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元歲之初,賢者皆尊慧典之訓(xùn),其文性悠然至貌,比臨仙降。但終乏其類與,人多涉獵游猛之情,難堪化質(zhì)。由斯之境,見葩憐曰岸,尋淑之念,克然長敏。
岸居于荒北之地,處涯洞之中,以耕麥為食,邀野為生。是日,洞中來客,岸親奉以水,少憩便去。客去方思道:“彼生之來,歡喜而去,不應(yīng)席地而坐?!庇徥癁榈剩素?fù)荊簍,采覓餌料。
周然以望,獸跡流偃,連山無地。岸行半期,至于界極,乃見壘壑高瞻。正取之之時,一女子婉翼而來。見她呀!頭戴竹蘭冠,身著粉夢秋沙羅,腕負(fù)血藤鐲,臂綴三色晶石圈,頸飾彩殼鏈,耳掛碧玉流環(huán),容貌佳好,長縷青垂。因陣陣香嗅,引岸由心望去,癡嘆道:“美哉!藝也。美哉!不可言擬。”女子上前禮曰:“我叫江!幸哉遇也?!卑堵耦^羞道:“我叫江!不!請原諒!我叫岸?!苯姲度绱酥畱B(tài),大笑道:“??!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那你的石頭能給我嘛?”岸疑問道:“岸采石頭是用來造坐處的,江要它做甚?”江在石頭上分劃道:“江只要這上面的一小塊,岸會給我的?;ú莸闹河蓄伾?,有顏色就能寫出字。但是要盛載這些汁液,那就需要器具,江和岸的心思似乎相同呢。”岸未再言,依江所求,埋首鑿了來。
碎石砸到了江的腳,江未在礙,岸方道:“戈擊之痛,安不重焉!岸有過?!苯υ唬骸拌焙喼目梢暂d萬物。區(qū)區(qū)之事,莫要這般?!卑抖Y曰:“岸受教了!”遂繼鑿之。
待鑿畢,岸雙手饋之,江禮受之,并笑道:“擊之以石,贈之以木,不能白拿你的?!苯瓕⒆约旱难勹C送給了岸,乃別去。
岸坐在石上休息,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江,非常希望她可以回過眸來。江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岸笑嘆道:“君本璞俗,見汝得以雕銘,怕是終生忘不下。是岸前之江,非江水之岸。”江不知緣何止步,驀然已是群山嶂,重重耿耿難味,又繼行之。
岸沉醉在甘思里,目遠(yuǎn)方之丁香花田,江似從中舞,又佛呼喚之??赡亲擞跋г诹讼﹃栂拢墩酒鹕泶舐暤溃骸跋﹃柲憧煞窳粝聛??不要讓她走有呀!不要讓她走呀!”江再次出現(xiàn)在夕陽里,微笑的與岸告別,恍惚來去。岸伸身而追,忘記腳下而失了足,昏了過去。好在路過的樵夫逢了他,并將其背至家中,得治而醒。
岸醒來道:“一定是您救了我!岸感激不盡。”樵夫笑道:“原來你就是岸呀!聞汝通曉先圣智慧,自有非凡之想,今番見到也值了?!卑抖Y曰:“心性文慧不可不修,人總不能永遠(yuǎn)住在草棚和山洞之中,那樣豈不與走獸無別?!遍苑蛐Φ溃骸澳f的是,說的是呀!不過您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有事先出去了?!?p> 岸倚而思,江的影子不斷浮現(xiàn),讓他喜憂不定。一是丁香花田,一是夕陽云景,便有了一顆銀霜之心。入之爾罦,安伺漏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