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她長得太好看了
“不認識?!?p> ??
聶薇霜怔,覺得好笑,“不認識,人家纏著你?”
看出阿章眉宇間的焦色,她道,“爺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此人交給妾身便好。”
“將他交給你?”阿章詫異。
聶薇霜笑得大氣溫婉,“是,大爺交給妾身便好?!?p> 阿章動了動嘴皮還想再說什么,可看著聶薇霜臉上從容的神色,他頓時像吃了顆安心丸,竟真的聽她話,將那纏人的護衛(wèi)留下。
但在臨走前,他用了十分可怕的語氣跟神情警告護衛(wèi)。
“你留下,聽從雙兒的安排,若有差池,待我回來,就滅了你!”
護衛(wèi)汗如雨下,拱手的手心里全是汗,“……小人不敢!”
阿章回頭看了一眼聶薇霜,后者沖他含笑頷首,他這才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阿章走后,護衛(wèi)也松了口氣。
“還愣著做什么,把事情都同我說說吧。”
他聞聲扭頭,就見聶薇霜帶著喜珠去了院里的石桌石椅那邊。
方才那話就是聶薇霜同他講的。
護衛(wèi)趕緊跟過去。
聶薇霜找了張石凳坐下,可剛挨到凳子,她就被大腿根部的一陣酸爽刺激得又站了起來。
護衛(wèi)見狀,不明所以,“雙小娘,想讓小人說什么?”
他不太敢看聶薇霜,一來是怕阿章,二來聶薇霜長得太好看了,他本來就沒怎么同姑娘家說過話,哪里頂?shù)米。?p> 喜珠倒是猜到些許聶薇霜的反應,見她疼得厲害,不客氣地沖護衛(wèi)道,“自然是說,你叫什么名字,為何來我們院子纏著大爺?!?p> 聶薇霜有些慶幸,喜珠是個機靈的,把她要問的都問了。
而她也緩了過來,下意識離那梆硬的石凳遠了些,也同時在心里咒罵了阿章一遍。
那個沒節(jié)制的男人,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好看。
“就像她說的,趕緊說吧?!甭欈彼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生氣。
護衛(wèi)連連點頭,“哦哦,小人叫何紙,是侯府的護衛(wèi)……”
他將昨個兒為何被人打,又被阿章出面解圍的事說了一遍。
喜珠新鮮道:“你打小報告,被人打不是很正常么?”
何紙一記眼刀甩向她。
喜珠嚇得往后退了半步,但她年紀小,一股不服輸?shù)睾鸹厝?,“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打你的!?p> 何紙負氣扭頭,氣得沒說話。
“守衛(wèi)侯府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責任心,若是一個兩個都偷奸?;?,躲懶不干活,萬一出了什么事,該當如何?”
何紙驚看說話的聶薇霜,眼里閃動微光。
因為聶薇霜說的,正是他的想法。
喜珠低下頭,“小娘說得對,是奴婢錯了?!?p> “你倒不必自責,畢竟你不是護衛(wèi)?!甭欈彼χ鴽_她眨眨眼。
喜珠一下又明媚起來,“謝謝小娘?!?p> 聶薇霜又望向何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身上新傷舊傷交疊,只怕平日沒少被欺負和孤立,你是還想留在侯府,所以才想求著大爺留你做近身護衛(wèi)?!?p> 何紙的意圖和經歷全被聶薇霜猜中,他驚大了眼,連連點頭并跪了下來,磕頭請求,“求夫人收留!小人感激不盡,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大爺跟夫人!”
喜珠嘲他,“你這人,嘴倒是甜,都管我們小娘叫夫人了?!?p> 聶薇霜:“這里是侯府,尊卑有序,你還是叫我雙小娘吧?!?p> 何紙?zhí)ь^,“那小娘……是答應收留小人了么?”
聶薇霜:“你叫何紙是吧?”
何紙猛點頭:“是?!?p> “要我留用你可以,你總得做點什么,我也好跟大爺面前替你美言?!甭欈彼従彽?。
何紙立即神情認真,“小人聽憑小娘差遣!”
過了一會兒。
何紙正在門外靜候,聶薇霜先前說要回屋,將何紙要做的事情寫下,只要他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完成并回來復命,她就答應幫他說服阿章留用他。
等了沒多久,聶薇霜沒見著,倒是見到喜珠將一張紙帶了出來。
喜珠圓眼看著他問,“小娘讓我問你,你可識字?”
何紙:“認識一些,但不多。”
喜珠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他,“你還識字啊……我都不識……”
她后話有許怨懟且小聲。
何紙:“你說什么?”
喜珠將紙塞給他,“你自己看吧,小娘說你要是不識字就讓我轉述,你用心記下便好。你既識字,就自己看,總共就兩件事,這是銀兩。”
說著又給了他十兩銀子。
何紙抓著錢,低頭看紙上內容的功夫,喜珠又道,“沒事,我就先回去了?!?p> 何紙看完將紙收入懷中,剛要對喜珠道聲謝,可對方已然進去,他做了個‘謝’字的口型,愣沒把那個字說出來,他感覺到喜珠似是討厭他,于是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聶薇霜支著秀頰,透過窗欞看到何紙已經離開,她端起茶杯慢慢啜飲。
何紙的底子應該是干凈的,適才聽他說的那些,便知他為人耿直、知恩必報,有責任心、不怕得罪人,能當侯府護衛(wèi),身手應該也不錯。
現(xiàn)下他們住在侯府,身邊也沒個可信可用之人,喜珠看著沒有城府,但她是陳婉蓉給的,心里真正的主子還指不定是誰。若收了何紙,他又是男子,日后出府辦事也方便許多。
聶薇霜靈機一動,便想收了他,留為己用。
可,這人她不能隨便收,既然要用,必得是個堪用的,否則不如不要!
她一共寫了兩件事,讓何紙去辦。
第一件,讓他去城中湖玉樓買胡酥。
湖玉樓的胡酥是城中最地道的,價格也貴,單買一個要一兩,買五個則四兩。
聶薇霜讓他買三個回來,平時湖玉樓的人是不會這么賣的,但今日是初九,輪到湖玉樓老板的小侄女賣胡酥,只要她看外頭的攤位,那么就能買到三個胡酥,并且只要花二兩銀子,就能買到,但前提是你得多付她三個銅板。
這件事只有經常吃胡酥的人才清楚,一般對外三個胡酥就是要三兩的。
所以第一件事,聶薇霜考何紙的是忠誠!
若他不貪,定會把多余的錢交回來。
第二件事,聶薇霜派他去買些調經藥回來,為了避免女子尷尬,城中藥房都稱如意千金寶。
適才聶薇霜觀何紙,連跟她說句話都臉紅,只怕平素極少接觸女子,所以這類的女子之事,他定是不知道的。
一會兒他要是將藥買回來,若神情無恙,便是沒有向醫(yī)館里的人打聽這藥是干什么用的。
若是面紅耳赤,便是知道這藥的作用。
聶薇霜考他的,便是那為仆為下者的本分!
然而以上兩件事中,還蘊含了第三個考驗。
湖玉樓和最近的醫(yī)館相差甚遠,若想早點辦完事回來,肯定會優(yōu)先去醫(yī)館,再去湖玉樓,這樣在路程上便會節(jié)約更多的時間,所以這個考的就是靈活。
其實只要仔細想來,以上三點都是最基本的,只要何紙滿足,哪怕差一點,聶薇霜都會留用他!
就在聶薇霜用完早膳,她因身子疲乏想先休息一下。
“我先躺一會兒,人回來了告訴我?!彼愿勒谑帐暗南仓?。
喜珠剛應,“是。”
后腳護衛(wèi)何紙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