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月總覺得哪里不對,阿耀幾乎是他的貼身保鏢,他今天沒讓阿耀跟著就很奇怪了,還讓她來開車。
現在的傅南生,她是真的很難讀懂。
而且,晚上要去魅色會所的事,他今天也沒提過,江庭月突然覺得跟他在一起三年,從未深入了解過他,或許是他偽裝得太好了,只讓她看到了表面。
但真相往往不似表面簡單平和。
一直到晚上十點,阿耀才過來臨水別墅接江庭月,他就在門口等著,高大健碩的身子站得筆直。
江庭月慢悠悠地換裙子、化妝,前前后后花了一個多小時,等她下樓的時候,陳嫂忍不住上前。
“江小姐,夜里涼,您帶件外套?”
“不用?!?p> 江庭月穿著一件抹胸高開叉的紅色絲絨裙子,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弄成微卷,舉手投足都像含苞待放的紅玫瑰,迷人又危險。
陳嫂張了張唇還想說什么,江庭月已經出門了。
阿耀還是那副面無表情又公事公辦的死樣子,一米九五的他不得不彎身給江庭月親自打開后車門,江庭月拉下墨鏡轉眸看了看他。
“江小姐,請上車。”
“傅南生已經在魅色會所了?”
“是的。”
江庭月拎著裙擺,彎腰坐了進去。
到了魅色會所,阿耀下車的時候余光瞥到對面馬路那一閃而過的身影,他若無其事地打開后車門,“江小姐,到了?!?p> 江庭月看著這金碧輝煌的會所,有片刻恍惚,她斂了斂心緒,下車進去。
阿耀那魁梧的身材跟在江庭月身后,引來了無數目光,花姐正從樓上下來,看到江庭月,她勾了下紅唇。
“傅總在208包廂。”
江庭月拎著裙擺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沉了一分。
她推開包廂門,里面熱鬧嘈雜,煙霧繚繞,嬉笑聲不斷。
待她走近,便看到傅南生坐在主位中間,男人穿著黑色襯衫,紐扣解了幾顆,領口若隱若現男人性感的鎖骨,他指間夾著煙,那一抹猩紅燃著青白煙霧。
他旁邊坐著兩位清涼美女,與他貼得很近,恨不得黏他懷里。
他抬眸瞥了眼江庭月,薄唇微掀,男人眼眸中的笑意更沉,偏偏遺世獨立,一幅無欲無求的清寡模樣。
兩位清涼美女一看到江庭月就有股危機感和自卑感,危機感來自于她的出現,身旁的男人就把視線落到她身上,自卑感來自于江庭月一看就是白富美,漂亮得張揚,是碾壓性的美貌與氣質。
“傅總,您還把妻子帶來了。”坐在傅南生左手邊的李總忍不住開口說道。
兩位清涼女面色徹底灰敗。
江庭月也有點訝異,只見傅南生開口讓她坐過來。
兩位清涼女被趕了出去。
“傅太太,好久不見?!崩羁偹氖鄽q,看起來很溫潤文雅,談吐十分溫和。
“您好,我們之前見過?”
“當然?!蹦腥松衩匾恍?。
江庭月回過頭看向傅南生,傅南生只讓她倒酒,她聞言照做,過了一會兒她才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什么文雅都是假的,李總十分能喝酒,還喜好白酒。
傅南生一句今晚無法喝酒就全讓她代勞了。
好在她的酒量也不差,沒喝趴下。
“聽聞傅太太舞姿不錯,能否賞臉跳一段?”
江庭月微微愣住,臉蛋緋紅,喉嚨正辣著,她再次回頭,只見傅南生舒適地靠在沙發(fā),全然不顧她死活。
為了自由,她忍!
“當然可以。”
江庭月笑不露齒,拎起裙子起身,傅南生的眸光落在她的腰身,纖細得他一手就能握住,腦海不由自主回想到昨晚,他掐住她細腰的觸感。
傅南生輕吐煙霧,傾身把煙碾滅在煙灰缸,漆黑的眸緊隨江庭月。
江庭月稍稍彎腰解開高跟鞋的帶子,然后赤足站在舞臺,跳了段舞,她的舞姿輕盈柔美,又帶著點超然脫俗。
李總看得入迷,撇去江庭月那張臉,她跳的舞跟他亡妻的風格很像。
“太像了……”
他叨叨念著。
傅南生適時開口:“我太太跟貴夫人學的是同一舞種,都是古典舞?!?p> “怪不得?!崩羁傤l頻點頭,幾近癡迷地欣賞舞蹈。
江庭月在舞臺翩翩起舞,紅裙子隨著舞動。
這一抹紅色舞姿,讓傅南生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8歲。
啪啪啪,李總大力鼓掌,打斷了傅南生的思緒。
江庭月站在舞臺,微喘著氣,眼睛明亮干凈。
他們相隔微遠,包廂光線又暗,可江庭月還是輕而易舉地捕捉到傅南生的目光,那極具侵略又赤果果的眼神。
跳完這支舞,李總對她更贊賞和熱情,話里話外都是對她舞蹈的夸贊,他已經太多年沒看到過這么相似的舞蹈了,人一高興,就想喝酒,還帶上江庭月,她只能舍命陪君子。
喝到后面,江庭月捂著嘴跑出包廂。
李總已經喝醉,他抓著傅南生的手臂,說話磕磕巴巴:“傅總,太、太謝謝你了……這項目,肯定給盛世,明天就安排簽約!”
傅南生淡然應允,“好。”
“看得出來,你跟你太太的感情很好,著實讓人羨慕吶……”說完,李總倒在一旁睡了過去。
傅南生讓阿耀安排李總的房間。
江庭月吐到一半吐不出來,胃燒灼著,她弓著腰頂住胃,希望能好受些,可痛感越來越強烈,就在她站不穩(wěn)的時候,一只大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扶起。
她抬眸,看到鏡子里的他,她被傅南生打橫抱起。
“疼……”
江庭月坐在后車座,胃部抽疼,整個人虛弱又無力。
傅南生攬著她的肩,吩咐阿耀去醫(yī)院。
“我算成功了,對不對?!彼鹉X袋,小小聲地問他。
傅南生不答,江庭月垂下眼睫,“你不要食言。”
車子抵達醫(yī)院,傅南生抱著她進去,紅色裙擺在空中搖曳,劃過他的衣服,他將江庭月放在病床上。
她皺著眉頭,額頭的汗已經打濕了她的發(fā)絲,傅南生眼神漠然,讓人無法揣測。
醫(yī)生替江庭月輸液,等傅南生進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傅南生讓阿耀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