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藥?”
楊擎之母,苗若憐瞪大雙眼,嘴唇顫抖著問道:“下的什么藥?為什么要下藥?。 ?p> 話說到后半句,苗若青完全是控制不住的怒吼而出。
“楊泰對您如此絕情,我…我…便想著替您出一口惡氣,那天在酒樓,就背著您,送給小少爺一道菜,而我給那道菜摻入了天…天…”
她已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心生絕望,磕磕巴巴的語不成聲。
苗若青頓時面若死灰,極為惶恐地說道:“天…天…香散!”
楊泰聞言,走到青衫婦人身前,伸手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強忍心中滔天怒焰,雙眼赤紅,恨極的咬牙道:“說!天香散到底是什么毒物?解藥現(xiàn)在何處?”
咕嘟……
青衫婦人突然間渾身一顫面龐之上滿是無盡絕望,唇間頓時滲出一股殷紅鮮血,緊接著雙眼一翻,竟然自斷經(jīng)脈而亡!
見狀,楊泰緩緩地將她放下,轉(zhuǎn)臉看著苗若青,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幾下,身體更是如同篩糠般顫抖不已,歇斯底里的低吼道:“她為何寧愿自斷經(jīng)脈而亡,也不交出解藥?為什么??!”
此時此刻,楊泰心中之怒,已然徹底爆發(fā),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熾盛的殺氣。
他此際腦海一片混亂。
不明白這青衫婦人,為何會畏罪自殺。
不明白苗若青在得知楊擎身中天香散之時,為何不第一時間便拿出解藥。
而是面若死灰,絕望透頂,無動于衷。
苗若青無力地癱坐在長條凳之上,神色木然,輕聲道:“天香散是出自北疆冰原的曠世奇毒,一旦服下,十死無生,沒有任何解藥可解此毒……”
噔噔噔……
楊泰腦中猛然嗡的一聲炸響,瞬間面無血色,無力地連退好幾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在撒謊,肯定是你為了報復(fù)我,而編織的謊言……如果擎兒當(dāng)真身中此毒的話,這都過去幾天了,卻還好端端的活著,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狀!一定是你在撒謊!在騙我!”
苗若青淚流如注,絕然地?fù)u了搖頭,道:“天香散無色無味,身中此毒后,精血便會被逐漸毒化,毒性發(fā)作的過程異常緩慢,長達(dá)三年之久,除非是通玄境強者能夠探知到毒性的發(fā)作。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察覺,包括孩子他本人都感覺不到任何不適??扇羰撬邉芋w內(nèi)精血的話,便會引發(fā)毒性的輕度反噬,同時體內(nèi)滲血,片刻后便又會恢復(fù)常態(tài)……”
“三年之后又會怎么樣?”楊泰問道,心內(nèi)還抱有一絲期望。
“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苗若青失魂落魄的說道,眼神呆滯,腦中不斷地盤旋著一個少年的模糊身影,似乎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
“楊泰,能不能讓我去……”苗若青神情木然地轉(zhuǎn)過身來,口中突然一頓,這才發(fā)現(xiàn)楊泰已經(jīng)離去。
楊家族府,小院正廳中。
楊擎、楊妙音、楊海、及其一名矮壯中年人,分別坐在廳堂兩側(cè)。
“都這會兒了,我爹怎么還沒回來?難不成他的那位故人,請他喝酒去了了?”楊擎望著門外的夜幕,疑惑道。
“既然是舊友前來拜訪,找個地方敘敘舊自是必然。你父親的這位舊友,像是從北疆異域而來,是個中年婦人,她一個女流之輩,應(yīng)該不會請你父親喝酒的。當(dāng)然,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等你父親回來一問便知?!?p> 剛才,楊擎本以為父親慘遭大長老的毒手,卻不想剛出門沒幾步,就被特地趕來送信,也是出自楊家支系的長輩楊義成攔下。
楊義成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楊擎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了下來。
傍晚時,獵隊回城時,苗若青特地在城門口等候著,最終把楊泰留下。
這楊義成,便是楊家獵隊的一員。
回到族府后,楊義成并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報信,而是在雜務(wù)處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晚來了半個時辰。
所幸的是,他來得非常及時,若是再慢上一時半會兒的話,估計得去北苑的大長老家中,將楊擎抬回來了。
因為,以楊擎的脾性,若是大長老當(dāng)真對做出父親楊泰什么不利的舉動,即便明知不敵,也會殊死一搏,施展渾身解數(shù),縱然一死,也不會讓大長老一家好過。
“信兒我也送到了,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睏盍x成說著,起身往門外走去。
楊擎連忙親自將他送至院門外。
回到堂屋,楊擎屁股還沒沾到板凳,楊妙音就把臉湊到他面前,冷肅著俏臉,問道:“老實交代,這一整天你都跑哪去了?還弄得渾身是傷,連我給你親手做的衣服都弄破了!”
楊義成進(jìn)門之后,楊擎就已經(jīng)換了一套干凈衣衫,也服下了一枚療傷丹,在二品丹藥強力藥效滋潤之下,與銀紋虎拼斗之時,所受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
本來就是受了些外傷,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
“著什么急啊!我正準(zhǔn)備給你說這事兒呢!你看你這副兇巴巴的樣子,跟個管家婆似的。嘶……跟你開玩笑呢!怎么還動手掐人啊……”
“叫你油嘴滑舌!”楊妙音俏皮地笑著,挪開放在楊擎大腿上的小嫩手。
楊擎輕揉著大腿,幽怨地瞪了眼楊妙音,起身回房,轉(zhuǎn)而拿著那個黑楠木盒返回原處。
好奇地左右看著楊擎手中的黑楠木盒,楊妙音不解道:“這個盒子散發(fā)的檀香好清新?。±锩嫜b得都是什么呀?難道……是你特地為我準(zhǔn)備的什么禮物?”
楊擎笑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唔……我接不上來了,還是把盒子打開吧!反正你一直都窮得叮當(dāng)響,就算買禮物給我,也不會是什么金貴的東西?!?p> 啪!
楊擎打開盒蓋:“喏!這是兩瓶極品潤元乳,拿著!”
“這是兩枚血融丹,拿穩(wěn)嘍!”
“蘊氣丹五瓶……呦!手里拿不下啦!來,先塞進(jìn)你胸襟里,呃……你發(fā)育得這么豐滿!彈性十足?。 ?p> “地級下品身法武技《七折霹靂閃》,你先拿去看看,明天我陪你一起修煉。哦……對了,這個是上品納物寶囊,里面有兩萬五千枚元靈丹,稍后分給楊海一部分,其他的你拿去當(dāng)零食吃吧!”
楊擎笑容滿面,沒去搭理已經(jīng)目瞪口呆,震驚無比的表情僵在臉上的楊妙音,端著黑楠木盒,走到早已經(jīng)對這些丹藥等珍物垂涎三尺的楊海面前。
“咱倆一起廝混了這么些年,因為我你吃了不少苦頭,真是苦了你了,楊胖子!”
“兩瓶潤元乳,一瓶療傷丹,四品蘊氣丹,還有剩下的這枚血融丹,都?xì)w你了!”
楊擎自顧自地發(fā)放分紅,轉(zhuǎn)手將搶得楊一的下品納物寶囊取出,又將上品納物寶囊拿起。
楊擎心念一動,便見白花花的元靈丹,猶如暴走的小珍珠一般,嘩啦啦地倒騰進(jìn)下品納物寶囊中。
呼吸之間,元靈丹便已分撥完畢,楊擎并沒有刻意去清點多少,反正一萬枚只多不少。
也沒有將納物寶囊中,楊一以前裝進(jìn)去的東西取出,就這么一股腦地都給了楊海
啪!
楊擎將下品納物寶囊,拍放在楊海的懷中,笑道:“有了這些丹藥,你覺醒第一條靈脈,指日可待……哎哎!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俊?p> 夜幕中。
楊擎親自出馬,把楊海這個因為身懷諸多價值不菲的丹藥,所以嚇得連獨自回家都不敢的膽小鬼送回去。
踏進(jìn)院門的一刻,楊擎突然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了看遠(yuǎn)處:“爹怎么還沒回來?唉……幸好只是虛驚一場,要真是大長老那個家伙在搗鬼……我除了拼死一搏,估計也沒什么辦法嘍……”
“嗨……”
念及至此,楊擎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進(jìn)院門之際,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