澀,被至親之人算計,被摯愛之人背叛,面對母親巨額養(yǎng)療費用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此刻,一種愛恨交織的無力感充斥全身。
現(xiàn)在的她連母親都顧不了,談何奪回傅家的一切。
她就是個笑話。
傅婧霜慢慢地蹲下身,緊緊地抱住自己,她的眼角溫?zé)幔还蔁崃飨耖_了閘奔涌而出,趁著雨聲造作,她哭出了聲。
誰還能來幫她?
唯一能夠幫她的人已經(jīng)拋她而去了……
傅婧霜絕望的將慘白的小臉埋在膝蓋間,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發(fā)覺頭頂上的雨似乎小了。
她仰起頭來一看,一把黑色雨傘撐在她的頭頂上。
握在傘柄上的手修長有力,腕骨凌厲,手背上青筋暴起,上面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浸在雨水中,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男人穿著一身合身的黑白正裝,寬闊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她一身。
是他。
傅婧霜仰著頭盯著他清冷英俊的面孔,雨水沿著他英挺的輪廓滴下來,顯得格外誘人。
這是第二次,她如此狼狽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此刻的男人就像是她的救贖,是她想要抓住的一抹希望。
“傅小姐,如果你想救你的母親的話,請跟我走?!?p> 男人清冷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
她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伸向了朝她遞來的掌心。
十分鐘后。
傅婧霜被男人帶到南城的一座古老的別墅。
別墅里的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層白布,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了。
鬼使神差的她跟著一言不發(fā)的男人進(jìn)了別墅,當(dāng)她走進(jìn)了空無一人的別墅后,她心里開始不安起來。
即便眼前的男人曾幫過她一次,但沒有一點警惕心是不可能的。
男人始終保持著沉默,領(lǐng)著她進(jìn)了別墅里的一間古樸奢華的書房。
“你不是說可以救我母親嗎?現(xiàn)在為什么要帶我來這?”
她的聲音似乎被雨水浸過,有些啞然。
傅婧霜打量著眼前的高挺男人,有些看不透眼前他。
昨天還住著十幾平米的出租房,身上的衣服也不過千百塊錢,說他窮吧,現(xiàn)在又帶她來到這個價值上千萬的豪華別墅。
男人倒了杯熱茶,恭敬地端到她面前,聲音周正清冷,“傅小姐,請喝茶?!?p> “你怎么知道我姓傅?”她不記得自己告訴過她的名字。
正在她走神間,男人突然朝她的方向靠近,她下意識的抬手擋在胸前,只見他長腿一邁,越過她,彎身從她身后找什么東西。
傅婧霜的視線隨著男人起身而錯開,男人起身時往身后多退了幾步。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把空調(diào)遙控器,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傅小姐,別誤會?!?p> 不說還好,一說她的臉上頓時變得燥熱,此刻的她有種被男人耍了的感覺,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未等她再次開口,眼前的男人低頭看了眼手表,淡淡地說了句,“來了。”
緊接著,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下一瞬,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個同樣穿著黑白正裝的男人推著一個輪椅慢慢走進(jìn)房中。
輪椅上坐著一個老人,半頭銀發(fā),滿臉病白,看樣子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了土。
老人在看清傅婧霜的臉后,眼睛突然變得濕潤起來。
傅婧霜認(rèn)得眼前的老人,他曾是C國鼎鼎有名的商業(yè)戰(zhàn)將江延年。
可以說,C國的商業(yè)起步大都是依靠江氏發(fā)展起來的。
直到三年前,媒體突然報道出江延年身患重疾,活不過幾年,當(dāng)時還引起社會上的一陣喧嘩。
在江氏沒了主心骨的那段時間里,各大商業(yè)也趁此向上攀爬,就在當(dāng)年,顧氏的營收一舉超過了江氏,從此躍升為C國商業(yè)第一,至今也未下臺。
“你就是阿沁的女兒吧?”眼前的人似乎勾起了老人心底的回憶,江延年一時紅了眼。
傅婧霜很意外,“您認(rèn)識我媽媽?”
江延年的雙眼含情,直勾勾盯著她的臉,明明在看她仿佛看的又不是她,他喃喃自語,“你跟你媽媽年輕的時候長得真是太像了?!?p> 對于江延年炙熱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自己也是頭一次被一個老頭子來回打量。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無聲地抿了一口,身上的寒意瞬間少了幾分。
他又問,“你媽媽沒跟你提過我嗎?”
她老實地?fù)u搖頭,她只聽說過母親曾經(jīng)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至于其中的男主人公她并不清楚。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母親跟眼前的老人關(guān)系不淺。
江延年悔恨地嘆了口氣后,從而娓娓道來,“你媽媽是我的初戀,她也是我江延年此生最對不起的人。”
“那時候,我父親看不起你爺爺靠拆遷暴富的家世,堅持拆散了我和你母親,我作為江家獨子,當(dāng)時沒有實權(quán),只能跟我父親悶聲對抗,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你母親就跟別人結(jié)婚了,我只能認(rèn)命,聽從我父親的安排。”
他的話說完后,傅婧霜半天才回過神,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和一代商業(yè)戰(zhàn)將江延年竟然有如此一段紅塵往事。
沒等她消化片刻,江延年的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落到正題,“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傅婧霜迅速地掃了眼恭敬地站在他身邊的男人,頓時明白過來他帶她來的目的。
“什么交易?”
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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