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送回府
二人言語間，老夫人已經(jīng)收拾好從廂房里出來了，桑嬤嬤推開了堂屋的門摻著她，身后幾個丫鬟便跟在桑嬤嬤后面進(jìn)了屋，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擺放到桌子上。
“給祖母問安。”
“給外祖母問安。”
宋楚安和程馨一齊輕語道。
老夫人輕嗯一聲，招呼著二人坐了下來。
宋楚安坐到桌前，拿起筷子來夾著面前的菜吃，今日她沒有在老夫人面前刻意表現(xiàn)，只是靜靜的看著程馨討好著老夫人。
這一頓早膳用的極快，到了點(diǎn)老夫人便要起了身去禮佛，待老夫人走后程馨也沒有相送，而是迫不及待的將宋楚安迎出了門。
看著程馨這般著急的動作，宋楚安不禁勾了勾唇角，帶著春來瀟灑快步向自己的院里走去。
另一側(cè)的程馨見宋楚安真的走遠(yuǎn)了，才長呼了一口氣。
她先是回到了屋內(nèi)讓錦繡去前院打聽大公子什么時(shí)候回來，隨后坐在屋內(nèi)一邊繡著花樣一邊焦急的等待。
日頭已經(jīng)上了三竿，眼瞧著快到了晌午了，錦繡才回來。
看到錦繡后，程馨一把放下手里的繡花，快步向前握住她的手：“怎么樣，大公子回來了么？”
錦繡眸中帶著笑意，狠狠的點(diǎn)了幾個頭：“聽前院的小廝說，大公子正在自己院里呢！”
程馨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外頭上了三竿的日光，握著錦繡的手思量道：“我自己去前院，你且告訴老夫人我今日不用午膳了，就說我午間犯困睡下了，不然的話貿(mào)然去了前院只怕壽安堂這里解釋不清。”
錦繡答是，又問道：“那小姐到了前院可怎么說？”
程馨心里有了定數(shù)：“我就是說老夫人想大公子了，晚上喚他來用膳，就算是我特意安排的，老夫人也只會覺得我一片好心?！?p> 程馨自認(rèn)為安排的滴水不漏，便讓錦繡先前腳去佛堂通報(bào)，后腳則獨(dú)自快步出了院子。
前院和壽安堂不算近，這一路上等到程馨到了宋庭的竹安居時(shí)已經(jīng)到了用午膳的時(shí)候了。
竹安居的下人見到程馨，只當(dāng)是老夫人前來通報(bào)大公子去壽安堂用膳的，便率先說道：“小姐，竹安居已經(jīng)備下膳了，只怕大公子去了也用不了多少。”
這下人沒有逾矩的意思，只是因?yàn)榇蠊拥男宰右幌蛉绱?，下了學(xué)堂后是要先在自己院中睡上一覺才會去給老夫人夫人問安的。
程馨卻帶著笑意，柔聲細(xì)語道：“我不是來請大公子去壽安堂的，是老夫人讓我來給大公子傳些話。”
那下人聽到是老夫人的命令低頭答是，一溜煙的小跑到院內(nèi)通報(bào)，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領(lǐng)著程馨進(jìn)了院子。
彼時(shí)宋庭正在自己的屋內(nèi)用膳，見程馨進(jìn)來了先是讓下人替她沏了茶才問道：“老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程馨捧著茶水輕抿著，一雙美目瀲滟著，對宋庭說道：“妹妹聽說，大哥哥書房里有一幅畫?！?p> 正在用膳的宋庭聽到程馨的話后臉色青了一半，程馨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接著說道：“妹妹聽說大哥哥準(zhǔn)備讓我和楚安選一個人呈給貴妃……”
程馨話還沒有講完，宋庭卻突然像是受到刺激一樣猛然起了身，板著臉將下人都散了出去。
待到屋內(nèi)都無一人之時(shí)，他抬起手臂一把把桌子掀了，臉色低沉的恐怖。
程馨被嚇到了，她看著面前發(fā)過的宋庭趕緊解釋道：“是宋楚安給我說的，她說二哥給我們傳的話要選一個人在貴妃壽辰上把這幅畫獻(xiàn)上去，若是大哥想讓楚安呈，妹妹不要也罷?！?p> 程馨言語間虛浮著，宋庭卻依舊沉著臉問她：“你說什么？什么畫？呈給貴妃？”
程馨險(xiǎn)些被宋庭嚇哭了，胳膊旁的茶盞險(xiǎn)些落下去，言語間支支吾吾著不敢噤聲。
“程馨，你不過是個庶出女兒生的賠錢貨，能讓你進(jìn)宋家已經(jīng)格外開恩了，你竟然敢讓收買我身邊的下人窺探我的書房?！彼瓮ゴ蟛阶呦蚯埃闷鸪誊吧磉叺牟璞K向地上砸去。
“你竟然還想把這事鬧到貴妃那去，若是玉珍的名聲被你毀了，我一定殺了你?！?p> 宋庭的話說的不像玩笑，此時(shí)程馨已經(jīng)被嚇傻了，她腦海里不斷浮著玉珍玉珍，滿京城只有一家小姐名字是玉珍，程馨癱坐在椅子上對著宋庭呢喃道：“玉珍，刑部尚書府的小姐孫玉珍?！?p> 聽到孫玉珍的名字，宋庭徹底發(fā)了瘋，一把嗯住程馨的脖頸問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挑釁？告訴我你知道我和玉珍私情，嗯？我早就知道你想做宋家的養(yǎng)女，你以為通過這件事能威脅到我？”
程馨被摁的說不出話來，憋著氣朝宋庭解釋道：“不是的……是宋楚安……她讓我來的?！?p> 宋庭冷冷一笑：“你當(dāng)我真的傻，我家妹妹不過是剛?cè)敫疀]幾日，她一個在鄉(xiāng)下這么多年的人能知道這些？”
“程馨，你若是敢把這件事傳了出去讓玉珍的名聲被毀了，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彼瓮ゼt著眼松開了程馨的脖頸。
程馨從椅子上滑落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著氣，她不知道這畫倒底是什么，卻明白一定是和孫玉珍逃不了關(guān)系。
心里更是恨極了，自己竟然被宋楚安擺了一道。
“大哥！真的是宋楚安陷害的我，我不知道什么孫家小姐，是宋楚安，她……”程馨還想妄圖解釋，又被宋庭摁住了脖頸。
“你這個賤人，還想誣陷我宋家的嫡出小姐？你娘從前不過是這府中的庶出，連她都不敢覬覦我爹的權(quán)勢，你還肖像做宋家的養(yǎng)女？”宋庭已經(jīng)氣到了頭上，理性卻告訴他不能殺了程馨。
程馨見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話，解釋落了空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即是如此……宋庭……你若是不幫我……當(dāng)上宋家養(yǎng)女……我便……把你……和孫玉珍……的事說……出去。”
程馨努力發(fā)出聲來，宋庭卻是手勁越來越大，眼見著手里的人快要昏死過去才松開手。
宋庭隨即冷笑一聲，大聲喚進(jìn)來了兩個小廝：“把表小姐送回壽安堂，告訴老夫人表小姐意欲勾引我，讓程家派人把她接走。”
兩個下人聞言皆是一愣，看著臉色鐵青的少爺，小心謹(jǐn)慎的走到程馨跟前，程馨美目瞪著宋庭，似乎在驚訝他說出的話，隨后一把的抓住他的衣袖說道：“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如果這樣的話我日后的名聲可就全完了?！?p> 宋庭冷笑著捏住程馨得下巴，湊到她耳邊輕語道：“既是如此，你便給我守住自己的嘴，若是讓我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jià)?！?p> “老夫人知道此事嗎？”
程馨邊哭邊搖搖頭，她剛想說只有自己和宋楚安知道了，可抬眼間對上宋庭那雙猩紅的眼睛便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宋庭見狀才對兩個心腹小廝收回了成命：“你們今日就當(dāng)沒聽到這些話，一會找兩個丫鬟來送表小姐回程家，再去壽安堂跑一趟就說表小姐想家了便提前回去了?！?p> 看著宋庭交代兩個小廝，程馨大氣都不敢喘，她不敢想象老夫人知道她不告而別之后的樣子，更不敢想宋庭的話真?zhèn)鞯嚼戏蛉四抢锖笞约旱木秤?，只得安靜地聽從宋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