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魔已除
楚錦文在看熱鬧一般的大聲的拍手鼓掌,他從背后環(huán)住蘇童。
扯著蘇童的手向上舉,助興一般的邊舉邊喊“殺了她殺了她!”
這女人心狠手辣,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也忍心下手。
為了幾兩銀子竟然使出這樣陰狠的招數(shù),若是張沫的母親地下有知也會來索命!替自己和女兒報仇。
張沫那些年受的非人的遭遇,被人折磨凌辱。她確實可恨也該死,蘇童在心里暗暗思忖著。
就應(yīng)當(dāng)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殺母之仇怎能不報。
見到此景那女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再辯駁,說什么都是無用了,誰能想到一個進了妓院的女子竟然能出來,還能像如今過的這樣威風(fēng)。
于是那女人話鋒一轉(zhuǎn)哭喊道“小沫啊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姐,我死了倒是無妨,可你堂妹還年幼,我們死了她可如何是好,自己一人如何生活。你也不想她像以前的你一樣吧!你以前也很喜歡她啊,嗚嗚嗚就當(dāng)為了你堂妹,你放過我吧。大姐已經(jīng)死了我是你唯一的血緣親人了,你放過我。”
張沫聽著她的哭喊面無表情,揚起柳葉單眉,將抵在她脖子上的劍輕輕一抹,動作干凈沒有猶豫的一劍封喉。
喉嚨的鮮血噴薄而出,那女人瞪著雙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隨后扔掉劍走到她身邊,跨在她的身上彎腰看著她抽搐著,用力的拽下她的耳環(huán)說“別臟了我娘的耳環(huán),小姨,你看見了嗎?我娘來接你了,去地下慢慢給我娘賠罪吧!”
看見這一幕那男人嚇瘋了,那個小時候干干瘦瘦的女孩已經(jīng)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一巴掌就被打翻的女孩了。
事到如今她竟然成長為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的女人了。男人掙扎著哭喊著:救命啊救命啊。可是誰能救他呢?
母親死后張沫便與小姨和姨夫住在一起,雖還年幼卻難以掩蓋她出眾的外表,雪白的肌膚桃粉的嘴唇,高高束起頭發(fā)就用一根黃絲帶系起。若隱若現(xiàn)雪白的脖頸,一滴滴汗水就從她的脖頸慢慢滑落,最后掉進她的里衣。
終于,在某個炎熱夏天夜里,一點干燥的風(fēng)都沒有,窗外的蟬鳴也吵得人心煩,男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白天少女脖頸下滴落的汗珠,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想著那個味道肯定是甜的吧。
他轉(zhuǎn)過身見小姨睡的正香便翻身起來,躡手躡腳去到沫姐姐的房內(nèi),脫了鞋子偷偷的爬上了床,一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他激動的心臟狂跳。
臟手輕輕的撫摸著青春的身體,少女的發(fā)絲貼在熟睡的臉上,順著看下去薄薄的嘴唇是那樣的勾引著他。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少女突然被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姨夫貼在自己的身邊,見張沫醒了他死命的捂住張沫嘴,一雙臟手順著大腿伸了張沫的裙底。
他心里猥瑣的想著:還不都是你勾引我,不然露出你的脖頸做什么?瘦弱的張沫的掙扎著,可怎么能抵得過一個男人的暴行呢,他一巴掌打翻了身下瘦弱的少女。
接著他骯臟的行動,他脫掉自己的褲帶將她雙手綁在床頭,跨坐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少女哭喊的嘴。
在那樣的一個悶熱又潮濕的夜晚,她永遠都忘不了汗臭的味道和被禁錮的雙手。
走到他身邊,張沫冷漠的看著他問到“為什么?當(dāng)年為什么你會做出這樣有違人倫禽獸一樣的事子。”
男人驚恐的說著“是你勾引我,你對我笑,小心的討好著我,你總是露出你的肌膚!是你勾引我”
張沫噗呲笑出了聲“這難道不是你的罪嗎?你下流淫賤,滿腦子的齷齪思想,你母親不是也對你笑,也露出皮膚了嗎?你怎么不去將你母親也騎在身下???”
男人愣住了,張沫仰天長嘆一聲,楚錦文走過去溫柔的揉著她的肩。
用著輕和的語氣說道“今日此人已死,你也知道了真相,心魔可除了?”張沫沒說話,她看著那女人的尸體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她還是走了過去將她的雙眼合上。
楚錦文走到那男人身邊,男人大喊大叫一直掙扎。可他就像那陷在沼澤里的動物一樣做的都是無用功,白費力氣,一旦陷進去必死無疑。而他這一切不正是他的報應(yīng)嗎。
“拔了舌頭挖掉眼睛,脫光他的褲子把他綁在山間的樹上。”說到這里他停了停,又笑道“既然這么喜歡展示男人的雄風(fēng)就把它露出來,涂點花粉,讓我們山里的蜂王飽餐一頓吧。”楚錦文抬了抬手,那男人就那樣拖了下去。
這可真是個折磨人的法子,讓他在煎熬中慢慢死去,是對他最好的懲罰。這一場殺戮就這樣結(jié)束了,一頓飯的時間,當(dāng)真是楚錦文說的一場好戲。
張沫擦了擦臉跪在楚錦文后面向楚錦文磕頭“多謝將軍,讓我報了殺母之仇,我心魔以除但請將軍放心。”
楚錦文沒說話只拿出一張紙,張沫接過紙,在看過之后,開始咬住嘴唇輕聲哭泣隨后放聲號啕大哭。
只見那紙上寫著秀氣的寫著:吾之女,母無財,唯此宅以貽君,汝好生孝小姨,母常愛卿。
——我的女兒,母親沒有錢財唯有這房子贈予你,你好生孝順你的小姨,母親愛你。
這段話太讓人感動,平淡帶著母親對她最后的期盼和對女兒的牽掛,短短幾字已為她安排好所有的事。
想必那女人定是將這張紙藏了起來不曾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才能霸占了房子。
母親的愛是這世上萬物都無法抵擋的溫暖,擁有過這份愛這份溫暖夠她回味一生。有一位如此疼愛自己的母親,真的是人生幸事。
楚錦文摸了摸她的肩說“真羨慕你。”
說完他拿著酒壺上了樓,他的手下正在處理客棧的血跡。蘇童也不愿多看這骯臟之人的污穢,攙著張沫輕輕的帶著她上了樓。
她的手一直發(fā)抖,將那張紙死死護在胸前,蘇童將她送回房間倒了杯水給她。
張沫接過水抬眼看向蘇童滿眼淚水的說“蘇蘇,是我不孝。從前竟沒有懷疑過,今日才知道原來娘親的死因,竟是這樣被奸人所害。”
“姐姐是良善之人,即使身處泥潭之中也未疑心娘親臨終所托,姐姐的母親也是純良之人。將她最愛的人交給她能想到的最信任的人,壞人是他們。姐姐不必自責(zé),有緣之人終會再相逢的,就像姐和的母親一樣,終會再團聚的?!?p> 蘇童擦干她的眼淚,這么美的人怎么能被淹沒在眼淚里,說完這些,將她手里的茶杯拿走將床鋪好。
“不如姐姐今晚在夢里和母親相聚吧,說一說還沒說完的話”蘇童看著她微笑的說道。
“……”
“我在這陪著姐姐”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蘇童看著她還想說點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或許今晚獨處才是最好的吧。總歸是要哭一哭,需要些時間的。
想到這里蘇童便不再強求“那好,我就在隔壁,姐姐有事就來叫我”
蘇童轉(zhuǎn)身起來準(zhǔn)備出去,張沫突然喊“蘇蘇”
像是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說道“希望你不要做噩夢才好。”
蘇童笑了笑“姐姐,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才有果。一切皆是因果報應(yīng)?!?p> 轉(zhuǎn)身出門看到楚錦文的房門沒關(guān),便走過去想幫他把門關(guān)上。卻看見他坐在地上,有些頹廢的樣子。
蘇童走進去蹲在他身邊輕聲喚道“公子?”
他猛地抬起頭看過來“蘇蘇?......還是柔柔?”
“公子,我是蘇童。”
“哦,對啊。柔柔已經(jīng)死了”
“我扶公子去休息?!?p> 他搖了搖頭嘆息著說“世人都道我狠毒,可誰知道我心里的苦呢?!?p> “公子,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必想了,什么都忘記了?!彼蝗话l(fā)問“你恨我嗎?”
“為什么恨你?”蘇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
“我利用你們,毒打你們,逼你殺人。難道你不恨我嗎?”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蘇童低著頭回答道“將軍是我的恩人”
“呵”他不屑的冷笑一聲。
將他扶到床上躺下蓋好被子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他卻伸手拉住蘇童披散下來的頭發(fā),蘇童腳下站不穩(wěn)整個人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一個側(cè)轉(zhuǎn)身摔倒在床邊靠近他腿的地方,他沒有看向蘇童,才不管蘇童會不會受傷,只是摸著蘇童的頭發(fā)說“隨你恨,只是有一點,絕不能背叛我。”
蘇童沒有回話伏在他的腿邊,他一下一下的摸著蘇童頭發(fā)最后竟睡去了。
這一天太漫長了。
蘇童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讓人難受。自己的親人是自己的殺母仇人,怎么能不恨?
張沫年幼喪父隨后喪母,被姨夫QJ被賣到妓院被人打被人侮辱,命如草芥不被任何人珍惜。
明明是如此明艷動人本應(yīng)有著更好人生的女子,可是卻淪落至此。
都是可憐的人,對將來的生活沒有任何計劃,光是活著已經(jīng)夠難了,還有什么資格求別的。
第二天一早張沫拿了早膳敲響了蘇童的房門。
“蘇蘇,今天我們還要趕路,你吃些東西收拾一下吧?!?p> 蘇童有些擔(dān)心的問“姐姐,還好嗎?”
她卻很開心的說“昨夜和母親在夢里相見,說了好些話,很開心”
“姐姐開心那就好”見張沫已經(jīng)沒事,蘇童也很開心。
用過早膳起身趕路,解決完張沫的事情,接下來便到蘇童的事情了。
不知怎么的,越靠近那個地方蘇童越心慌,怕不能好好的面對這段過往。
這一路趕的急大家都有些疲了,騎著馬在路上索性一點點的走著,蘇童和張沫在前面,楚錦文自己在后面。
路上風(fēng)光很好,碧草連天,空氣中彌漫著自由的味道,成群的鳥兒在天上飛著。
夕陽的余暉照在蘇童的背影上,楚錦文跟在后面看著蘇童說笑的樣子,心里好像是一顆石子打在水面上不停的波動。
他目光望向蘇童的側(cè)臉,仔細的看著,發(fā)現(xiàn)柔柔的臉又一次與蘇童的臉重合,他移開了雙眼重重的嘆了口氣。
隨即快馬加鞭跑到前面,那匹黑色油亮亮的大馬卷起灰塵,給他蒙上一層誰也看不透的神秘。
所有人快馬加鞭的追著他,向目的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