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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笨蛋美人后我開始轉(zhuǎn)運了

第二十七章 情信

  西花園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陶涌金,以及他手上的那封信箋。

  只見陶涌金的臉色越發(fā)陰沉,仿佛山雨欲來。盯著信箋的雙眼如同燃著兩把雄雄的火炬,似是下一秒就能將這封信化成灰燼。

  顧氏心中十分忐忑,她并沒有交代顧重樓寫什么書信之類的,那這荷包里的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若真的是顧重樓自作主張,給陶姜寫了封情信放在荷包中,這反而也好辦了--

  不管她陶姜有情還是無意,單憑這一封情信便能坐實她的私相授受。

  顧氏如此想著心中不免又得意起來,卻突然聽到女兒陶羅開口問:

  “祖父,這信是給誰的?信上究竟寫了什么呢?”

  陶涌金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裹了利刃,停在陶羅身上仿佛要在她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怎么?你很想知道是寫給誰的?”

  陶羅一臉期待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很想知道!

  賤人陶姜與自己爭奪表哥已經(jīng)有些時日,但表哥的心思她卻不明了--

  有時如案邊的蠟燭,對自己溫柔有加;有時又似天邊的彎月,雙眼可見卻觸碰不著。

  這種若即若離,讓她百爪撓心不得安眠。

  如果這封信真的是寫給陶姜的,那么表哥對那個賤人的心思,比起自己又當如何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叫她如何不擔心?

  她目光盈盈地看著祖父,卻見陶涌金從紫檀木椅上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陶羅面前,將手中的信箋狠狠砸在了她的臉上,怒罵道:

  “你自己看!”

  信紙悠悠蕩蕩從半空跌落在地上,陶羅撿起信紙湊著微弱的風(fēng)燈,信紙在荷包中浸了水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她仍是一字一字辨認了出來:

  陶羅表妹,別經(jīng)數(shù)月,思何可支??煅r晴,佳想安善。

  自別陶府,鴻稀鱗絕,悲愴不勝。表哥日日目視東墻,恨不能腋生雙翅飛于妝臺左右,患成思渴,垂命有日……

  后面的字被水浸得透了些,已經(jīng)成了幾個黑團團。

  陶羅拿著信的手由于狂喜不禁顫抖起來,原來這封信竟然是寫給自己的,原來表哥對自己用心如此良苦!

  正當陶羅在這種繾綣旖旎的情思中難以自拔時,冷不丁地陶涌金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這可是你表哥,顧重樓的親筆字跡?”

  陶羅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當然是我表哥的字!”

  “羅兒!”

  就在陶羅脫口而出的瞬間,顧小眉的尖聲叫起,想要打斷她的話。

  只是遲了一步。

  顧氏的臉白得沒了血色,在丫鬟的攙扶下在堪堪站穩(wěn)。

  此時陶涌金再不信別人所說,認定顧重樓在西花園中苦苦等候著的是自己的另一個孫女--陶羅。

  園子中的婆子們也剛剛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原本是跟著大小姐出來捉野貓,卻誤將與二小姐私會的顧家少爺當做小賊打了個半死,想到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于是便有那嘴快的婆子竊竊私語道:

  “怪不得我一進園子,就聽見那小賊……是顧家少爺上來就喊什么表妹想死我了……”

  婆子聲音不大,無奈這西花園極安靜,這話便一字不拉地落進了眾人耳朵里。

  陶涌金當然也聽了個真切。

  這場私會的鬧劇終于冤有頭債有主,達成完美閉環(huán)了。

  只是這一會兒陶羅才將將反應(yīng)過來,看著臉色比鐵還要黑的祖父,趕緊幫自己辯護道:

  “祖父,這信確是寫給我的,只是我并沒有與表哥私會……不是,表哥并不是與人私會,可能,可能只是來送信……”

  陶羅一心想著幫顧重樓洗脫,又想著自己不要受牽連,含含糊糊之間更讓陶涌金覺得她心中有鬼、想要自圓其說。

  于是,他冷著臉一步一步走向陶羅,這不到十步的距離讓他心中輾轉(zhuǎn)百思--

  今日這園子里主子下人少說也有二十來個人,這樁丑聞想要封口不外傳,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一傳十,十傳百,陶羅的名聲怕是保不住了,陶府的顏面還得想辦法圓回來……

  若說這陶羅與顧重樓是兩情相悅,就此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他心中又是一百個不樂意--

  顧家雖與陶家成競爭之勢,但論前景與勢頭他顧家遠遠比不上陶家。

  陶涌金對幾個孫女自有打算--若是不能攀上名流世家,便是像淮南謝氏那般的大儒名門也是極不錯的。

  謝氏與陶長澤大婚之時,陶涌金便有留意過--謝家的確是有幾位公子與陶姜陶羅歲數(shù)一般大,當時自己便暗暗留心了。

  只是現(xiàn)下陶羅做下如此辱沒門風(fēng)之事,不僅將他的美好愿望親手砸得粉碎,更是讓他在顧家面前又暗暗吃下一記悶虧。

  陶涌金的胸腔中聚了一股濃烈的怨氣,上不去下不來,嗆得他心口窩一陣陣發(fā)疼,直到看見了自己面前的陶羅--

  陶羅看到祖父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祖父,他的眼睛暗沉,燃著不可遏制的怒火;鼻子里喘著粗氣,像剛剛干完重活的黃牛,臉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痛苦扭曲著。

  “祖父……”陶羅微弱地叫出聲。

  與此同時,陶涌金手中的鑲金盤龍手杖高高舉起,以閃電之勢狠狠砸在了陶羅的頭上。

  一抹鮮艷的紅從陶羅額頭上沁出,“滴答”、“滴答”濺落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 辈恢穷~頭的痛楚還是見血的恐懼,陶羅尖叫一聲,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羅兒……”顧氏一個飛身撲了過去,卻見女兒半張臉都是血,她顫抖著雙手,張了張嘴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顧氏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安排的局面怎么就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

  私會的明明應(yīng)該是陶姜,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女兒。

  不說顧重樓被打了個半死,就連自己女兒也被陶涌金一手杖打得滿頭是血。

  她怒視著陶姜,眼中似是要放出箭來,又轉(zhuǎn)頭向陶涌金想要申辯些什么,卻見陶涌金用手杖指著她道:

  “從今天起,顧家人不準再進我陶府大門!還有,讓你們顧家少做什么親上加親的白日夢!”

  想到顧氏竟然心思歹毒地要將自己另一個孫女也拉下水,陶涌金便氣不打處一處來。

  說完,點了點顧氏,轉(zhuǎn)身離去,走出幾步后又回頭說道:

  “待陶羅醒后,你們母女就給我去祠堂跪著!臘八之前就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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