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歸荑,見過二爺?!笨粗獰钴ㄩ_的大門,歸荑站定見禮,已經聞到了濃濃的酒味,顯然屋里這位爺,要耍酒瘋了。
“進來!”短短兩個字,盡然聽出了咬牙切齒。歸荑低著頭不曾抬起,小心翼翼的進入到房間內,卻還是碰響了掉在地上的空酒瓶。
“關上門?!蹦獰钴粗驹陂T口處并不打算再往里走的人,沒好氣的開口。
“二爺,您院子里的人瞧著我進來的。”歸荑有些緊張的扣緊了雙手。
“我還能吃了你?…進來些?!蹦獰钴讌f(xié)的看著那道身影。歸荑松了口氣,于是走到了莫燁茗身邊。
“這些年在府里過得不好?”莫燁茗看著低著頭始終小心翼翼的人開口。
“府里的人對我都很好,夫人非常照顧我?!睔w荑雖不知他為什么這樣問,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那為何想著贖身、出府?”似乎這幾個字很是別口,莫燁茗說出口時,不覺間帶著一股怒氣。讓站在一旁的歸荑心里一緊。
“奴婢想與家人團聚?!睔w荑著急的開口。
“家人?當初二十兩銀子將你賣入府,先又將你抵給賭坊,這樣的家人嗎?”莫燁茗氣得一手捶在桌子上,發(fā)出不小的動靜。接下來便是一陣寂靜。
“還是…想著出府嫁人!”這一句話一落下,讓空氣瞬間凝結。歸荑一瞬間低下身子,跪了下去。
“奴婢并未這般心思。”
“起來!”莫燁茗幾乎是用吼的,讓跪在地上的歸荑更是伏下身子,低到塵埃。
“我叫你起來,你聽不見了?”莫燁茗在說話間一個箭步沖來出來,伸手拉住了地上人的手臂,手上因為生氣,并為減力,歸荑被半拉了起來,臉因為疼痛有些發(fā)紅。
“二爺…”細細的聲音,帶著幾分錯愕和疼痛帶來的恐懼。
“我這就將你從母親身邊要到我院子里來。”莫燁茗看著歸荑漸紅的眼,到底放松力道。
“二爺身邊并不差丫頭。”歸荑穩(wěn)了問身子,語氣未變。
“留在爺身邊,如何?”莫燁茗握著歸荑的手臂并未松手,眼睛看著她一動不動。
“爺,奴婢已經攢夠一百兩贖金,待到過了年,奴婢就可以出府了?!睔w荑抬頭望向上方的莫燁茗,濃濃的酒氣籠罩著她,有些許眩暈。
“我府上不差這一百兩銀子?!蹦獰钴鴱澲拥皖^看著歸荑,嘴角盡然帶著些笑意。酒后的眼尾已經發(fā)紅,就像帶著魔力,要將歸荑吸進去。
“當初奴婢值二十兩,現在奴婢值一百兩。二爺瞧不上這一百兩銀子,確實我的全部?!睔w荑帶著些自嘲開口,眼里竟然有了些淚意。
“何必這樣看輕自己?”莫燁茗也覺得自己話重了些,于是干脆蹲下身子,與跪在地上的歸荑平視。
“奴婢不是看輕自己,而是在也這里,奴婢始終是奴婢。”歸荑看著莫燁茗的眼睛,似乎是在感嘆這世間的不公:“爺生下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而奴婢生來就是受苦的,若不是當年夫人買下我,許在那一年就被餓死、打死了?!?p> “那你還回去做什么?”莫燁茗再度開口。語氣里帶著憐惜。
“奴婢,想要自由。”歸荑低下頭用手整理一下自己被他拉皺的衣袖,語氣平靜卻有力。
莫燁茗看著她的動作,慢慢起身,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屋內因為一直不許人進來并沒有點燈,站在黑夜里的莫燁茗不發(fā)一言,看著任然跪在地上的歸荑,嘆一口氣:“罷了,你起來吧?!?p> 歸荑站起身,抬頭看著站在夜幕里,淡淡月光灑進來,照在莫燁茗的身上,儼然沒有之前的怒氣了。
“奴婢告退!”歸荑輕輕屈身,向著門口走去。雖然敞開著大門,院子里卻不見人影,顯然大家知道今天二爺很生氣,都不敢惹他。
莫燁茗看著那道淡淡的身影在月光中走出房間,又走到的院子里,似乎就要這般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這一刻,莫燁茗不想再克制,不想考慮后果,只想留住她,這個從第一眼就讓自己萬般思念的人,只想讓她像過去的十年一樣,活在自己的身邊。
“歸荑!”莫燁茗甚至往外追了幾步,因為醉酒,竟然身子有些晃動。聽到聲響的歸荑停下腳步,但沒有轉過身,低著頭站在院子里,顯得那么安靜,那么圣潔。
“歸荑。”莫燁茗再忍不住一個箭步擋住了歸荑的去路,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兩人的距離很近,進到聽到彼此的呼吸,聞到彼此的味道。
“二爺,奴婢…唔。”歸荑想要說什么都已經來不及,掙扎的身體再也阻擋不住來勢洶洶的莫燁茗,這個吻猛烈,甚至兇狠。
“歸荑,不要走?!彼坪跏悄剜?,卻讓兩人渾身顫抖。
“唔…唔…二…”拒絕的話,淹沒在這滔天的欲望里,莫燁茗懷抱著歸荑,似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此時的歸荑,恐慌、絕望、支離破碎。
是如何再次進入到莫燁茗的房間,甚至躺在了他的床上的,歸荑一點感知都沒有,只是止不住的顫抖。直到身上的衣裙一件件剝落,皮膚暴露在空氣里,才將歸荑冷得一哆嗦。
還來不及害怕,滾燙的身子再次附上來,濃烈的酒氣,含糊不清的話語,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刺痛,歸荑知道,這一次,自己逃無可逃了。
莫燁茗期待這一刻期待了太久,久到他忘了身下的女子還是初嘗云雨、久到自己面對饕餮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直到身下的女子哭著求饒,才心滿意足的釋放自己,安心睡去。
歸荑拖著殘缺、疼痛、滿是痕跡的身體,走在偌大的莫府,黑夜伴隨著冬季的冷風,吹得她頭疼,必須趕在莫燁茗酒醒前離開,然后打死不認,等到過完年,就可以出府,尋一間小店面,做一份小生意,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余生。
走著走著,被風迷了眼,伸手扶上臉頰,冰涼一片,抬起頭看向天空,竟然下雪了,這一場雪下過后,就要過年了??煲氐阶约悍块g,感覺全身無力的歸荑終于不堪重負,暈倒在雪地里。幸好自己知道,起早的其他姐妹們,很快就會發(fā)現雪地里的自己。于是安心的閉上眼,那之前似乎看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