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律師
“時總……”方瑜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時無月抬眸看向他:“進(jìn),還有事么?”
“呃,沒、沒有,我來幫忙轉(zhuǎn)交一份方案。”方瑜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時無月桌上。
時無月用余光瞥了眼,淡淡道:“好?!?p> 辦公室中沉默了會,隨即響起踩踏的聲音,應(yīng)該是方瑜離開了。
門外,顧淮策饒有興致地?fù)沃脒吥槪谒揲L的手指遮掩下,有一道微弱的黃色光芒在閃耀。
那是他特別定制的專屬藍(lán)牙耳機(jī),而耳機(jī)里放的,正是竊聽器里的內(nèi)容,也就是時無月和陸晚晚的吵架。
他邊聽邊笑,唇角始終勾著一抹弧度,目光中更是有幾分始料未及的驚喜。
真是沒想到啊,他一直認(rèn)為時無月是極有禮貌的人,居然也會被逼到陰陽怪氣懟人。
顧淮策把那段音頻翻來覆去聽了三遍,這才收了自己的耳機(jī),神色陰沉地看向門口。
是他出手太慢了,讓陸晚晚和厲晨那兩個爛人糾纏了時無月這么長時間。
現(xiàn)在看來……是時候好好清理一下垃圾了。
顧淮策視線晦暗莫深,像寂靜夜空中的景色,美麗又壓抑。
與此同時,時無月的手機(jī)也收到了一條消息,是舒曼曼發(fā)來的:“律師我已經(jīng)找好了,今天有時間嗎?我安排你們見一面?!?p> “有,下午和晚上我都有時間。”時無月連忙回復(fù)。
舒曼曼說道:“好,我讓他加你了。”
沒過多久,時無月收到一條新的好友驗證申請,內(nèi)容只有短短兩個字:陳澤。
時無月微微皺眉,或許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澤這個名字在哪里聽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您好,我是祁遇的總裁,時無月。”時無月的介紹很官方。
但陳澤甚至連個官方的說辭都沒有:“你好,陳澤。”
看著屏幕上的這句話,時無月?lián)沃掳停磥磉@人不是一般的冷漠啊。
下一秒,陳澤發(fā)過來一個定位:“方便在這談嗎?”
時無月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想不方便也得方便啊。
于是她發(fā)了個OK的手勢,拿上手機(jī)和資料從辦公室出發(fā)。
陳澤發(fā)的那個定位離嘉奈很近,但離祁遇算是比較遠(yuǎn)的,時無月以最快的速度也花了四十分鐘才趕到。
她小跑進(jìn)咖啡店,跟著服務(wù)員找到33號桌,和陳澤四目相對。
陳澤了然地站起來:“請問是時總嗎?”
時無月皺著眉點了點頭,仔細(xì)地盯著陳澤看,恨不得把他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時總,我臉上有東西么?”陳澤開口問道。
實在是時無月的目光太炙熱了,讓人完全沒辦法忽視。
時無月尷尬地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你看著有點面熟?!?p> 上次陳澤把她送回御湖半島時,她中了迷藥,沒有清楚地看見陳澤的長相,只是迷迷糊糊間睜眼瞥到了。
所以現(xiàn)在認(rèn)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但陳澤畢竟是知道內(nèi)情的,還做不到那么自然地撒謊,只能轉(zhuǎn)移話題:“時總,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談一下你的訴求吧?!?p> 時無月回過神來:“這里是我掌握的證據(jù)和資料,除此之外還有人證,我只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并且讓罪有應(yīng)得的人受到懲罰,可以嗎?”
陳澤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我先看看這些資料。”
他眉心緊鎖地一點點滑動鼠標(biāo),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無月的心情也變得愈發(fā)緊張。
“時總,你要對付的人……背景真不簡單啊?!标悵筛锌?。
也是,說到底厲晨怎么都算厲家的一份子,這身份背景放眼整個京城也鮮少有人能對抗。
時無月抿著唇沉吟片刻道:“陳律師,您可以開個價,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我都能接受。”
“呃,我想時總應(yīng)該是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澤有些尷尬地直起身子。
他好歹也是陸深的手下,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錢。
轉(zhuǎn)念想到陸深的吩咐,陳澤咬咬牙接下了這單:“其實時總的要求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時無月眼睛一亮:“所以陳律師的意思是,這場官司還有戲?”
陳澤略有些得意地挑挑眉:“當(dāng)然,時總可以在圈內(nèi)打聽我的成績,只要是我答應(yīng)的官司,目前還沒有輸過的?!?p> 時無月在桌下握緊拳頭,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真是太感謝陳律師了?!?p> 陳澤勾唇一笑,和她客套了幾句后便開始聊正事,問的問題詳細(xì)又專業(yè),考察了很多個維度。
屋外的夜幕低垂,天色漸漸暗沉,這兩人卻像絲毫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大體的細(xì)節(jié)敲定下來,陳澤合上電腦說:“今天就到這里吧,該了解的都差不多了?!?p> 時無月松了口氣,打起精神笑了笑說:“辛苦陳律師了?!?p> 陳澤提著公文包轉(zhuǎn)身,在離開前還是繞回來說了句:
“不過時總,丑話說在前面,如果到時候厲家為他出面,我就不會再繼續(xù)了?!?p> 憑借他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和整個厲家抗?fàn)?,除非活膩歪了?p> 時無月對此很能理解,倒也沒有任何失落的情緒,頷首道:“我明白?!?p> 她看著陳澤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抬手揉了揉脖子,吩咐服務(wù)員將桌上的蛋糕打包帶走。
相反,原本早就上車的陳澤遲遲沒出發(fā),還從后視鏡盯著時無月的行蹤。
過了一會他才給陸深打電話:“陸總,事情都辦妥了?!?p> 陸深低沉暗啞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霧氣彌漫:“必要時候可以聯(lián)系我,我會給予一定幫助。”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些幫助有多么重要,但陳澤知道。
正是因為如此,他始終想不通這一點,在掛斷電話前沒忍住問道:“陸總,我可以知道為什么您對時無月的事情這么上心嗎?”
電話那頭的陸深嘖了聲,輕聲道:“生意人最看重的都是利益,有時候做出一點小犧牲,只是為了換一個大機(jī)遇?!?p> 陸深望向窗外懸掛在高空的月亮,清暉自窗臺灑落,他唇角微勾。
幫了這么大一個忙,該怎么敲詐厲云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