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燁茗在“清平苑”等田子良的時間里,盡然覺得煎熬萬分,姑娘口中細語呢喃也變得分外嘈雜。正坐立難安時,確實先瞧見了一臉興奮的齊濟懷。
“莫二哥…莫二哥,可是盼著你好起來了?!饼R濟懷熱情的奔跑過來。
“本就不是大傷,難不成還在家里養(yǎng)個十天半月。”莫燁茗稍微避開了些齊濟懷的熱情,但,焦躁的心似乎平靜了下來。
“你可知,我是真心焦急?!饼R濟懷見莫燁茗似乎不太在乎的表情,于是再開口。
“我自是知曉。”莫燁茗從來不懷疑齊濟懷對自己的熱情,自小他就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旁,遇上困難也喜歡尋求自己的幫助,一來二去,也便將他當成自家弟弟帶著,感情自然比旁的外人要好許多。
“喲、喲、喲!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女子在此偷會情郎呢。”不聞其人先聞其聲,田子良調(diào)笑的聲音讓二人同時抬起頭看向去。
“怎么的到了三哥的嘴里就變得這般低俗?”齊濟懷滿臉堆笑的開口。
“畢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蹦獰钴粗鴣砣?,雖不像齊濟懷滿臉堆笑,臉色卻好了幾分。
“得,我是狗,您二位高貴著?!碧镒恿即蟠未蔚穆渥聛恚灶欁缘搅吮韬攘艘豢??!罢f吧,找我什么事?”
“誰說找你有事?”莫燁茗沒好氣的也喝了一杯茶。
“找我喝茶?”田子良調(diào)笑的看著莫燁茗,擺明了不相信他說的。
“上次的事,可有消息?”莫燁茗有些無奈的伸手摸了摸鼻子,顯然有些心虛。
“據(jù)說是你家里那丫頭的哥哥欠下的賭債,當初人家講好了,還不了就拿他妹妹抵債?!碧镒恿伎粗獰钴暮眯幼?,淡淡開口。
“怎么可能?歸荑的賣身契在我母親那里?!蹦獰钴灶欁杂痔砹艘槐?。
“你不知道?”田子良一副看不上莫燁茗的樣子開口道。
“知道什么?”這一次搶先開口的盡然是齊濟懷。
“你這二哥哥只顧替人家出頭,卻不知那丫頭很快就不是他們家的丫頭了。”田子良口里回著齊濟懷的問題,眼睛卻看著莫燁茗?!爱敵跄茄绢^并沒有簽長期賣身契,這些年應該是得了二爺不少的賞賜,已經(jīng)攢夠了銀錢替自己贖身出府了?!边@一句,明顯有看好戲的意思。
“這般懂得為自己打算?”齊濟懷小聲的說
“是呀,正好青春年華,莫夫人身邊的丫頭,就夠讓她給自己尋一戶好人家嫁了?!碧镒恿伎粗獰钴哪樕絹碓诫y看,心里盡然生出一些疑問來。
話剛落下,“啪”的一聲莫燁茗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瞬間茶杯四分五裂。顯然此時他已經(jīng)氣上心頭。
“二哥?”齊濟懷擔心的看向莫燁茗。
“盡是打的這般如意算盤!”莫燁茗此時非常生氣,這么些年自己盡然從來沒有想到過歸荑是打著要出府的注意的。好一個高瞻遠矚,從入府的那一天就在盤算著出府。思及此,莫燁茗更是氣急攻心,一口氣堵在喉間,好一陣咳嗽。
“可是身體不適了?”齊濟懷趕忙起身,替他順氣。莫燁茗確是氣急敗壞的揮手打掉了齊濟懷的手。大咳幾聲,站起身,看著田子良帶著幾分笑意的眼,拂袖而去。
“哎…?這是怎么?”齊濟懷看著消失的背影,有些落寞。
“看來這莫二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碧镒恿加纸o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嘗起來。
“氣從何來?”齊濟懷迷茫的看著田子良。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回家問問你阿姐,她可滿意她的未來夫胥?!碧镒恿加崎e的喝著茶。
“自是滿意的…管我阿姐何事?”齊濟懷沒好氣的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邊品茶的二人還在糾結(jié)。那邊氣頭上的莫燁茗風風火火的沖回府。
“二爺?”見自家爺一身火氣,慕青不敢靠近,小心翼翼的開口。
“當年你和歸荑可是一同入府?”莫燁茗火氣未減,口氣很差。
“奴婢和姐姐前后腳入府,不差一月。”慕青有些疑惑和害怕的開口。
“可與府里簽了賣身契?”莫燁茗問得急了些。
“當然!”慕青不知道二爺為何問這樣的問題,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當年可許了你們?nèi)蘸罂沙龈??”莫燁茗再問?p> “嗯…好像是問過我們?!蹦角嗾J真回想了后才回答。
“我盡不知道我們府里的丫頭,可以自己贖自己出府?!蹦獰钴m還在氣頭上,但顯然這話說得帶著幾分無奈。
“你去將歸荑叫來,說我有事……就說我有件袍子壞了,讓她來補一補?!蹦獰钴€(wěn)定了自己的心境,有些無力的開口。
“是?!蹦角嘹s忙退下,前去找歸荑。想來今天的二爺惹不得。只是心里還有疑問,二爺哪件袍子壞了?
慕青找到歸荑時,歸荑正在盤算她的梳妝匣子,里面是這些年自己的月銀、賞金,已經(jīng)快要夠出府的贖金了。
“姐姐,今日你且不要惹惱二爺,二爺很不對勁?!蹦角嗤熘鴼w荑大手邊走邊說。
“可說了具體的事情?”歸荑安撫著拍拍慕青的手。
“說是壞了一件袍子要你去補一補,可我沒見二爺哪件袍子壞掉了。”慕青想著二爺剛才的臉色,還有些后怕。
“沒事的。”這句話看似是歸荑在安慰慕青,其實是在心底安慰自己。
兩人不再講話,往著未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