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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帝養(yǎng)成指南

33.醫(yī)者心

神帝養(yǎng)成指南 冬天快來 4521 2023-08-17 09:10:48

  巫芒話音剛落,黑衣人便冷笑一聲,蒼白的臉中間裂開一道縫隙,整個身體就像被什么恐怖的東西撕開一樣。

  “封!”

  巫芒法決飛出指尖,落地成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困住它,弱水里的厄獸則開始暴躁起來。

  黑衣人屬于人類的特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厄獸的樣貌。

  楓燃迷茫:“……”事情為什么突然發(fā)展成這樣?

  又是拖巫芒后腿的一天。

  巫芒看出了她的疑惑,冷冷地瞥了一眼厄獸解釋道:“真正的醫(yī)者恐怕早就被厄獸囚禁了?!?p>  之前解封時巫芒就感覺法陣運行不暢,很多部分都是壞掉的,本以為是天災所致。

  但黑衣人進來時,水下的厄獸安靜的厲害。

  巫芒暫且認為千年相伴二者或許有些感情。

  但是從黑衣人出現(xiàn)主動求死,到講出他的故事,厄獸都沒有什么反應,這種情況就有點像,楓燃的傀儡。

  厄獸是兇獸,有本能的求生欲和破壞欲,不可能聽到有人要殺自己還冷靜的像沒聽見一樣。

  更重要的是,它說厄獸窺探天機,看到了未來醫(yī)者死在楓燃手里。

  楓燃從來不是嗜殺的人。

  而巫芒,他有抹除血契的能力。

  未來就不會成立,黑衣人從始至終都在撒謊。

  有弱水隔絕巫芒看不清黑衣人的氣運。

  但僅憑他前后矛盾的話,就足以證明他的異常。

  楓燃:“……”似懂非懂。

  “它做這一出戲是為了什么?”楓燃不懂就問。

  巫芒說:“醫(yī)者心封印下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它不敢解除血契,所以醫(yī)者應該還沒有死。解除血契醫(yī)者心會立刻讓它死掉,它想借刀殺人毀掉醫(yī)者心,從而獲得自由?!?p>  楓燃:“借我的刀嗎?”

  巫芒:“應該是看上了你吸取生命的能力,醫(yī)者心最怕這個?!?p>  楓燃震驚看向厄獸:“壞得嘞?!?p>  同樣都是精怪,憑什么她長個木頭腦子。

  巫芒輕笑一聲:“雕蟲小技。”

  楓燃瞟了他一眼,真是越來越像后世的帝芒了。

  “那我們怎么辦?”楓燃問。

  “解除血契,醫(yī)者心會殺掉厄獸?!蔽酌⒌?,“不過得先找到醫(yī)者在哪?!?p>  “怎么找?”楓燃看巫芒。

  巫芒知道她想用找夢魂獸那一招了,猶豫道:“在弱水里找消耗可能會很大,要瞎幾天?!?p>  楓燃聞言放棄了這個想法,她的智囊得隨時保持全盛狀態(tài)。

  “問問厄獸。”楓燃轉(zhuǎn)頭看向早已抓狂的厄獸。

  看吧,縱使它有什么天大的陰謀詭計也逃不出絕對的實力碾壓。

  “喂,丑東西,醫(yī)者在哪?”楓燃甩出一根枝條伸進籠里,汩汩生命力順著枝條流入身體。

  楓燃舒服地瞇了瞇眼睛,有時候歪門邪道真的很爽。

  厄獸硬氣地不說話,氣息迅速微弱下去,降到一定程度便不再變化。

  “它與醫(yī)者共享生命,醫(yī)者心在保護醫(yī)者?!蔽酌⒌?。

  “那我豈不是就相當于擁有一個血庫?”楓燃樂道。

  然后就看見巫芒一伸手憑空抓了一個人出來。

  楓燃:“……”這樣顯得她很呆。

  “我只是順著他們共享生命的路線找到的?!蔽酌⒁槐菊?jīng)地解釋。

  那再好不過了。

  太熟悉了這種感覺,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地,永遠跟在帝芒身后一頭霧水。

  “我要解除血契了?!蔽酌⒄f。

  楓燃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順便把暈成爛泥的醫(yī)者往旁邊拉拉,然后以一種崇敬羨慕的眼光看巫芒。

  抹除血契這種事,有違天道,楓燃這種躲著天道走的人自然是碰都不敢碰的,也就巫芒這樣得天獨厚的敢干這樣的事。

  巫芒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別這樣看我,也就是有弱水隔絕,我才能這么光明正大的抹除血契?!?p>  楓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巫芒:“……”上次對別人的目光感覺有壓力已經(jīng)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

  巫芒定了定神,抬手間天地忽暗,虛空之中伸出一個巨大的虛影,那是一只執(zhí)筆的金色胳膊。

  狂躁的厄獸突然安靜下來,蜷縮在角落。

  古老神秘的羊皮紙卷軸緩緩浮現(xiàn)出來,血紅色的字符泛著微微的光芒。

  楓燃離得遠遠得都能感覺到濃厚威嚴的法則氣息。

  這是不同于天災法則的,正統(tǒng)的,強大的,不容挑釁的,天道法則。

  可巫芒正在挑釁它,他不僅挑釁還挑戰(zhàn)它。

  虛影執(zhí)筆凌空一點,血紅色的字跡像被時間抹去了一樣漸漸淡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見。

  牛人。

  剎那間細微的碎裂聲響起,卷軸化作齏粉散去,也隨同羊皮紙卷軸消失。

  這就是正統(tǒng)的法則,不被任何人利用,一切依循規(guī)則而行。

  楓燃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感慨,只聽一聲嘶吼,回眸間籠內(nèi)厄獸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于無形。

  寄生于醫(yī)者心身上如此多年,醫(yī)者心怎么會放過它?

  躺在地上的瘦弱青年,真正的醫(yī)者,緩緩睜開了眼睛。

  楓燃聽到了來自弱水湖內(nèi)微弱的心跳聲,雀躍的,鮮活的,富有生命力的。

  “你醒啦?”楓燃在他眼前擺了擺手。

  青年眼睛迷茫,愣愣地看著楓燃,隨即眼睛清明起來,又迅速染上陰霾,整個人低沉而頹廢。

  “喂,你怎么不說話?”楓燃搖搖他,“快去把你的心臟拿回去,厄獸死了!”

  青年聞言渾身顫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反手抓住楓燃的胳膊激動道:“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什么死了?”

  楓燃用同樣大的聲音回到:“厄獸死了!你自由了!”

  青年四肢并用從地上爬起來撲在弱水湖邊。

  金色的心臟緩緩從水里浮上來,鎖鏈的那頭,空蕩蕩。

  青年珍重地捧起那顆心臟,它已經(jīng)停跳幾百年了,明明是懸壺濟世的醫(yī)者心,卻淪為枷鎖困于弱水之下。

  醫(yī)者心仿佛聽到了青年的心聲,緩慢地,堅定地跳動了一下,鎖鏈漸漸透明消失,醫(yī)者心重新回到青年的胸膛。

  “醫(yī)者心還認他?!睏魅颊驹谖酌⑴赃呅÷曊f,“我們沒白來,救了一個未來醫(yī)神。”

  巫芒點點頭,也很觸動。

  甘愿生剖醫(yī)者心,放棄修道晉升的機會,蹉跎如許些年也要把厄獸封印,他無論是道心還是醫(yī)心都穩(wěn)固至極。

  仿佛是在回應巫芒的贊許,青年身上的氣勢突然暴漲,從一個普通人連連跳躍至渡劫,又從渡劫緩緩升到地仙的水平。

  楓燃:“……”現(xiàn)在都流行這樣的晉升方式了嗎?

  巫芒說:“他已經(jīng)接近千歲了,這千年間雖然與厄獸作斗爭,應該也沒有放棄醫(yī)術的修行,醫(yī)者心回來,只是一個契機而已?!?p>  “一會兒出去要有雷劫了?!蔽酌⑻嵝褩魅?,你記得把遮天傘打開。

  楓燃側(cè)目看巫芒一眼,她從來沒直接說過自己的來歷,這小子到底猜到了多少?

  巫芒與楓燃對視,眼神無辜又純良。

  “可是二位消滅了厄獸?”青年整理好了情緒把目光轉(zhuǎn)向楓燃和巫芒。

  楓燃點點頭開心地說:“是啊,我們有特殊的辦法殺掉厄獸,沒想到順手還做了件好事呢?!?p>  巫芒知道她不提抹除血契的事是為安全起見,于是也跟著點頭附和。

  青年走上前來深深地鞠了一躬:“溫裕感謝二位相救,大恩大德此后必涌泉相報。”

  楓燃扶他起來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能救回一個醫(yī)者是我們的榮幸。”

  巫芒挑眉,原來他叫溫裕,好熟悉的名字。

  溫裕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此時情緒還是有點不穩(wěn)定。

  他拉著楓燃說話顛三倒四的,巫芒看著心煩。

  “溫大哥,我們先出去吧,你可能需要渡劫飛升了?!蔽酌⑻嵝训?。

  溫??次酌⒁粋€小少年如此關心他,感動地不得了,寬慰道:“我不是第一次渡劫飛升,放心吧,會沒事的,多謝關心?!?p>  楓燃聞言心里疑惑,天道明明這幾年才開放飛升天梯,這人怎么飛升的?

  巫芒勸說道:“早做打算嘛,多做一份準備就安全一分,此地也不是什么說話的好地方。”

  溫裕聞言更加感激了,覺得楓燃和巫芒真是道德高尚樂善好施之人。

  “那好,我先出去渡劫飛升一下。你們二人可以先在此處待著,弱水隔絕天道,安全一點?!?p>  在他這里渡劫飛升怎么就跟出門買菜一樣?

  楓燃和巫芒都心情復雜。

  然后看著這位哥興致沖沖地沖了出去。

  “要不要出去看看?給你以后飛升做個思想準備?”楓燃躍躍欲試。

  巫芒偏頭看她戲謔道:“是你想看還是給我以后做準備?”

  楓燃一臉正氣地說:“當然是為了你?!?p>  說罷也拉著巫芒沖了上去,水面還蓋著一層厚厚的沙,這次楓燃為了方便直接拽著巫芒上去的。

  二人沖出沙層便看到頭頂翻滾的劫云,楓燃沖出地面沒停歇,一手撐開傘,一手拎著巫芒迅速往劫云覆蓋之外飛。

  巫芒就像一只被大貓叼著后頸的小貓。

  巫芒:“……”感覺好沒面子。

  “快把你的飛舟拿出來!雷劫要開始了!”楓燃興奮道。

  巫芒無奈喚出飛舟,楓燃落在飛舟上才放下巫芒。

  這時候楓燃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拎著巫芒飛了一路。

  楓燃頓時心虛。

  但好在巫芒沒什么別的表情,關注點放在了雷劫上。

  楓燃暗暗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還好孩子還小,沒有神仙包袱。

  雷光一閃,楓燃感覺渾身汗毛倒豎,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頭頂爬向全身。

  天地間突然明亮無比,刺的人眼睛直流淚。

  一道炸雷從九天落下,飛舟都開始震動。

  楓燃震驚:“不是?這雷劫這么強的嗎?現(xiàn)在渡劫需要這么困難嗎?”

  巫芒表情也很鄭重:“大概跟他是二次飛升有關系?”他見過昆侖巔的長老渡劫,聲勢遠沒有這么大。

  “這么大的雷劫堪比精怪飛升了?!睏魅几杏X心里毛毛的。

  巫芒看楓燃:“精怪?”

  楓燃聽出了他話里的疑問沒好氣地說:“我不是精怪!”

  她是一棵樹,但她可是神樹,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與太陽肩并肩的神樹,一生只有成神一次雷劫,剩下的都是心劫和命劫,雖然心劫命劫不比雷劫簡單。

  不過她也記不清自己當初是怎么過得雷劫了,時間太久遠了,木頭腦子不好使。

  楓燃說:“你說他有做準備嗎?”

  巫芒:“……大概沒有吧?!?p>  溫裕估計自己也沒想到雷劫能這么大。

  巫芒和楓燃趴在幾百里之外認認真真地數(shù)溫裕過了幾道雷,數(shù)著數(shù)著,二人就發(fā)現(xiàn)溫裕的生命氣息更越來越弱了。

  楓燃和巫芒面面相覷,他不會過不去雷劫吧。

  不過還好,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全數(shù)降落,天降甘霖,沙漠生樹,花開百里。

  楓燃舒服地喟嘆一聲:“真好,好像旸谷的氣息。”

  巫芒笑著說:“我們可能得去看看他了。”

  于是二人跑到雷劫中心,看到了一團焦炭。

  楓燃迷茫:“他還活著嗎?”

  巫芒:“活著,情況不太好。”

  二人小心翼翼地把這團焦炭抬上飛舟,飛舟降落在花木扶疏間。

  楓燃:“需要問醫(yī)治嗎?”

  巫芒:“醫(yī)者心在給他醫(yī)治?!?p>  楓燃于是不再管它,目光轉(zhuǎn)向了這雷劫下重新生出的百里綠洲。

  “你說天道為什么這么對他,雷劫這么大還降下甘霖令沙漠開花?”

  “大概是他讓醫(yī)者心受委屈了。”巫芒笑道。

  “還能這樣?”楓燃覺得這簡直就像開玩笑一樣。

  巫芒笑著說:“是啊,天道也有自己的喜好啊,但是它不像人,人可以循著自己的喜好做事,天道不行,它雖是世界根基無上之神,但一切都得按照規(guī)則來?!?p>  楓燃若有所思,這就是天道讓她回來還追著她劈的原因嗎?

  有點牙疼。

  楓燃苦惱:“它就不能掌握規(guī)則嗎?”如果天道能給她開個后門,她在這個時代哪里會這么舉步維艱。

  巫芒說:“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就是規(guī)則本身,但是也得遵循規(guī)則?!?p>  楓燃搖搖頭道:“不懂,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巫芒眨眨眼睛神秘道:“你猜?!?p>  楓燃翻了個白眼扭過身不理他了。

  巫芒看著撅著屁股研究草木的楓燃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兄弟,可否拉我一把?”

  黑炭,哦不,溫裕弱弱出聲。

  巫芒回頭,看見一對白的不得了的眼珠子和一嘴白牙。

  巫芒:“……”

  “大哥你還好嗎?”巫芒走上前去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溫裕動了動胳膊,焦炭掉了一地。

  “還好,還好,拉我一把可否?”

  巫芒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

  “飛舟上有洗澡的地方大哥要去嗎?”巫芒幾乎就認不出來溫裕原來的面孔了。

  “要去,要去,讓我緩緩。”溫裕動了動身子,又掉了一地黑灰。

  巫芒:“……”如果沒猜錯,他應該快要全裸了。

  還好楓燃跑出去了。

  過了不長時間溫裕就能行動自如了,一口白牙極其顯眼,看的巫芒嘴角直抽抽。

  還好他自己還有點形象管理意識,趕緊去洗澡了。

  楓燃被飛舟上锃亮的大腦袋嚇了一跳:“嚯,這怎么了?”

  溫裕摸摸自己涼嗖嗖的腦門不好意思的說:“頭發(fā)燒沒了?!?p>  楓燃視線轉(zhuǎn)向巫芒大驚失色:“過雷劫還會變成禿頭嗎?”

  她不敢想象巫芒變成禿頭的樣子。

  無論帝芒還是巫芒,都是有那么點神仙包袱的,什么時候都仙氣飄飄優(yōu)雅從容。

  如果變成禿頭……

  楓燃忍不住笑出了聲。

  巫芒一下就知道她在笑什么了,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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