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分手
婚禮簡單收場,換回常服后江祁安才覺得如釋重負(fù)。
周時晏在婚禮結(jié)束后匆忙離開,他就像是來幫個小忙,事后走的干脆利落,仿佛那樣深情的誓言只是逢場作戲。
不過這次的事也確實得多謝他幫忙。
江祁安找到在聯(lián)系人最末端周時晏的微信號,點開給他發(fā)了條消息過去,表達感謝,順便約了下次請他吃飯跟商議合約細則。
那邊沒有立即回消息,江祁安無聊,點開周時晏的微信界面。
她對他的了解著實不多,明明感覺他存在于自己整個生活,算得上親戚或兄長之類的,可又實在陌生。
他的界面過于簡潔,頭像是那種中老年愛用的風(fēng)景照,朋友圈也干凈得可怕。
江祁安沒多研究,指尖輕點,挑了幾個未讀消息回。
江家落魄,可能唯一的好事便是給她留下了幾個知心朋友。
之前找他們幫忙找紀(jì)臨澈此刻也有了消息,有人發(fā)來張照片,場景是在醫(yī)院,男人背影模糊,懷里抱著人,步子邁的著急。
追逐了這么多年紀(jì)臨澈的背影,江祁安幾乎一眼認(rèn)出了是他。
江祁安沒多看,回了個知道了,下一秒,電話就打了過來,對方似乎一直等著。
“安安,之前打你電話關(guān)機,現(xiàn)在婚禮怎么樣了?紀(jì)臨澈來了嗎?”林望舒周圍有風(fēng)呼嘯,“你等等我啊,路上有點堵車,剛叫蕭束騎摩托載我過來,馬上就到了?!?p> “不用過來了。”江祁安音色平靜,“去夜色,你們在那兒等我。”
夜色是陵川一大娛樂場所,往日里江祁安和她的朋友每每聚會都是在此。
只是近半年來,江祁安忙著準(zhǔn)備婚禮,幾乎都不曾來過。
林望舒等在門口,她知道江祁安此刻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先訂好了包間挑好了酒備足了人。
蕭束在她旁邊,林望舒眉頭一皺,看他不爽,“要我說,你們男人真不是東西。我還以為這一年紀(jì)臨澈真變了,結(jié)果就裝裝樣子,還以前那樣兒,惡心人,哪值得安安這么喜歡?!?p> “別亂說昂,我可跟他不一樣,我從小就不跟紀(jì)臨澈玩?!笔捠е?,斜靠在墻上,吊兒郎當(dāng)。
“都一樣?!绷滞鎳@了口氣,蹲在地上畫圈詛咒紀(jì)臨澈,
“也不知道安安這次能不能想明白,她要是再像去年那樣戀愛腦,我,我就不跟她玩了!”
林望舒氣呼呼的,她跟江祁安從小就是好朋友,后來看著她跟紀(jì)臨澈在一起后受盡委屈,她都替她覺得不值,偏偏江祁安一根筋,就因為小時候的事愛了紀(jì)臨澈這么多年。
以前她還為江祁安高興,后來她看紀(jì)臨澈哪哪兒都不爽。
這次出了這種事,江祁安要再不分手,她都懷疑自家閨蜜是不是被什么戀愛腦給魂穿了。
“怎么就不跟我玩了?”
輕挑玩味的笑音傳來,林望舒騰地一下起身,看清來人后,眼底陡然升起亮光。
紅唇紅裙大波浪,又A又浪野玫瑰。
蕭束在旁吹了聲口哨,調(diào)笑道,“喲,江大小姐回光返照了?!?p> 林望舒瞪了蕭束一眼,走過去上下打量江祁安,憋出了句,
“安安,你找回身體控制權(quán)了?”
“你倆不會說話都給我閉嘴?!?p> 這倆能是一對,江祁安真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從小到大,妥妥的歡喜冤家。
被他們這么一鬧,江祁安心里輕松不少。
只是她到包廂時,看著一排的...帥哥,有些眼花繚亂。
“都是給你點的,喜不喜歡,各種類型都有,保管你沉醉在溫柔鄉(xiāng)把渣男給忘干凈?!绷滞嬲惺?,一個180小奶狗走了過來。
他戴著一副兔耳朵,眸子水潤,又黑又亮,看見江祁安直接臉紅的低下了頭,怯生生的喚了聲姐姐。
“林望舒你,好姐妹!”
江祁安的性子一直都不是傳統(tǒng)的大家閨秀,打小就野,抽煙喝酒打架以前樣樣都想沾點。
被爺爺知道后揍了幾頓才收斂了些。
林望舒是小說迷,她說過,江祁安這樣的人設(shè),放在小說里那就是壞事做盡的惡毒女配。
紀(jì)臨澈就是男主,岑婉就是那善良堅韌小白花女主。
江祁安當(dāng)時不信,她沒做過壞事,還心地善良樣樣出色,怎么會是配角。
現(xiàn)在看來,她確實不算是紀(jì)臨澈生命里的主角。
小奶狗在旁邊給江祁安又倒?jié)M了酒,另一邊林望舒在那兒回憶幾個人之間的往事,把氣氛托得很嗨。
手機屏幕在沙發(fā)上明了又滅,江祁安抬手將杯中酒喝完,拿著手機搖晃起身,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醉的有些站不穩(wěn),最后索性扶著小奶狗的手臂又坐了回去,在手機上劃了接聽。
昏暗的包廂霎時靜了下來,江祁安腦袋昏沉,電話接聽的瞬間,聽到的就是紀(jì)臨澈蘊滿怒意的聲音,
“江祁安,你可有真有膽子!”
秀眉擰起,江祁安把手機拿遠了些,聲調(diào)懶洋洋的,
“紀(jì)臨澈,你有點吵?!?p> 林望舒聽見聲音已經(jīng)湊了過來,頗有垂簾聽政的氣勢。
江祁安索性開了免提。
那邊紀(jì)臨澈已經(jīng)聽出江祁安聲音的不對勁,試探開口,“你喝酒了?”
“你有什么事?”江祁安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穴,沒理他,她雖然醉,腦子還算清醒。
猜到江祁安可能是在為他買醉后,紀(jì)臨澈壓抑的情緒緩和不少。
他知道江祁安是在難過賭氣,又不是不喜歡他了,他正了正色,表現(xiàn)大度的開導(dǎo),
“安安,這次的事你做的有點過,但我可以不計較你跟別人走婚禮儀式的事,但在我過兩天回來之前,你最好先處理干凈?!?p> 林望舒在旁邊聽得不舒服,剛要開噴,江祁安就先開口懟了回去,
“紀(jì)臨澈,你沒病吧?這件事誰逼的誰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你現(xiàn)在在裝什么受害者?過兩天?”江祁安笑了聲,“你最好跟你的岑婉雙宿雙飛,這輩子都不要回來!”
江祁安胃里直犯惡心,她沒想到,紀(jì)臨澈事后還能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她給紀(jì)臨澈發(fā)了條分手的消息,然后拉黑刪除了他所有聯(lián)系方式。
林望舒在旁邊看著這通操作,只覺乳腺舒暢。
身后,蕭束過來拍了拍林望舒肩膀,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界面之中,是關(guān)于今天江祁安婚禮的報道。
林望舒迷迷瞪瞪看了好久,也沒看明白,最后落在周時晏三個大字上。
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