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狐媚子也需要天賦
盡管司夜云已經(jīng)猜到是白柔來過了。
但是從江梅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讓他臉色一陣發(fā)黑,眼底全是不悅。
“陸然,把花拿去丟掉?!?p> “是!”陸然上前,趕緊拿起墓碑前的白玫瑰準(zhǔn)備丟掉。
江梅嘴巴動了動,似乎想勸點什么,卻又沒說出口,直到陸然拿走了白玫瑰花束,她才尷尬嘆了一口氣。
“哎,真是作孽喲!”
江梅抬眸看著司夜云,滿眼都是心疼,“當(dāng)年,你說你跟她多好,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我還以為有一天我能抱到你們的孩子呢,結(jié)果……”
司夜云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跟白柔那一段,是他人生中最恥辱的一段。
他是愛過,卻也無比后悔,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親手撕碎這一頁的回憶。
司夜云,“江姨,您別跟我提她了?!?p> 江梅點點頭,“算了,這事情也怪我,我是看她哭的可憐,就沒趕她走,而且你也知道,她在國內(nèi)的那些年,一直親親熱熱喊我江姨,我拿她當(dāng)親女兒一樣看待,實在沒辦法撕破臉趕她走?!?p> 江梅怕司夜云生氣,趕緊說,“這事情怪我,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不會縱容她,她若是再來祭拜,我一定叫江興把她趕走。”
說罷,笑著挽住了司夜云的胳膊,“走吧!回別墅,我早起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栗子糕,栗子可是我昨晚一顆一顆親手剝的……”
每年司夜云來祭拜母親,江梅都會做各種好吃的哄著他開心,想讓他能暫時的忘掉喪母之痛,不要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司夜云知道江梅的好意,眼神悲痛的掃過母親的墓地,然后點點頭,“好。”
江梅說說笑笑的拉著他走了。
不遠(yuǎn)處,從墓碑后閃出兩道人影,竟然是白柔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長相看上去非常的老實,留著板寸,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搭配了一條洗的有些發(fā)白的牛仔褲。
二人肩并肩目送司夜云跟江梅離開。
男人皺眉開口,“司少……好像還是不肯原諒你,連你送來的花都不肯要?!?p> 白柔抿了抿紅唇,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滾落的非???,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樣,跟男人說,“興哥,我知道我當(dāng)年錯了。”
原來,跟她一起的男人,正是江梅的養(yǎng)子江興。
白柔對著江興落淚,哽咽著說,“當(dāng)年我實在太年輕了,我根本不懂什么對我最重要,我那時候太自卑,你知道我跟姐姐是孤兒,是被司家收養(yǎng)才活下來的?!?p> 她哭著說,“不管司家對我有多好,外人眼中,我始終是靠著司家吃飯的可憐孤女,我配不上云哥哥?!?p> 她眼淚大顆大顆滾落,那樣子實在可憐。
江興從小就暗戀她,她一直都知道。
她哭的樣子,也讓江興很難受。
江興皺了皺眉,忍不住小心翼翼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安慰。
“別那么想,我跟你一樣,我也是母親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這么多年了,母親待我很好,我有時候甚至都快忘了我是孤兒的身份?!?p> 白柔在他肩膀抽泣,她很會扮可憐,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墓地上風(fēng)大,鬢邊碎發(fā)在她臉上拂過,整個人像是要碎掉了一樣。
“我當(dāng)時只是太自卑了,我覺得我沒有任何一處地方能配得上云哥哥,才會動了偷偷去國外學(xué)習(xí)充實自己的念頭?!?p> “當(dāng)時顧之舟跟我說,國外有個樂團(tuán)可以讓我成名,但代價是必須留在國外五年?!?p> “我以為,即便五年時間,云哥哥也不會忘掉我的。”
“可我沒想到……”
“嗚嗚嗚……”
“我真是恨自己,恨我自己不爭氣,恨我自己太自卑,恨我自己一直沒有勇氣跟云哥哥解釋清楚,才會讓他以為我背叛了他?!?p> 她抬眸,眼眶里蓄滿了眼淚,“興哥,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背叛云哥哥,我雖然跟著顧之舟去了國外,可是,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清清白白,我真的沒有背叛云哥哥,真的沒有。”
她聲音顫抖,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又飽含嬌媚,“興哥,你會信我對嗎?從小你對我最好了,你會信我,對嗎?”
那聲音,帶著蠱惑。
江興本就對她有情,此刻美人在懷,又看她這么可憐,一顆心早就亂了。
抬手,顫抖著輕輕用指腹擦去白柔眼角的眼淚,“我信你,從小到大,我都一直信你?!?p> 白柔吸了吸鼻子,滿臉感動,“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信我?!?p> 江興有些不能自持,生怕自己會做出出格的事情,趕緊推了推白柔,“別離我太近……”
白柔假裝愣了一下,又很快滿臉感動說,“興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當(dāng)初咱們都住司家的時候,你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吃,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的心意……”
江興頓時眼睛一亮,“你……你知道?”
白柔輕輕點點頭,又難過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心里只有云哥哥,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p> 她越是這樣裝柔弱,江興就越是難受。
江興立刻捏住了她的肩頭,“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有自知之明,這么多年,我也只是希望你過的好,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奢求過別的。”
江興抬起頭,吐出一口氣,笑了笑,“現(xiàn)在,有你這些話,我心里也舒服了,至少你知道我喜歡你?!?p> 說完,江興看向白柔,“你說的這些話,我都信,只是……司少這五年心已經(jīng)傷透了,你剛也看到了,他恐怕很難回頭,我這人不會哄人開心,也不會勸人放手,但我……這次真的希望你能放手?!?p> 江興一字一句說,“柔柔,人要往前看,你懂嗎?”
白柔哭哭啼啼,“我懂,我全懂,但我就是不甘心,興哥,最后幫我一次,好嗎?就這最后一次,一定要幫我,好嗎?”
江興看著她滾落的眼淚,喉結(jié)滾了滾,猶豫了半分鐘后,終于點點頭,“好,最后一次,若不成功,你就放手,好不好?”
白柔哭著重重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的?!?p> 江興吐出一口氣,“那我先回去了,我會給你發(fā)信息的?!?p> 很快,江興走了。
白柔就站在原地。
看著江興走遠(yuǎn)后,白柔眼眶里的眼淚一秒收回,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冷笑,甚至帶著無情嘲諷。
“蠢貨,這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