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儂我儂!
此時此刻的戚月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乖乖地靠近趙奚言,眼巴巴地聽他說什么要緊事。
完全不知道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趙奚言好看的唇角翹的更高了。
那雙深潭般的黑色眸子掠過她明顯瘦下來的臉,落在那只瑩白小巧的耳朵上,似乎要黏上去。
就連說話的語速,也比尋常時候更慢,似乎要字字斟酌才能說出口。
“月兒~,你要注意一下姓錢的,他不像表面那么老實!”
戚月沒想到,她傻傻了站了半響,趙奚言就說了一句這?
就這?
這種話直接說就是了,還怕那條狗聽見?
她一天天的整治錢發(fā)兩,難道是看他老實?
她狐疑地看著趙奚言。
這男人長成這樣也真夠禍國殃民的!
幸虧當今皇帝不好男色,不然只怕到不了這里。
她左看右看,怎么都覺得不老實的那個人是他才對!
“月兒,你怎么不說話,想什么那么認真?”趙奚言又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戚月咬緊后糟牙,極力克制著從胸腔中泛上來的莫名燥熱。
這男人狗啊!
這是在涮她呢!
好,好的很!
今天的羊肉他想也別想!
哼!
自以為狠狠地瞪了一眼趙奚言,戚月氣哼哼地走了。
“呵,還挺兇?!?p> 趙奚言微微抿唇,隨即拿起身邊的弩弓細心擦拭起來。
暮光中,那黑黝黝的箭簇閃著寒光,是三翼三尾的形狀。
這種造型在北淵是沒有的,他甚至能夠確認,哪怕是在兵器發(fā)達的南岳,也做不出這種品質的東西。
目光移到一旁的黑色面具上,他俊秀的眉蹙了一下。
琢磨了這么久,他始終搞不懂這又輕便又結實的材質到底是什么?
“戚月,你到底是誰?又從何處來?”
回答他的是遠處的風聲,車外家人的笑聲,直鉆入鼻腔的烤白沙龍肉香味。
遠處,十幾個黑衣人正往流放隊伍的營地摸過來,最終在靠近趙家人的五百米處停下。
“大哥,怎么不走了?”
“少廢話,等信號!”
“大哥,我聞到了烤白沙龍的味道,好香啊!”
“廢話,是個人都能聞到?!?p> “大哥,咱再往前挪點吧,我聞聞肉味兒!”
“是啊,大哥,那錢老大吃香喝辣,兄弟們聞聞味兒怎么了?”
“行,那就挪一點。”
一陣窸窸窣窣。
“行了,再近都要跳人家鍋里了!”
“真香?。】炜纯?,是那個女人在烤肉嗎?”
“看著像,咱們北淵的娘們,這么高個的可少見?!?p> “這女人真有錢老大說的那么惡毒嗎?看著也不像啊?!?p> “我也覺得不像,能烤出這么香的肉,心里一定很溫柔吧!”
“你特么少給我扯這些沒皮沒臉的話。記住你們的任務!”
“是,大哥。不就是抓個廢物嗎?我一個人去就能搞定!”
“別嘴巴說的好聽,你知道那殘廢是誰嗎,天才戰(zhàn)神趙奚言,一槍就能挑死你!”
“那又如何?他現在也沒有槍了!等會兒肉烤好了,我就沖出去,一手抓肉,一手抓人!”
“……”
正在忙活的戚月完全不知道有人要算計她,依舊專心的烤羊肉。
明明都說了不給趙奚言吃羊肉了,卻還是選了一只羊小腿,又是找松枝做支架,又是秘制孜然粉的。
就這還不夠。
特意從羊尾巴上切了幾片薄薄的羊油,蓋在羊腿上烤。
羊尾巴油可不是普通的肥肉,這種油脂可以在烤制過程中融化分解,滲入到羊小腿中,讓肉質更加香嫩多汁。
“月兒啊,你用的什么調料,給娘也用一點?!?p> 沈玉正在另一堆火上靠著一只后羊腿,聞見孜然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戚月把紙袋包著的孜然粉扔過去。
“娘,這個料其實是一味藥,孕婦不能吃,你注意一下?!?p> “好嘞,你放心吧!叢中蘭那份我讓她拿回去邊烤邊吃,兩口子正好甜蜜甜蜜?!?p> 沈玉說著,還擠眉弄眼地向趙奚言所在的車子看了一眼。
戚月也是頭大。
這個美人婆婆總是找機會讓她跟趙奚言親近,說什么夫妻就應該多多相處,相處久了自然你儂我儂。
見個鬼的你儂我儂!
兩世為人,第一次懷春,戚月嘴上嘀咕著,心里卻甜滋滋的,眼神也忍不住向趙奚言所在的車子望去。
車子似乎是微小的震動了一下。
她當即心里就是一個咯噔。
車子一停下來她就做了固定,除非有人搞破壞,否則不會有這種動靜。
“娘,你幫我拿著肉?!?p> 她說著話,眼神卻盯住車子不動。
沈玉看出她的神情不對,立刻緊張地把那只小羊腿接過去。
戚月猛地從懷里掏出上次在驛站順來的砍柴刀,向車子靠過去。
“呼”車子又動了一下。
戚月一個翻滾,借著身體的沖勁直接躍上了車頭,順手掀開了車簾子。
“咻!”
一陣疾風迎面撲來,戚月剛想斜過身子躲避,那疾風卻嗖然停下。
耳邊傳來趙奚言蠱惑人心的聲音。
“月兒!小心!”
可她歪斜的身子已經控制不住地往下倒下去。
特么這死在車廂里的黑衣人都是什么玩意?。?p> 她可不想和這些人來個親密接觸!
“??!”
一陣天旋地轉,一雙有力的長臂將她撈了過去,她大喊著睜開眼,正對上一張黑色的鬼臉面具。
“鬼啊!”
“是我!趙奚言!”
再睜眼就看到趙奚言似笑非笑的俊臉,戚月面色一窘。
她剛在是喊有鬼嗎?
真丟人!
“怎么月兒連自己的面具也不認識了?”
認識個鬼,本來這面具就是買來嚇人的!~
看著趙奚言微微垂下來的頭,戚月這才發(fā)現——她在趙奚言的懷里,被他抱著!
意識到這個情況,她全身就是一陣發(fā)軟,幾乎沒有起來的力氣。
這時,車簾突然一掀,一張焦急的臉和一個聲音同時闖了進來。
“月兒,言兒,發(fā)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