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納悶呢,怎么會有這種感覺,那廂狗子就竄出來了,帶著常淼淼直往樓上走,走到了四樓了,小狗叫了一聲停下了,搖著小尾巴瞪著大眼睛看著小主人,這不是田老太太家么,她剛想敲門,卻聽到了里面狗蛋兒的聲音,還有胖墩兒的聲音,原來狗蛋兒出門的時候,被樓上的胖墩兒看到啦,兩人是好友,胖墩就叫住了狗蛋兒,讓他上來打游戲。
小孩子都會勸小孩子,胖墩兒說,你看我媽,天天都在外面喝酒,就沒有一天清醒的時候。好歹你媽還會接送你,你媽也不喝酒。
胖墩兒的媽媽是個生意人,應酬難免。
狗蛋兒說,誰說她不喝酒,她會抽煙喝酒路怒癥,上次還差點跟別人打起來。
常淼淼在外面忍不住要給兒子點個贊,太了解我了!
胖墩兒說,他們大人有他們大人的煩惱,說了我們也不會懂,我們小孩就小孩的煩惱,他們也一樣不會懂,別看他們是我媽,是我的家人,但是該不懂,照樣不懂呢,你也不要生氣,就當你姥爺放了個屁,或者當他喝多了,我媽喝多了也胡說八道,我都不聽的。人啊,都是又糊涂又清醒的,你清醒著,就不要把別人的糊涂當真。
狗蛋兒點點頭,你說的對。
然后兩個人繼續(xù)打游戲。常淼淼聽得是目瞪口呆,太清醒了吧。
田老太太看見了狗蛋兒的書包,她似乎明白啥,于是想過悄悄開門下樓通知老常家,結果一開門,發(fā)現(xiàn)常淼淼和一條狗就在門外,忙讓她進來,小狗很懂事得沒有進去,轉(zhuǎn)身下了樓。
看到親媽到來,狗蛋低下了頭,常淼淼沒有說兒子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帶著他下樓了,她牽著狗蛋兒的手,邊下樓梯邊問:都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想要離開家?
狗蛋把姥爺?shù)脑捯晃逡皇脧褪隽艘槐?,把常淼淼氣的,怎么會有這樣的姥爺,這樣的父親,自己離婚帶著兒子回家是想要一家人好好過的,萬萬沒想到,自己拿父母當家人,但是父母卻未必也這么想,
怪不得他總是不喜歡狗蛋兒呢,當初離婚的時候,他就告誡常淼淼不要要孩子,理由是看他學習也不好,脾氣也像他爸,不知道養(yǎng)下來能有什么用。
難怪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這個家庭里都沒有被接受,狗蛋更別提了。常淼淼一直覺得老常有指桑罵槐的嫌疑,現(xiàn)在更是挑明了……
顯然自己當初辭職回來的決定是錯的,還不如當時頂著壓力在帝都繼續(xù)奮斗,然后找機會把兒子接過去,也好過現(xiàn)在這種不受歡迎的境地。但是重新開始生活的話談何容易,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要為兒子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那也只剩努力工作這一條了,很顯然,在無名,四十歲已經(jīng)算是退休范疇了,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常淼淼只剩一條路,回到帝都!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個好時機,那就現(xiàn)在無名蟄伏,等機會好了。
都想明白了,常淼淼冷笑一聲,要想在無名重新開始,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家。她本來是想要再周圍租個房子,現(xiàn)在聽聞老常想要把她們趕出來,那就不走了,那個六樓,她要定了。既然誰也依賴不了,那干脆就自己任性一把得了,因此,她決定盡快完成家具的替換和裝修,完成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一個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
一系列緊鑼密鼓的動作展開,常淼淼訂購了不少家具,開始運到六樓,把之前剩下的破舊家具都一一替換掉,六樓肯定是不再裝修了,那樣太費時間和精力,而且裝修完還需要起碼半年才能入住,她才不想在劉建紅的一樓再忍上半年呢。
老常和常淼淼之間的氣氛異常緊張,兩人都保持著沉默,只有物品的搬動聲和輕微的摩擦聲打破了這份寂靜。老??粗畠簩⒁患揖吆臀锲窂奈葑永锶映鰜恚闹形逦峨s陳。他明白,女兒這是在明擺著跟自己對著干,但他不愿意直接開口,這兩人分明在置氣,都互不相讓。直到清理到最后一個屋子,老常才松了口,給常淼淼寫了篇小作文,懇請她把最后一間房間留下給他堆雜物。
“爸爸老了,干不動了,這些以后不都是你的,你著急什么呢?”
常淼淼答復說,好,你既然開口,那就留下,但是這個不等于永久,你哪天需要搬,我馬上請搬家公司幫你抬到你的房子里去,這個六樓,其實也是我媽劉建紅出的錢,所以我要住,也不需要你完全同意。
老常氣的在背后直罵自己養(yǎng)了個白眼狼,現(xiàn)在也會盯著他的不動產(chǎn)了。
狗蛋兒值此一件事,也變得懂事許多,只是成績照舊墊底,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