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林愣在當場,手里寫字的狼毫筆都忘了放下,“啪”一大滴墨跡落在了寫滿字的紙上,好幾個字瞬間就糊成了一團。
“哎呦呦!”
晏同林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寫好的筆錄,心疼的趕緊去挽救一下,可那么大滴墨跡,瞬間就把紙張滲透了。
看著白寫了一個時辰的筆錄,晏同林心疼之余,這才反應過來晏辭方才說的話。
“阿辭,你說什么?”
晏辭將硯臺往晏同林面前推了推,“血,我說需要您放點血,一點兒就行?!?p> 晏同林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你要做什么?”
想到之前蔣卿卿跟他說晏辭是他的親生女兒時讓他震驚萬分的事情,再看今日晏辭的行為,難不成晏辭是要滴血驗親?
“沒什么,就是有個事情需要驗證一下?!?p> 晏辭的回答更加印證了晏同林的想法。
晏同林笑瞇瞇的將硯臺推回原位,“無需驗證,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p> 晏辭一聽這話驢唇不對馬嘴的,雖然疑惑,但還是回道:“我知道啊!”
晏同林愣住了,“你知道?”
“是啊,我娘跟我說了啊,您不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晏同林連連應著,雖然他也是才知道不久。
被晏辭反問的有些兩頰發(fā)熱,低下頭咳嗽兩聲掩飾住這份尷尬,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那你要血作甚?”
“我聽說血親是可以為之流血的人,我就想著驗證一下,您看看,您都不愿意給,這算哪門子的血親。算了,我去找我娘要去。”
說著作勢就要走。
晏同林道:“等等,我給你,不必去找你娘,一點點血,為父還是給得起的。”
晏辭立馬喜笑顏開的轉(zhuǎn)過頭來,麻利的跑到晏同林跟前,雙手捧起硯臺等晏同林放血。
等了半天也沒見晏同林有動作,這才發(fā)覺晏同林手里沒有趁手的工具,視線一轉(zhuǎn)就看到了房間內(nèi)圓桌上的水果刀,跑過去拿過來貼心的放在了晏同林的手中。
關(guān)切道:“您就割破點油皮就行,不用太多。”
晏同林心道:別說破點油皮,光是想著拿刀是要對自己下手他就心慌。
他是個讀書人,別看他平時偶爾會有點骨氣,但真要讓他對自己下手,他還真有點害怕。
但女兒瞪眼看著呢,他又不能丟了當?shù)拿孀樱罩对囂搅撕脦紫逻€是沒能下去手。
晏辭也看出來了,晏同林這是害怕呢,可她好不容易才說服晏同林放血的,怎么能讓害怕兩字給難住呢。
趁晏同林沒注意,晏辭眼疾手快的就從他手里拿過了刀,一邊笑盈盈的說“我?guī)湍保贿吺制鸬堵洹?p> 晏同林只覺得手指尖上微痛,接著就感覺到像是有細細的絲線從他指腹輕盈劃過。
晏辭看著鮮紅的血落進硯臺里瞬間看不清顏色,眉頭接著就皺了起來。
還準備再去割一下,已經(jīng)反應過來的晏同林趕緊按住傷口,“咋,還不夠?”
晏辭訕笑道:“夠了夠了。”
看著晏同林一臉肉疼的樣子,晏辭只能作罷,“爹,您自己按一下傷口吧,我就先走了?!?p> 說完端起硯臺一溜煙人就跑出了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晏同林自己了,他看了看還在輕微冒血的手指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真疼?!?p> 早知道晏辭下手這么重,還不如自己動手呢。
晏辭已經(jīng)拿著硯臺快速的跑出晏府,坐上馬車往永定侯府行去。
硯臺里為數(shù)不多的血看起來只是黑漆漆的一灘,晏辭卻如同珍寶一般捧著,她去太匆忙了,連個盛血的家伙什都沒有準備,好在還有個硯臺可以用,就是不知道這墨汁樣的血會不會影響效果。
晏辭要這血其實是為了給丁四。
從她幾次和丁四交流發(fā)現(xiàn),丁四對她與對別人不同,而丁四對她的不同就是從知道她是晏同林的女兒開始,所以,根結(jié)還是在晏同林身上。
她之前問過晏同林可有仇人,晏同林也并未說出。
如果排除是仇人的可能,那么從丁四對晏家的反應來看,他很有可能是晏家人,只是她并非真正的晏辭,并不知道晏家的人都還有誰,是以她只能用血檢驗。
她原本是想著用晏同林的血給丁四解蠱試試,子母蠱是至親之血可解,若是解了,就證明丁四和晏同林是至親。
可是剛才晏同林的話給了她啟發(fā),她可以讓丁四和晏同林滴血驗親,只要他們二人是有親緣關(guān)系,血就能夠相融,比起解蠱只能用至親之血的局限性,這個更簡單一些。
等晏辭到達永定侯府的時候,就看到丁四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站在門口,在其旁邊是一臉不高興的謝承胤。
“怎么都在這兒?”
丁四沒有說話,跟在晏辭身后就往里走去。
謝承胤邊走邊道:“還不是他,我吩咐人給他洗澡上藥,他可倒好,不讓動就不讓動吧,直接就把人打傷了,真是不識好人心。”
“是他們要綁我!”丁四冷然道。
晏辭轉(zhuǎn)頭看向謝承胤,謝承胤略帶尷尬的解釋道:“這不是怕他傷人嗎。”
晏辭知道謝承胤的戒心,他能給丁四治傷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看著自己手里的硯臺,晏辭將之遞給謝承胤,“這個先幫我收著。”
繼而轉(zhuǎn)頭看向丁四,“你不愿意讓他們動你,傷也不能不治,我來給你上藥如何?”
從丁四掙脫鎖鏈逃跑到被謝承胤刺傷,他手腕上和胳膊上的傷口都沒有經(jīng)過處理,雖然洗了澡換了衣服,胳膊上的傷口看不見了,但手腕上的鎖鏈傷仍舊很可怖,血混著血痂將手腕處的衣服浸出了血色。
丁四面對晏辭的和善,緩慢的點了點頭。
晏辭曾見過大大小小不少的傷,可看到丁四為了從暗室逃脫,一雙手拇指骨根處幾乎快要折斷的樣子,還是心驚不已。
手腕上摩擦的傷倒是好處理,上些藥養(yǎng)上些日子傷口愈合了就好了,只是那拇指骨根處的骨頭有些歪斜,需要正骨。
“你忍著些,我需要把這骨頭扭轉(zhuǎn)過來。”
丁四問言,看了看自己有些變形的拇指,不等晏辭動手,自己就左手握住右手,“咔”的一聲脆響,骨頭被他掰正了,接著又是左手。
從頭到尾,他哼都沒哼一聲,殺手的忍耐力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等晏辭幫丁四處理好胳膊上皮肉外翻的劍傷,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拿著帶有丁四血跡的紗布走出門去。
謝承胤一直在門口等著,冷眼瞧著晏辭給丁四上藥包扎。
這個丁四,在晏辭跟前乖順的不像話,到了他面前,就是個武力值翻倍的冷血殺手。
謝承胤不滿的撇了撇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呢。
龍鯤大人
感謝ccusa的打賞,感謝書友161102165946683和飛雪屁溜溜(之前沒來得及感謝)的月票,感謝眾位友友們的推薦票,在此感謝各位的支持! 有對本書的好建議大家盡管提,我也希望將這本書寫的越來越好[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