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遇見了那片原野
又過了四年,2031年的春天。李牧野待在實驗室里,
“咚”“咚”門被敲響,教授站在門口叫李牧野,說樓下有人找他。
李牧野脫去身上的白大褂掛在衣架上,開門超樓下走去。
李牧野看見站在樓下等她的人,開口說道:“您老人家怎么在這?”
站在李牧野面前的人,南湖大學(xué)乒乓球隊的教練,成國仁。
成國仁看過李牧野高中的乒乓球比賽,在知道他是以分數(shù)第一的成績進來的。大一就邀他進球隊,大二的時候成為了隊長,但自從李牧野參加學(xué)校的研究項目起就再也沒去訓(xùn)練過了。
在成國仁看來,乒乓球就應(yīng)該像李牧野這樣打。李牧野打球沒有過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小心思,就是干干凈凈的打球。在別人用手段取勝的時候,他會用實力,去告訴對手。不管你怎么樣,依舊也贏不了我。
成國仁看著李牧野,說道:“三個月之后有個比賽,面對所有大學(xué)生,也包括研究生?!?p> 李牧野的骨子里帶著不在乎所有。
“問過你教授,他同意了。”成國仁接著說道。
“行?!崩钅烈巴纯斓拇饝?yīng)了。
李牧野聽過這次的比賽,有國家的贊助,含金量很高,難度也有些大。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乒乓球有著雷打不動的喜歡。
“下周一,早上七點,乒乓球場集合。”
今年是組織乒乓球比賽的第九年,明年是第十周年。為了宣傳乒乓球這個體育項目,制作動畫電影作為宣傳。
與此同時星燃動畫電影制作公司的會議室中。
項目經(jīng)理站在眾人面前,“這次的項目不同于以前,創(chuàng)作以三個月之后的乒乓球比賽為基礎(chǔ),制作一部乒乓球的動畫電影,作為明年乒乓球十周年的宣傳。”
“我們部門需要派一個人參于下周一的訓(xùn)練,去收集素材。因為訓(xùn)練幾乎是封閉式的,訓(xùn)練的過程是保密的,不能拍照和視頻,所以難度會有所提升。訓(xùn)練的地點在南湖大學(xué)的乒乓球場?!?p> 坐在椅子上開會的梁洛聽到南湖大學(xué)的時候愣了下,
“有人想要報名參加嗎?”
“我參加?!绷郝蹇粗椖拷?jīng)理,認真的說道。
梁洛在這個位子上工作了四年,一直都是升職加薪,她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去南湖,也帶著不同的目的。
經(jīng)理也看重她,當場就決定是她了。
周一,梁洛走進南湖大學(xué)。很大,路很寬。
按理而言,八年前她也應(yīng)該來這的。
她來這的目的也很簡單,算是答應(yīng)和某人的約定了。
梁洛看著這美好的景色,他應(yīng)該早就畢業(yè)了吧。
梁洛朝著乒乓球場走去,乒乓球場是單獨的地方,一個操場,邊上有一棟體育館。一樓是室內(nèi)乒乓球館,二三樓都是宿舍。
外面有圍欄擋住,幾乎看不見里面的樣子。
梁洛朝辦公室走去,敲響門待有回應(yīng)之后走了進去。
“您好,我是星燃動畫電影制作公司派過來收集素材的,我叫梁洛,您叫我小洛就行?!?p> “你好你好,坐吧。”
成國仁招呼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成國仁介紹了下自己就開始講起這次比賽了,這次訓(xùn)練是封閉式的,除了去食堂吃飯可以讓隊員出去,并且必須由教練帶著,內(nèi)容和過程都是保密的。
梁洛的素材記錄只能考文字和自己畫的圖作為素材。
這樣無形之中給梁洛帶來了困難,她只能依靠自己的繪畫技術(shù)和頭腦。
梁洛簽下協(xié)議,被成國仁帶到集合的地方,帶他認識下隊員。
成國仁邊走邊說:“小洛呀,你多大?你單身嗎?”
“嗯,我26?!?p> “來訓(xùn)練的人都是大二大三的人,身體素質(zhì)都挺好。你要是不嫌棄年齡,帶個男朋友回去?!?p> 成國仁想起了那個活大爺,接著說道:“對了,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比你大一歲的?!?p> “好?!绷郝逡矝]想什么,答應(yīng)了下來,都是說著開玩笑的話。
在操場上,有三個人早早站在那等著了。他們看著成國仁帶過來的女生感到好奇,
“老成,這是我們的新教練?你要退休了?”
成國仁一巴掌呼過去打在背上“說什么了,我才五十,退休還早著?!?p> “那這就是你女兒?!蹦侨撕芎V定的說道。
“也不是?!?p> 其他人都看不出梁洛多大了,像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人。
過了幾分鐘,又有兩個人過來了。梁洛看了眼來的人,一共有六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約定時間,還有一個人沒來。
見還有一個人沒有來,就開始討論這個人是誰,老成的訓(xùn)練還敢遲到。
這個小兔崽子,還敢遲到。成國仁在心里暗罵著。
“人到齊了嗎?”
幾個人聞聲看過去,沈言走過來問道。
沈言當時也以文化成績進了南湖大學(xué),進了球隊,畢業(yè)之后就擔任助教。
沈言看見梁洛,很眼熟,一下就認出來了。
“梁洛?”
“好久不見。”梁洛笑著回應(yīng)道。
沈言的變化不大,變得比以前更成熟了。
“你們認識?”成國仁在一邊問道。
沈言應(yīng)了聲,接著說道:“高中同學(xué)。”
沈言心里暗自想著,待會兒還有個人讓你更眼熟。
見過了集合時間五分鐘了,幾個隊員問沈言,“言哥,還有一個人是誰?怎么還沒來?!?p> 沈言說道:“你們這次參加比賽的隊長。”
“隊長?”幾個人感到更疑惑了。自己進隊一兩年了,隊長是誰完全不知道。
“這隊長就沒來訓(xùn)練過吧?能行嗎?”
“就是啊,訓(xùn)練名單里面都沒有他,考核也沒有,能參加嗎??!?p> “能不能行,試試唄?!币坏莱练€(wěn)的聲音從前面響起。
前面的四五個人把梁洛擋住了,但聽聲音能聽出來,那個聲音她忘不掉的。
李牧野,他怎么在這里?
直到李牧野走進,看見了被人擋住的梁洛。
梁洛看著他,眼神似乎比以前還要冷。
梁洛見此介紹了自己,“你們好,我是星染公司派過來收集素材,我是梁洛?!?p> 成國仁看見站在一邊的李牧野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成國仁打了他一下,要他站好點,遲到了還這不認真
沈言和成國仁都知道所有的隊員對于這個隊長都感到不服,成國仁示意沈言講話,沈言點了點頭。
沈言開口說道:“你們目前為止,最高成績有上一百的嗎?”
成績的加分很難,每天都有五場比賽。贏了加一份,輸了扣三分,比賽得了冠軍加一分。
“沒有吧。”在場的人最高記錄才八十多。
沈言接著說道:“你們隊長剛來的時候,一個月一百四十多分,最高記錄近三百多分。人家參加比賽的時候,你們還在上高中。”
“那他不應(yīng)該早就畢業(yè)了嗎?”一個人問道。
“研究生?!崩钅烈霸谶吷祥_口道。
梁洛看著他,仿佛這些成績跟他都沒有關(guān)系。
他還是這么厲害。
幾個隊員都愣住了,似乎知道人家為不來訓(xùn)練了。
成國仁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開始訓(xùn)練了。
梁洛向來公私分明,她計劃著這兩個月怎么收集素材,雖然這次并不是她第一次外出收集資料。
梁洛拿著行李先回了宿舍,因為梁洛是女生就住在三樓,
梁洛去問了沈言,了解了成國仁的計劃。第一個月先練基礎(chǔ),第二三個月練技術(shù)。
而梁洛所需要的素材,在第二個月。所以她先打算先把乒乓球的基本規(guī)則和在書上的理論知識弄明白。
梁洛跟成國仁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場地準備去圖書館。
因為是封閉式訓(xùn)練,所以都圍了起來。梁洛隔著老遠就看見圍欄外面站著幾個人。
梁洛走出去,那幾個女生湊過來問梁洛。
“你認識校隊隊長嗎?”
“是不是長得很帥?!?p> “那你有他聯(lián)系方式嗎?”
梁洛看著她們,開口說道:“不認識,讓一下?!闭f完,梁洛從人群中走出去。
圍欄的邊上有面墻,墻后面站著一個人,那兒煙霧繚繞的。
沈言走過去拍了下他,“你怎么在這里?”
沈言看了眼他手里的煙,問道:“你怎么抽煙了,好幾年沒見你抽煙了。”
李牧野扔下了手里的半根煙。
用腳踩滅,扔到垃圾桶去,做完說道:“走吧,要訓(xùn)練了?!?p> 梁洛在去學(xué)校圖書館的路上接到了經(jīng)理的電話。
“梁洛,我發(fā)給了你個文件?!?p> “什么文件?”
“封閉式訓(xùn)練只有你能進去,里面有幾個問題,你記得去問校隊的隊長,問完記得把答案告訴我?!?p> 梁洛不解的說道:“這種問題不是記者問嗎?關(guān)我什么事?”
“回來給你漲工資?!?p> 梁洛不知道是什么問題,就先應(yīng)著。
梁洛和成國仁吃飯的時候講了這件事情,成國仁倒沒什么意見,不透露個人資料就行。
成國仁想著要梁洛自己去找李牧野講,成國仁并不知道李牧野和梁洛的事,成國仁知道李牧野人還挺不錯。
因為訓(xùn)練時間緊,梁洛只能另找時間了。
到了晚上,快到夏天,天黑得越來越晚,天還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結(jié)束了訓(xùn)練。
幾個人訓(xùn)練完,準備回宿舍。
沈言給成國仁匯報完計劃,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看見李牧野還站在那兒。
沈言問道:“你怎么還在這?”
“抽煙?!?p> 沈言不是很理解,之前沒見過他抽一根煙。梁洛一出現(xiàn)他就又抽上了。
沈言轉(zhuǎn)念一想,說道:“在哪抽不是抽,你不會是在等人吧。”
“你還喜歡著梁洛?”沈言開玩笑的說道。
“沒有?!?p> 沈言聽著他的回答,挺無力的。
李牧野不知道梁洛這么多年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很怕黑。
沈言也不想打擾他等人了,轉(zhuǎn)身就上樓去了。
梁洛從圖書館里出了的時候,天黑的差不多了,但學(xué)校里的路燈很亮,這路跟白天差不多。
快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梁洛看見宿舍門口站這個人,挺眼熟的。
梁洛走進一看,李牧野站在那兒。
梁洛一開始不理解,他站那干什么。梁洛看著他靠著墻,站在那抽煙。
梁洛從他邊上過去的時候,無意看見地上的煙蒂,十個左右吧。
他是在抽煙還是在抽風(fēng)?
梁洛回去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沈輕輕給梁洛打了電話。
“你還沒睡?你那邊幾點了?”
梁洛看了眼時間,說道:“八點,還早?!?p> “你最近怎么樣?沒有發(fā)作吧?”
“嗯,我沒事?!?p> “那就好,你聽說三個月之后的那個比賽嗎?沈言作為助教,他能上電視了?!鄙蜉p輕在電話那頭自信的說著。
“聽說了?!?p> 沈輕輕開始好奇有沒有新的電影看。
“最近有沒有出新的電影?”
“還沒有,我還在收集素材?!?p> “什么類型的呀?”
梁洛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呢?”
“嘿,算了吧?!鄙蜉p輕知道在電影上映前不能透露電影情節(jié)。
“你記得看那個比賽,聽說里面的那個隊長長得很帥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p> 李牧野很少參加過比賽,很少以南湖大學(xué)隊長的身份出去比過賽,何況還是在三四年前了。
梁洛一直沒有睡,一直查資料看往年的比賽,直到兩點才睡的覺。
不是她不睡,是她睡不著。
八年以來,她的問題依舊存在。比八年前和她讀大學(xué)的時候好很多了,如今她也只剩下了失眠和懼黑了。前者基本影響不到她的生活,這已經(jīng)算恢復(fù)得很好了。
雖然失眠對于梁洛而言沒什么事,但懼黑就不一樣了。
那些噩夢,會無時無刻的包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