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衣服,鄭秋云想順路去看看陳二狗的生意怎么樣,結果等他們走到東街的街尾,發(fā)現(xiàn)陳二狗并不在那。
三個人滿腹疑惑,只能先回竹田村。
村口的大樹下坐著一群人,他們餓的面色蠟黃,但也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比較新奇,他們臉上也有些神采。
“聽說陳二狗被人打了?!?p> “真的假的?”
“真的,一身的血,是我兒子把他抬回來的。”
“我不是聽說他做生意了嗎?怎么能被人打?!?p> 他們說著話,看著鄭秋云三個人提著鼓鼓囊囊的包裹,也跟鄭秋云搭話。
“秋云,你這買的什么?”
鄭秋云只想著陳二狗被人打了,腳步匆匆地去他家看看發(fā)生了什么。聽到這些人的問題,也只是隨意地說了一句。
“衣服?!?p> “哦,衣服。”
“什么,是衣服?”
鄭秋云走得快,后面的人都炸開了鍋。誰不知道現(xiàn)在衣服有多貴,鄭秋云突然就買了衣服。
“她哪來的錢?”
“我怎么知道?”
有人問二牛,“是不是你爹賠的錢還沒花完。”
二牛氣急敗壞,“我不知道,你別問我?!?p> 鄭秋云剛走到陳二狗家門口,就聽到里面一個老婦人的哭聲。
她進了門,看到里面的屋子大開著門,房間里有一張床,陳二狗就躺在上面。身上的血已經被清理干凈了,臉看起來像白紙一樣。
“秋云,你看二狗還能活嗎?”這老婦人含著淚,攥住鄭秋云的胳膊。
“他怎么了?”
“他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要給我賺錢買棉被,沒幾個時辰,就被人抬著回來了?!?p> “請大夫了嗎?”
“沒,沒有?!?p> 他們有病從來不請大夫,都是靠自己熬。
鄭秋云讓鄭溫平去請大夫,她尋了個借口,躲起來買了一些舒筋活血,消炎止痛的藥物。
大夫診斷后告訴他們,陳二狗這是被外物所傷,多處骨折,但是沒有傷及內臟,好好養(yǎng)著,沒什么大礙。
他用木板,把陳二狗的兩只胳膊和右腿給固定住。
鄭秋這才松了口氣,把自己買的藥遞給陳二狗的娘,跟她說這是大夫給開的,并囑咐讓陳二狗好好修養(yǎng)。
陳二狗是在晚上醒的,鄭秋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他自認倒霉,“在我去賣魚丸的路上,有人用麻袋把我套起來打了一頓?!?p> 本來想賺點錢,安穩(wěn)度過這個冬天的。結果現(xiàn)在躺在這,什么也做不了,還得讓他娘照顧他。
鄭秋云問,“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知道。昨天馮龍來收保護費,我交了十文錢,他嫌少,非把我盒子里的錢都拿走,我奪過來就跑了?!?p> “我被套著麻袋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聽聲音像他?!?p> 鄭秋云不知道馮龍是誰,臉上露出了疑惑。
陳二狗說道:“馮龍是東街的地頭蛇,隔三差五的去東街收保護費?!?p> 鄭秋云問:“你想讓他挨頓揍,還是想讓他賠你銀兩?”
陳二狗現(xiàn)在一笑,肋骨就疼,所以他抿著嘴,“秋云,他手下還有一群人。對他們來說,咱就是螞蟻,隨時隨地都能把咱們踩死。”
“怪我,我該給他保護費。”
他怕鄭秋云真干什么傻事,囑托道,“你可千萬別為我強出頭啊?!?p> 鄭秋云目光堅定,“那就讓他既挨一頓打,也賠你醫(yī)藥費吧。”
陳二狗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