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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權(quán)貴:三爺野性難馴

第四章 不就是想讓我睡你嗎?

  劉鴻發(fā)“誒”了聲,放開沈繡婉,殷勤地湊到傅金城的面前:“三爺,您叫我?”

  傅金城沒留情面,抬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劉鴻發(fā)狼狽地撞到茶幾上,捂著腰,疼得發(fā)出一疊聲的“哎喲”。

  劉曼玲心慌不已,連忙扶起他,緊張道:“三爺,我哥他不知道三少奶奶的身份,一時糊涂多有得罪,改日我們必定向三少奶奶賠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我哥不知者無罪的份上,先饒過他吧?”

  劉鴻發(fā)目瞪口呆,沒緩過神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訥訥道:“妹妹,你剛剛說,這個女人,她……她是誰?”

  “哥哥糊涂!”劉曼玲雖然心疼哥哥怨恨沈繡婉,此刻卻也不得不裝裝樣子,怒罵道,“她是三少奶奶,是三爺?shù)姆蛉?!?p>  劉鴻發(fā)不敢置信地盯向沈繡婉。

  這個看起來清冷倔強、并不時髦的女人,居然是三爺?shù)恼浚浚?p>  虧他剛剛還當(dāng)眾夸下??冢瑔査恢栏等隣斒钦l!

  他亦知曉沈繡婉是傅老爺子親自為傅三爺挑選的新娘,再如何不得三爺寵愛,卻也占了“明媒正娶”四個字,背后是整個傅公館在為她撐腰。

  想起自己剛剛的暴行,劉鴻發(fā)汗流浹背。

  他連忙躬下身,諂媚地賠著笑臉左右開弓,狠狠扇起自己耳光:“瞧我這沒用的眼力見兒,竟打了自家人!三少奶奶您別跟我計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改日,我必定在燕京大飯店備上一桌酒席,好好向您賠禮請罪!”

  劉曼玲楚楚可憐:“三爺,我哥哥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向三少奶奶賠了罪,您看……”

  傅金城拉起沈繡婉,徑直步出宴會廳。

  被撇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白家二少倚靠在唱片機旁,好奇地問道:“老四,你說三哥到底喜不喜歡這位沈小姐?”

  白家四少輕哼一聲:“三哥心里惦記著周姐姐呢,怎么可能喜歡沈繡婉?咱們幾個一塊兒長大的,當(dāng)年三哥和周姐姐一塊兒去留洋,青梅竹馬郎才女貌,要不是傅老爺子橫插一腳,逼著三哥娶沈繡婉,此刻咱們該叫嫂嫂的人可就是周姐姐了!”

  “也是哈?!?p>  “提這些有什么用,周姐姐已經(jīng)在法國嫁人,早就跟三哥分道揚鑣了。”

  “……”

  劉家兄妹鬧了個沒臉,躲去了隔壁偏廳。

  劉曼玲怨怪:“哥,你今晚給我添了大麻煩!”

  劉鴻發(fā)一拳砸到墻上:“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誰知道她是傅家三少奶奶?!你也是,今夜這樣的局,怎么就放她進(jìn)來了?你可得牢牢抓住傅三爺,咱們往后的榮辱,都指著他呢!”

  “難道我不想嗎?!那傅三爺是什么樣的人物你不知道?!他能叫外面的女人隨便懷上孩子,好進(jìn)傅公館訛他?!”

  劉曼玲脾氣上來,情不自禁翻了個白眼。

  燕京城交際場里的姑娘,都以為她傍上了傅三爺,是三爺養(yǎng)在外面的金絲雀,看她的眼神紅的能滴血,卻不知道這半年來三爺壓根兒就沒碰過她!

  “你——”

  劉鴻發(fā)想說點什么,想起傅金城那通身的氣派,又啞口無言。

  不怪他妹妹沒本事,就算他是女人,他也不敢對傅金城亂來。

  半晌,他發(fā)狠地踢了踢墻根:“今晚咱們得罪了沈繡婉,只怕將來沒好日子過了!不管怎樣,咱都得先下手為強!”

  “你說得輕松!”

  “后天不是傅太太的生日嗎?傅公館宴請燕京名流,妹妹你跟三爺關(guān)系那么親近,想混進(jìn)去還不簡單?只要趁機搞定傅太太,還愁不能給三爺當(dāng)姨太太?”

  劉曼玲聞言,一時心動起來。

  她一心想著討好三爺,倒是沒想過,還可以走傅太太這條捷徑。

  聽說傅太太因為沈繡婉三年都沒能生個孫子,對她頗有微詞,如果她能搞定傅太太……

  雖然只是個姨太太,但憑三爺?shù)纳矸莺透导业年P(guān)系,也夠她和哥哥在燕京橫著走了,不比在外面拋頭露面唱歌跳舞來得強?

  汽車行駛在街道上。

  沈繡婉坐在后排,緊緊握住包著珍珠的手帕。

  她望向窗外。

  街上的月亮影子很淺淡,道路兩旁的路燈映照著婆娑樹影。

  她又默默望向傅金城。

  男人坐在另一側(cè)窗邊,側(cè)臉和這座輝煌巍峨的舊城一般沉默。

  她今夜,大約是給他添麻煩了。

  她在他這里,總是不討喜的。

  她哀哀地啞聲喚道:“金城……”

  傅金城沒有搭理她。

  方副官悄悄透過后視鏡望向沈繡婉。

  少女委屈地低下頭,一顆顆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掉落。

  她那身新裁的旗袍被弄濕了,干凈的白皮鞋和白襪子上多出一些黑色的骯臟鞋印,精心梳起的盤發(fā)凌亂不堪,脖子上的那根珍珠項鏈更是不見蹤影。

  她看起來那么狼狽。

  方副官不知道她在白公館遭遇了什么,滿心同情,卻不敢多言。

  一路上,便只剩下長久的沉默和少女壓抑的啜泣。

  終于到了傅公館,偌大的庭院里亮著路燈。

  沈繡婉跟著傅金城下車,他步履邁得很大,她無法,只得忍受著后腳跟被皮鞋磨出血的疼痛,亦步亦趨緊跟著他,匆匆穿過一道道回廊和樓梯。

  終于進(jìn)了房間,她含著淚仰起頭:“金城……”

  傅金城捏了捏眉心:“你只會喊這個名字嗎?”

  沈繡婉眉尖輕蹙,重又低下頭去:“對不起……”

  傅金城不耐煩地坐到沙發(fā)上,側(cè)著臉點燃一根香煙。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

  結(jié)婚以來,她似乎只會說“金城”和“對不起”這兩個詞。

  房里只點著一盞碧綠玻璃罩子的臺燈,若隱若現(xiàn)地照亮了墻上掛著的結(jié)婚照,照片里的少女身穿婚紗笑靨如花,男人卻無甚表情。

  結(jié)婚照正對著一面純銀雕花的落地鏡子。

  鏡子里光影昏惑,男人野性的側(cè)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煙頭的一點橘光明明滅滅,煙灰落在深紅色印度地毯上,剎那間燒出幾個黑色的洞。

  直到香煙燃了半截,男人才在煙灰缸里抖落煙灰:“脫吧?!?p>  沈繡婉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傅金城抬眸與她對視,透過金絲眼鏡,眼眸里藏著輕賤與譏笑:“你跑去白公館鬧這一出,不就是想讓我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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