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璃月看著女子嚴(yán)肅堅定的神情,好像是觸犯了她不可移動的領(lǐng)域,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慌亂,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的話太過直接,對方惱怒不成?
“華兒是因為我的話太過直白?我以后不那么直言不諱便是,不必如此神情!”
若芷嚴(yán)肅的眸子緊閉片刻,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敢情這位也只是個迷惘者。
“非也,其一,我要說,世間男女不只有兒女家的濃情愜意,非你不可。故男女本質(zhì)上都是人,二者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隔閡,所以我想要的男女情誼是超越性別的,是可以一致對外的共生存。
其二,因為那種狹隘的情誼不在,故我周旋多年和助力璃西當(dāng)上儲君也不是那種意圖,我的意圖很簡單,也不會避諱你,更不會避諱世人,我只求個“正”當(dāng),而那種正當(dāng)也不是死板意義上的公平,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努力生活勞作的人不要失去對其生活的熱愛,所以我要捍衛(wèi)勞作的正當(dāng)?!?p> 勞作的正當(dāng)?連璃月似懂非懂,但望著女人絕別的背影,他想他與她應(yīng)該是斷了最后的一絲幻想,再無可能。
若芷回去的路上吩咐竹月:“告訴繆清,可以行動了!”
“是!”
某住處
若芷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青衣男子側(cè)躺在榻上,那榻上的人聽見女子的腳步聲,似乎動了一下,但依舊側(cè)著身子,表情不明,沒有動彈。
“璃西?”
若芷掀開床帳,輕柔的呼喚。
男子不動,女子神情動容,輕輕的指尖就要牽男子放在腰間的手,那手指有些冰涼,又有些粗硬,因為常年的訓(xùn)練和在外的奔波,這手倒像是常年在外耕種的老伯的手,哪里有少年郎的青蔥。
女子有些心疼,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握著男子的手,側(cè)躺在連璃西的身后,若芷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她聽見了那男子無法掩蓋的呼吸混亂和小小的嗚咽。
他哭了,那種感情太復(fù)雜,太厚重,他不知道是何緣由,只是觸碰到女子的手指,連帶著聞到那久別的味道,任憑什么都拋擲腦后,他轉(zhuǎn)過身子,一股腦的鉆進(jìn)若芷的懷里,小聲的哭著。
若芷的淚水也在眼中打轉(zhuǎn),但她使自己更加理智和穩(wěn)定,這樣才不至于讓對方有所顧慮。
“我想你!”
懷中出現(xiàn)男子沙啞的聲音,若芷的心一糾“我也是!”
就這樣一整個晚上,二人緊緊相擁。
竹月和伯希還擔(dān)心二人會不會有些爭執(zhí),他們好進(jìn)去解圍,但是兩個門童守了一個晚上,他們擔(dān)心的事情非但沒有發(fā)生,而且屋子異常的寂靜,甚至聽不見男女的對話。
“要不我一直守著,還真以為里面沒有人呢!”竹月道。
伯希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竹月見狀也連忙嫌棄。
直到第二天中午,伯希和竹月生怕自家主子出了什么事端,才進(jìn)了內(nèi)室,只見二人還在酣睡,就連昨天的衣服都不曾換下。
二人把廚房送來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默默都退場。
“主子是有多困啊,只有彼此在的時候,才能睡個安穩(wěn)覺吧!”竹月又是一陣感嘆。
“是啊,我家主子為了見您家這位不知道要謀劃多久,誰知道某些人就是沒有心,敢情不只有我家主子一位呢!”
伯希大聲的說著,生怕里面的人聽不見,竹月也不甘示弱:“就是啊,我家主子可是潔身自好的很,不像某些人,都要納妻了,還招惹我們?!?p> 二人的架勢,自然把熟睡的若芷和連璃西吵醒,聽著自家護(hù)主的模樣,若芷和連璃西相視搖頭,表示無奈。
“竹月,小點(diǎn)聲,打擾你主子清凈了!”若芷道。
“伯希,你要是再喊,現(xiàn)在就回去吧!”連璃西也警告了一聲。
如此,外面的兩個人才紛紛閉上了嘴巴,其實竹月一直很好奇,雖然她才在主子身邊做事不久,但她明顯的感受到伯希對主子的敵意,她知道伯希的身世,還是繆清告訴自己,當(dāng)年是主子在五殿下面前說好,才留下他家人一命,如今看來,這伯希并不知道主子的恩情,也罷,這些事情不是她隨意插嘴的,同時她很自信自家主子的魅力。
“一定是伯希沒有和主子長時間相處過,不然他肯定會對主子佩服的五體投地?!敝裨滦睦锇档馈?p> 伯希不知道女子的思索,只是看著竹月看自己的表情愈發(fā)怪異,總覺得心里發(fā)毛,直接找個緣由溜走,生怕竹月使出什么怪招法。
室內(nèi)的二人吃了餐食,又梳洗了一番,若芷靠坐在連璃西的肩膀。
“你又瘦了,這可不行,等回長平讓墨鈺好好為你補(bǔ)補(bǔ)?!蹦凶油炝送烊糗频陌l(fā)絲。
“好,聽你的!”若芷閉目想著什么。
“我與璃月的情誼你是知道的,兩年多未見,只不過是一時激動而已?!比糗平忉尩馈?p> “我信你!”
女子微微一笑,忍不住摸了摸男子的臉蛋,連璃西面露緋紅,吻住了若芷的嘴唇,良久:
“我能忍住,等為你舉辦及笄之禮,我再要你!”
若芷被撩動了情絲,又被男人打住,在心里連忙打轉(zhuǎn)讓自己清醒:怎么就著了他的道呢?
“兵權(quán)那邊我已經(jīng)讓繆清準(zhǔn)備配合你了,璃月,我也放棄了懷柔,如果換做是旁的,我們或許可以等一等,但擁兵自重可不是小事,恐夜長夢多,出了空子,加之我最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錯看了他!”
連璃西看著若芷,表情泰然,若芷這么一看,連忙問道:“原來你早就把你的兄弟們探尋的清楚,也怪我,常年沒有關(guān)注這些,還以為大家還是兒時的模樣?!?p> 連璃西拍了拍若芷的后背:“二哥性子本身溫潤淡雅,父皇為了歷練和權(quán)衡讓如此性格的人在軍隊那血腥之地,時間久了,自然矛盾加之,不可逆轉(zhuǎn),他又怎么沒想到這后果呢?”
若芷想到明帝,眸子垂了垂:“他是你的父親,我們?nèi)绱?,你真的可以忍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