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抓捕嫌犯

　　葉蕓凝想起來了，那個密室逃脫的游戲里，1號實習研究員和2號巡查員是互相認識的，她詢問的眼神看向范浩言。

　　“倒也不是太熟的關系，大概是在舊異能研究所靈能泄露事件發(fā)生前，胡康是那里的一名巡查員，我還是個研究生，在那邊做課題的時候有點交際?！狈逗蒲曰貞浀?。

　　“靈能泄露事故，那時候我應該才九歲?！比~蕓凝說道。

　　“那件事情，因為葉所長卡著，到最后都沒有定性，說不清是人為還是意外，但能知道的是，許多人都在那場意外中喪生了，包括我的幾個同學，包括參與救援行動的一些軍人，其中就有西疆那邊常駐的檢察官葉凌坤?！狈逗蒲蚤]了閉眼睛，似乎有些不忍回憶。

　　“作為那次意外的幸存者，我之后的研究生畢業(yè)論文和博士論文都是對那次泄露事件的后續(xù)研究，我很長時間都放不下那件事情?！?p>　　“這與胡康有什么關系嗎？”葉蕓凝把話題往回引。

　　范浩言露出思索的神情：“也不好說，那事情最后沒定性，說不上是天災還是人禍，也就最終沒有太大的處罰，胡康正好是那天的巡查員，是最直接的責任人，他只是記過，本沒被開除，但人自己卻是個性子烈的，主動辭職了，又發(fā)誓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p>　　“之后我也就沒見過了，剛還是看這人名實在眼熟，才勉強想起來的，嗯，也不排除重名的可能性?！狈逗蒲哉f道。

　　葉蕓凝心里道，看來是沒錯了，就是這個人。

　　“不過，你們今天不上課嗎？”范浩言想起來了，“你是今年的新生吧，這里沒什么要幫忙的了，我就不打擾你上課了，你先回去吧?！?p>　　葉蕓凝還不想走，揮了揮手：“沒事，今天的課被安排成精神力的課了，特別水，我們班幾個S級都沒去，唯一一個去了的，剛還給我發(fā)消息要批假條，也溜了?！?p>　　葉蕓凝信息一欄上是呂京寰的假條。

　　“精神力的課嗎？”范浩言思索了一下，“也確實，在現(xiàn)實中，S級的學生基本遇不到外界靈能高于體內(nèi)的情況?！?p>　　“是的，我聽說研究所靈能泄露時的靈能指標，都沒有S體內(nèi)可調(diào)和的靈能度高，是真的嗎？”葉蕓凝問道。

　　范浩言在這方面很有發(fā)言權：“確實，S級幾乎不會遇到外界靈能沖撞的情況，當時靈能泄露的時候，葉所長兩次沖回研究所，最終也沒有什么事，但很多A級或者B級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光靈能泄露本身，就能引起他們的靈能紊亂，要了人命?！?p>　　“也就是等級再低還好一點兒？”葉蕓凝調(diào)到了好奇寶寶的模式。

　　“大概就像是大魚吃小魚吧，”范浩言考慮著形容詞，“魚吃不下比他更大的魚，但是有條件的情況下，在比他小的魚里，又會盡可能選擇大的那一條，也就是A級B級他們?！?p>　　“那也還好，胡康同樣是A級，也躲過了?！比~蕓凝故意道。

　　又提起這個名字，范浩言思慮更重：“胡康，其實他是個好人，仗義負責任，但也執(zhí)拗，巡查員的休息室有專門的隔離空間和隔離裝置，以供小事故發(fā)生時巡查員的躲藏穿戴，當時泄露發(fā)生的時候，我正和他在那里聊天，一說出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穿上隔離衣去探查情況，即使當時廣播上都說了，那是人力無法挽回的災難，他仍然讓我先走，自己回了一趟泄露現(xiàn)場，確認情況，也幸好是有防護，他之后沒被干擾，平安出來了?！?p>　　“出來之后，他一口咬定自己巡查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可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沒有人相信他的解釋，再加上事后追究懲罰也不算嚴重，當事人也就更無力呻吟了?！狈逗蒲哉Z氣中是可惜的。

　　“我真的沒有疏忽，那天的儲存罐原本一點問題都沒有的?！?p>　　“行了，老胡，反正也沒有什么懲罰追究，你就不用一個勁嘴硬了！”

　　葉蕓凝緩緩開口：“他說得應該是真的，可是沒人相信，也沒人想追究了?！?p>　　“反正那個倔脾氣后來就主動辭職，事實的真相是什么，誰也不知道，但他和殺人案扯上邊，死者還是一個軍校生，這不太應該的，胡康不應該是那樣的人?！狈逗蒲哉f道。

　　范浩言的聲音低沉下去：“胡康他是從聯(lián)盟中央地區(qū)出來的人，自己也是早年參軍，后來退伍，和死在那場事故中的葉凌坤長官曾是戰(zhàn)友，想是戰(zhàn)友的死給了他不小的刺激吧，他對真相顯得格外執(zhí)著，多次申請要求重返舊研究所，誰都攔不住，可出于安全考慮，最終也沒有給他審批，他大概也是灰心了，但殺人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

　　葉蕓凝沒再出聲。

　　好吧，這份義憤填膺的意氣，倒真真與葉巧書不同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警方得出結論前妄加判斷，范浩言熄了聲，咳了一下，轉頭聊起了自己在研究所曾經(jīng)的實習時光，說自己看著那一排排儲存罐時的激動，其實也只是幾個冒頭的、像地里插蘿卜一樣的瓶口，但就是掩飾不住地激動，一眼望過去，有那種農(nóng)民看著麥子豐收的喜悅。

　　“靈能是容易自動匯集的，我記得靈能儲存罐應該不是聯(lián)通的，泄露，應該也不是全部泄露吧?！比~蕓凝繼續(xù)道。

　　“當然不是，”范浩言沒當這是什么重要信息，“泄露的頂多有儲存量的十分之一，但這也非?？膳铝?，已經(jīng)能靈化整棟建筑了?！?p>　　抱著求知心和學霸聊天可比去上那水課好多了，葉蕓凝已經(jīng)考慮著今天就在這兒幫忙了，才見警方終于帶著胡康回來。

　　后面還跟著一、二、三、四、五個身影。

　　“蕓凝姐姐，啊——”林小璨，一個猛沖過來，抱住了葉蕓凝的大腿。

　　“班長，你在這兒，太好了！”于寒和施佩玲也一塊跑了上來。

　　“這是，怎么了？”葉蕓凝怔愣開口。

　　這事情可謂是一波三折，大概還要從于寒和林小璨確定了胡康的嫌疑說起。

　　雖然倆人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那老板胡康要殺害東米諾的動機，但這不影響她們對他的懷疑，昨天玩密室時總有種莫名的不對勁，一點零星的靈感閃過，或者說于寒考慮到“人多力量大”，她又一個電話，把“4號男孩”牧承影叫過來了。

　　因為是拿著人施佩玲和徐彬正換的情報，這事肯定瞞不住本尊，路上給施佩玲打了電話，交代了這前因后果，施佩玲表示無妨，答應了徐彬正的邀請，順便問了一下調(diào)查進度，一聽之后，腿不疼腰不酸了，也表示自己馬上過去看看，跟過來了。

　　到這一步，湊齊了四個人，班長被叫去幫忙了，那他們也就不差最后一個了，呂京寰加入隊伍，他們一行就這樣來到了密室逃脫的店鋪門口。

　　幾個孩子看著太像來玩的人了，前臺的小姐姐并沒有任何疑心，簡單聊了兩句就把“我們老板昨天晚上不在”的信息說出來了，幾個人對視一眼，當即表示要見他們老板。

　　“那老板不知怎么的，犯了這么大的事兒，也不逃，還和我們相當鎮(zhèn)定地說話，真說人有嫌疑也有，但事實證據(jù)不足，我們和他聊了一會，還說起他曾經(jīng)在軍委任職，上過戰(zhàn)場救過人，拿過功勛，后來因為一點小傷被調(diào)到后方，是靈能研究所的巡查員?！?p>　　“他的履歷干凈清白，經(jīng)歷上說是個英雄都不為過，簡歷上一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接受聯(lián)盟培養(yǎng)，后來也一直格外安生，和東米諾更是完全沒有交集，我判斷，他幾乎不可能是犯人，坐了一會兒，就要走了。”于寒頗為無奈地說道。

　　葉蕓凝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胡康的履歷確實是毫無破綻的。

　　“是，我們正聊著呢，胡老板也算是軍委的前輩了，我們就多了幾聊了兩句，說到了一線戰(zhàn)場如今的情況，結果這群人就忽然進來，要帶走胡老板，我們當然不能讓了，我們就上去阻攔……”林小璨在這里接話。

　　“是的，我可以作證，他們的態(tài)度非常惡劣，不是來抓可能的嫌疑人的，更像是來打劫的，一推開門就是什么不許動，打劫都沒他們這么囂張?！笔┡辶嵋舱f道。

　　“主要是他們沒在第一時間出示證件，而是架起了槍，”牧承影扶額道，“警官辦案是不是要遵守一下流程，你們那直接上門得人的舉動，和流氓地痞真沒什么區(qū)別?！?p>　　呂京寰舉手：“為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他們說要打，我就跟著上前打了?！?p>　　五個人雖是衣服有點亂，但整體神態(tài)還好，一人一句，說得還挺有條理的。

　　領頭的那個警察就沒那么幸運了，雖然已經(jīng)止住了，但能看出來剛剛流了鼻血，而且葉蕓凝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出去的警察應該有六個，回來怎么就剩下一個了？

　　警察去商場這樣的地方抓犯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圍觀和麻煩，一般是不會穿警察制服的，一群穿常衣的人突然闖進去，要把胡康帶走。

　　“胡康是精神系的契靈，”范浩言一抬手，“他可以誘使別人聽他的話，他的履歷都是真的，軍校的學生對他下意識的相信會讓他更容易說服別人，簡單來說，可以認為你那幾個隊員維護胡康的時候，是被誘導控制了?！?p>　　——精神系契靈？

　　葉蕓凝多看了兩眼胡康。

　　一點奇怪的念頭泛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