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呼呼刮著寒風,食堂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一碗湯圓下肚,林小荷的胃里變暖了,身子也暖和多了。
解決掉晚餐問題后,林小荷順路去操場走上幾圈消食。吉他社的同學已經(jīng)在主席臺布置場地了,林小荷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不禁開始好奇季可森的演出節(jié)目。
帶著滿身寒氣,林小荷回到自家宿舍門前,從口袋里掏出鑰匙,對準鎖孔插入旋轉(zhuǎn),輕輕推開門,冷風從她周圍呼呼刮進溫暖的室內(nèi)。
“快關門進來,好冷呀?!蓖蹑骆碌拇参蛔羁拷T口,一邊搓著手一邊催促林小荷。
林小荷快步走進宿舍,反手把門帶上。今天是冬至,有一半的舍友回家過節(jié)了,宿舍里只剩下王媛媛和江一月。
“怎么樣?食堂的五彩湯圓好吃吧?”王媛媛笑嘻嘻地問。
“挺好吃的。”林小荷用力點頭,一邊脫下圍巾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林小荷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jīng)快七點了。她向兩位舍友提議:“今晚七點半有吉他音樂節(jié),要不要一起去看?”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正好晚上沒事可干。”王媛媛一臉興高采烈。
江一月則搖了搖頭:“還是你倆去吧,我在宿舍應該也能聽得到,我還得繼續(xù)織圍巾?!?p> 江一月想趕在明年一月份放寒假前,一口氣織完五條圍巾送給舍友,這可是個大工程。
林小荷手生,織圍巾的效率比江一月慢多了,估計也得在一月份完工。在江一月的指導下,林小荷才剛起了頭,圍巾長度還不到十厘米,織完一整條至少需要一米。
林小荷跟王媛媛約定出發(fā)時間:“那就我和湯圓去吧,七點十五分過去怎么樣?地點在主席臺那邊,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吉他社的同學已經(jīng)在那邊準備了?!?p> 王媛媛比了個ok的手勢。
林小荷學著江一月,也跟著安安靜靜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毛線團和棒針,準備繼續(xù)織圍巾。
手機屏幕亮了一瞬,是季可森給她發(fā)消息。他人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了,給她發(fā)了張舞臺布景的照片。
七點二十五分,林小荷和王媛媛到達地點,主席臺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人,寒冬冷冽的風絲毫不減觀眾們的熱情,這種熱情只須等待演出開始,一點即燃,燃炸全場。
林小荷她們剛在吉他社成員那里領了熒光棒,高興的不得了,也不在意沒占到最佳觀看位了,站在人群最外圍翹首以盼七點半的到來。
“嗡嗡嗡——”季可森的電話打進來了,林小荷按下接聽鍵。
“你到了沒?”季可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切。
“到了到了,人好多啊,我在最外邊呢?!绷中『蓻]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畢竟天氣這么冷,又是室外活動。
季可森像是松了一口氣:“你人到了就好。我的節(jié)目在第七個,你先別走那么快啊,等我表演完記得看手機,我有事找你?!?p> “哦哦好?!绷中『杀话才诺妹髅靼装祝A祝季可森演出順利后就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季可森就出場了。今天剛下了一場雪,但他沒有穿著臃腫的羽絨服,而是一身薄薄的白色毛衣。
暖黃色的舞臺燈光打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些溫柔,少了些鋒芒。
季可森清了清嗓子,簡單介紹即將要演唱的曲目:“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洛希極限》,歌詞是我自己寫的,送給此時此刻正在臺下的某一位聽眾,謝謝她今天來聽我的演唱。”
季可森單肩背著吉他,調(diào)整好麥克風位置,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開始演唱第一段:
我們之間距離,像該死的洛希
小心翼翼呼吸,不敢輕易靠近
安靜的獨角戲,空氣沉默回應
曖昧關系缺席,嘲笑誰的真心
也許不該交集,退回最初友誼
反復確認心意,一見鐘情認定
遇見你那天起,心跳開始失靈
只因你太美麗,今晚月色失語
I missing u and mess with u
季可森清冷磁性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傳到每個人耳中,他注視著臺下觀眾的最外層,低頭深情演唱第二段:
若我這顆星星,粉身碎骨不惜
鼓起勇氣靠近,忍不住走向你
你會不會動心,你會不會逃避
我們能否一起,打破平行宿命
跳動的兩顆心,怎樣才能靠近
我該如何證明,你才愿意相信
小王子的唯一,紅玫瑰的荊棘
此生我只要你,白頭至死不渝
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you
“啊啊啊!季可森!季可森!”臺下的觀眾十分給力地應援,林小荷被熱情的氣氛感染,拼命揮舞著熒光棒。季可森緊張地掃著琴弦,繼續(xù)演唱最后一段:
許愿樹的秘密,寫下未來希冀
兩人三餐四季,有你的小森林
此刻終于堅定,想要唱給你聽
可否和我一起,手牽手看星星
牛郎織女眼里,亙古不變深情
現(xiàn)實一敗涂地,讓人只想逃離
約定好目的地,帶上雙人行李
在這下雪冬季,飛向熱帶島嶼
最后一個音符輕輕落下,像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刮在林小荷的心尖上,微微帶著癢意。
“我的演唱結(jié)束了,感謝大家的傾聽。”季可森朝臺下微鞠一躬,謝幕離開舞臺,走到臺下休息。
“你家季可森唱歌太好聽啦!”王媛媛還沉浸在歌聲里,興奮地搖了搖林小荷的手臂。
“阿嚏——”林小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該不會要被風吹得感冒了吧?
“小荷,你沒事吧?”王媛媛一臉擔憂,“別感冒了,要不要先回宿舍?”
夜黑風急,溫度降到一個極點,雪又開始下了起來,和風一起急速帶走熱量。
“嗯嗯,要不你先回去吧,季可森好像找我有點事。”林小荷一手拿著熒光棒,一手拿著手機,眼角的余光暼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應該是季可森給她發(fā)消息。
“那我就先回去了,這鬼天氣太冷了?!蓖蹑骆聸]有在雪中看演出的興致,她不像林小荷一樣戴著圍巾,冷風灌進王媛媛的脖子,凍得她直哆嗦。
王媛媛走后,林小荷打開手機查看未讀消息,只見季可森發(fā)來了短短幾行字:
林小荷,我決定跨過我們之間的洛希距離,往后余生所剩無幾,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完以后的每個四季?
林小荷愣在原地,大腦宕機,櫻唇微張,不可置信——季可森現(xiàn)在,是在向她告白嗎?這首《洛希極限》,是他為她而寫的情歌嗎?
林小荷整個人像被抽離了,呆呆的還沒緩過神來。手機再一次亮了起來,是季可森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