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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重生為呂雉之后

第三十七章 匈奴人,長啥樣

武則天重生為呂雉之后 酒釀番茄番茄 2351 2023-08-25 17:12:18

  在座元老們多半生在長江流域的沛縣,許多人此生只是從關(guān)東打到關(guān)中,又從關(guān)中打回了關(guān)東,一輩子都未踏足黃河以北的土地,遑論北邊燕趙之地,甚或匈奴的大本營漠北草原了;

  即便見多識廣如張良、韓信、蕭何等人,平生也只聞匈奴之名,卻從未真正與匈奴人打過交道。

  皇帝的這個問題,把在座諸人都問住了,大殿內(nèi)頓時靜了下來。

  看樣子,這會是一次冗長的議事,幾名善于察言觀色的小黃門借著這個空檔,給各人面前的銅案上,一一布上斟滿熱茶的漆耳杯。

  大家盯著耳杯,沉默良久,還是新趙王張敖率先開口,

  “臣跟隨先父在趙地多年,雖未曾與匈奴人短兵相接,但因接壤之故,時時備邊,對他們略有了解。

  匈奴亦是古老部族,傳說可上溯至上古時夏后氏,也算得上夏朝遺民。

  后人對他們有各種稱呼,稱山戎有之,稱獫狁(xiǎn yǔn)有之,稱葷粥亦有之?!?p>  “什么?竟是夏朝遺民?這么說,他們是人,不是什么半人半獸之類?”樊噲插嘴道。

  “是人,是人?!睆埳n小聲對他說,“你且耐心聽下去?!?p>  張敖望了樊噲一眼,繼續(xù)道,

  “將軍所言甚是,匈奴人也是人,只是他們長于陰山以北的廣袤草原,以游獵牧養(yǎng)為生,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時時遷移罷了?!?p>  “居無定所?那么說,他們沒有城池,也沒有關(guān)塞?”

  “是了?!睆埌近c(diǎn)點(diǎn)頭,朗聲說,

  “咱們漢人住屋宇樓閣,而匈奴人住氈帳,隨時、隨地皆可搭建拆除。

  我家有個老仆,曾被匈奴人擄去數(shù)年,據(jù)他講,曾遠(yuǎn)遠(yuǎn)見過單于的氈帳,真是碩大無朋,簡直同漢家富戶的堂屋一樣宏偉。

  但即便偌大的氈帳,只兩炷香的功夫便可全部拆卸,一片片毛氈卷在馬背、駝背上運(yùn)走,甚是便捷。

  大草原中何處水草更豐茂,他們便趕著牛、羊、馬、駱駝五畜,舉家遷徙?!?p>  眾人聽他講得繪聲繪色,不由紛紛抬頭打量所處的殿中,但見雕梁畫柱,八維九隅,高大雄偉。

  大家竭力想象著同樣大小的氈房,忽而佇立在千里之外風(fēng)吹草低的大漠中,忽而又完全消失的景象,心中對匈奴人的靈活機(jī)動,便增了幾分理解。

  “誒,牛、羊、馬,再加駱駝,這才四畜啊,五畜中還有一畜是啥?”樊噲忽然又插嘴。

  “羊,又可分為山羊和綿羊兩種,這便是兩畜了?!睆埳n慢悠悠地伸出兩根手指,

  “山羊產(chǎn)奶多,易養(yǎng)活,綿羊產(chǎn)毛多,都是草原生活所必須的牲畜?!?p>  眾人一片恍然大悟之聲,而劉季把玩著手中的玉卮,目光飄忽不定,心下想的卻是,如此一盤散沙般的敵人,連個固定的據(jù)點(diǎn)都沒有,若我漢軍想主動出擊,無異于在茫茫草原中大海撈針。

  除非,能派些探子深入匈奴王庭,掌握他們移動方位的第一手情報。

  ***

  蕭何近些日子忙著籌備郡國上計之事,于民生最是關(guān)心,忙問,

  “那,他們不耕種嗎,平時里吃些什么?”

  “他們倒是也耕種,但耕地大約只分布于與我漢接壤之處,耕農(nóng)多為劫去的漢人。比如我家老仆,當(dāng)年便是被掠走種地去了。

  匈奴人的日常飲食以畜肉、乳品為主,穿皮革,睡覺蓋氈裘,對糧食的需求不多?!?p>  肉干、奶干最是扛饑,靜靜聆聽的韓信一言不發(fā),本打算置身事外,可腦中卻條件反射般盤算起來,這說明,匈奴人行軍打仗時,大約也不需要像漢人一樣,攜帶大量補(bǔ)給。

  草原地大人稀,一望無垠,真縱馬馳騁起來,漢軍的后備軍需,要如何供應(yīng)得上?

  劉季盯著張敖看了半晌,半是贊嘆、半是惋惜地嘆一聲說,

  “要是你父親尚在,定會另有一番高論。

  你們這些人里,真正領(lǐng)教過匈奴人厲害的,張蒼算一個,你尚年輕,雖是紙上談兵、道聽途說,但好歹也算半個。

  劉敬敢于獻(xiàn)策,多少也有一知半解,也算半個。

  還有個熟悉內(nèi)情的老人兒,卻是燕王臧荼,只可惜病了來不了,咳?!?p>  殿內(nèi)鴉雀無聲,均覺有些棘手,作戰(zhàn)講究個知己知彼,眼下一眾驍勇猛將,卻如蒙眼夜行。

  呂雉側(cè)耳聽著,不為人察覺地輕輕撇了撇嘴,這些匈奴人,與九百年后大唐的緊鄰?fù)回嗜?,倒是非常相似,竟仿佛同根同源?p>  而對付突厥人,她的經(jīng)驗可太豐富了。

  ***

  張良問,

  “他們說何種語言吶?可有朝廷?職官禮制又是如何設(shè)置的?”

  張敖搖搖頭,表示不知,張蒼苦笑著接過這個問題,

  “匈奴沒有文字,凡大小事,全靠口口相傳。

  他們形制松散,平日里以小部落各自為政,我只知道,匈奴最大的領(lǐng)袖稱為單于,再低一層又有左、右王將。

  那單于王庭,也就相當(dāng)于咱們的朝廷,而左右王將,便與咱們的諸侯國相仿。

  七年前,冒頓單于弒父自立,又肅清了王庭內(nèi)部的宿敵,繼而滅東胡、擊月氏,一統(tǒng)草原各部,勢不可擋,相信大家也多少聽說過了?!?p>  “這個冒頓單于,年紀(jì)輕輕,行事如此毒辣悖德,匈奴民眾還能尊他為單于?”

  大儒叔孫通忍不住發(fā)問,在中原文化中,弒父可是大逆不道的倒行逆施之罪。

  “匈奴人貴壯健,賤老弱,誰能帶領(lǐng)他們在戰(zhàn)爭中獲勝,便是大英雄。

  弒父之罪,在他們眼中并不頂天嚴(yán)重?!?p>  眾人面面相覷,對匈奴人遵循的禮制與道德,都感到難以理解,叔孫通更是連連搖頭,口中念叨著,“真乃夷狄,夷狄啊!”

  劉季不解追問,

  “我記得,十多年前,始皇帝曾派蒙恬大將軍將匈奴人逐出河南地,何以他們近年來又頻繁犯邊?”

  張蒼略一思索,似有遲疑,劉敬卻一字一頓說到,

  “回陛下,這個嘛,原因有二。

  其一,這兩年漠北氣候反常,雖較從前溫暖,但開春時不時會有突如其來的大暴雪,雪深動輒數(shù)丈。

  匈奴人猝不及防,牲畜每每餓凍而死,他們一鬧饑荒,便會南下?lián)尳佟?p>  有時是三五戶集合起來,湊足十幾個男丁,小股犯邊,有時是在各王的帶領(lǐng)下,數(shù)百騎大舉劫掠?!?p>  皇帝身側(cè)的呂雉輕微頷首,這就對了,她記得太史公寫過,匈奴部落“寬則隨畜,因射獵禽獸為生業(yè)”,“急則人習(xí)戰(zhàn)攻以侵伐”,日子過得好時,便安分生活,一旦遇急遇難,便侵伐掠奪。

  “至于這第二點(diǎn)嘛,”劉敬也緩了一下,偷偷覷了覷皇帝的臉色,

  “說句大不敬的話,蒙恬當(dāng)年,只是將匈奴人趕得遠(yuǎn)了些而已,而他們馭馬如風(fēng),在草原上來去自由。

  咱們這邊打了八年,無暇顧及邊境,匈奴人便慢慢蠶食收復(fù)河南地,眼下勢力或已直逼晉陽,與我漢實呈南北對峙之勢。

  臣斗膽預(yù)言,匈奴不斷犯邊搶掠,怕會是日后的常態(tài)了。”

酒釀番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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