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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同連理枝

第27章 黃昏前

雪同連理枝 拉唯恩 3033 2024-06-05 22:10:10

  剛從茶館里出來的時候,還是悶熱的晌午,想起沈則禮隨手拿著的傘她又剛好沒有拿上,而帷帽也沒有帶出來。

  許越之突然有些后悔這樣離開還要頂著烈日下走回去。

  “這位姑娘我看你氣質(zhì)不凡吶,要不來算一卦?”茶館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位頭發(fā)花白的男子搖著手里持著的旗——破舊缺邊的棕色破布上白字寫著“算命不準(zhǔn)不收錢”。

  穿著灰色長袍的男子依舊笑嘻嘻,“姑娘咱倆這么有緣要不就來算一卦吧?”

  許越之聽著他聲音顯得與他花白的頭發(fā)不符,卻只得笑一下走開:“不用了,多謝?!?p>  聽到這話,男子臉色立即嚴肅起來,煞有其事地道:“姑娘之相不多見啊!我看你印堂發(fā)黑而我掐指一算發(fā)現(xiàn)你近期內(nèi)必有血事纏身!”

  說罷他作勢掐起手指,嘴里念念有詞。

  她想著反駁他而茶館里的店小二早就拿起掃帚要攆他,語速飛快動作迅速:“又是你?!走走走走這個月來這么多次了你看誰讓你給算過,走走走別煩人家姑娘!我這店里還要做生意呢!”

  這人剛來茶館門口的那天,店小二出于好奇找他算過以后工錢會不會比以前多。

  結(jié)果這人笑瞇瞇地說了句不會,氣得他舉起托盤就要打,沒想到這會偷閑的間隙被店主看見了,抓著他耳朵好好訓(xùn)了一頓并說工錢還想漲。

  等被訓(xùn)完回來,那個人早就跑不見了。

  此后的一個月內(nèi)他見一次攆一次!

  男子嚴肅的神情收回,留下一句“日后再見吶姑娘”就抓起旗子跑了。

  許越之向店小二尷尬一笑走開了。

  而后走著走著又來了弈升書院,許越之心底嘲笑自己出門除了能去茶館就是去弈升書院看孩童下棋,平淡枯燥毫無新意的生活也要如此一直下去到死去嗎?

  這就是爹爹要她來京城的原因嗎?

  縱有太多未解的問題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在心里想想,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這樣的生活到底要尋找什么來突破。

  進去時,建筑遮住了猛辣的日光,得以在這里走廊里避暑。

  如此炎熱的時候也沒有孩童在,但是許越之一抬眼就看見了正在沏茶的林梓若和她身邊坐著的林子振。

  聽到腳步聲,林梓若只是朝她看了一眼又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事情,“越之又來了啊。身邊那位公子呢,怎么不見他了?”

  “他···有事忙著?!彼龑嵲诓幌矚g待在那種多人圍著的場合。

  許越之注意到林子振的目光隨著她坐下的動作而移動著,“原來你經(jīng)常來這里啊。我還想著如果不是感了風(fēng)寒,就帶著你們來弈升書院看看?!?p>  瞧他神情自若,想是風(fēng)寒剛好。

  她接過林梓若遞過來的茶杯,后者輕聲道,“阿影經(jīng)常提起你。他說你非常認真努力,是不可多得的適合下棋的人;今日他說看見你看棋局看入了迷也很欣慰當(dāng)時能遇上你阿爹,做你的教棋先生。”

  許越之沒有打斷她問阿影是誰,但是她知道那就是賀虬的字。

  很多東西已經(jīng)沒必要提起了。

  “今日家弟在場,也不好再多說我與阿影的事,恐怕子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闭f罷她笑作幾聲,“還好他去歇息了,不然他是不允許我跟你說他覺得你有能力,怕你驕傲自滿?!?p>  “許姑娘確實很有想法?!绷肿诱褚恍Φ溃笸煨渑e起茶杯對著她,“但你可知棋待詔?”

  林子振前言不搭后語,他又繼續(xù)補充:“我認識賀虬不過一兩年,他十分有才。連我這種從小學(xué)棋的人都要佩服他的天賦。賀虬不會沒有告訴你他正在為成為棋待詔的考核而準(zhǔn)備吧?”

  他支手看她,想看她作何反應(yīng)。

  一旁的林梓若只瞧了一眼他們沉默著。

  許越之沉默好一會兒,不緊不慢答道:“與我何干?”

  這時門外有人叫了一聲,許越之一聽就知道是冬月。

  “小姐!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剛好出門找小姐的時候就有人送信來說一定要給到小姐。

  許越之本意是想著在此歇息避熱,如今沒那么熱了,于是前者放下茶杯欠身離開。

  “感謝林小姐的茶,下次若有空還來。”

  冬月一手攥著信角一手拿著油紙傘,看著小姐走出來時自己也往門外走遠幾步,“小姐這信封上什么都沒有寫,卻見了我就說給我們家表小姐?!?p>  在許越之拆信來看時冬月也頗細心地撐開油紙傘舉過兩人頭頂。

  冬月與許越之一同長大,知府老爺沒有因為她是丫鬟而看不起她,反是在小姐年幼識字時也讓她多跟著小姐學(xué)。

  她看不懂那些書,卻也識得幾個字。但她也并未此偷看過小姐任何一封信件往來。

  冬月撇開目光,看向斜處圍在告示欄那里的人。

  信里沈行策提到有少女趁機跑了回來荊府,但是情況而言,不止是荊府,平口、滁州等地都有類似的“強搶民女”出現(xiàn)——也許情況更為嚴重,不能再說是強搶民女了,而是多地女子失蹤案,年齡都在十四至十八之間。

  而且,已經(jīng)有家屬鬧到京城那邊了,說那張貼招織布女工告示的人就是京城某尚書的手下。

  若此事解決后上報朝廷,牽扯到的是尚書及其身后的家族,你我二人的風(fēng)險更大。

  沈行策并未在信中過多提及案件內(nèi)容,最后只留一句——“我會帶一位有關(guān)事件的少女回京,煩請許姑娘提前為此準(zhǔn)備好宿處?!?p>  閱后許越之嘆口氣,折好放入袖間。

  她似乎要被卷入一件極其復(fù)雜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冬月說了句:“小姐你看,告示欄那邊好多人啊,我們也去看看吧?”

  平日路過集市前的告示欄,那里也不見得那么多人——除了當(dāng)時新的皇帝頒布什么話的時候。

  十幾人圍著一塊小小的告示欄,圍得水泄不通,后面來湊熱鬧的人扯著嗓子叫前面識字的人來說說又張貼了什么新告示。

  許越之和冬月擠不進去,只能在外圍聽人說,這時有三位官兵步履匆匆持劍向告示欄這邊趕來,“官府辦事!無關(guān)人等速速走開!”說罷一上來就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

  喊話的官兵在告示欄上撕下了什么,另外兩位官兵舉起劍鞘逼退圍觀的人群。

  “官府有令,誰若在城里的告示欄里肆意張貼虛假信息便要帶到牢里審問!”為首的官兵撕下后朝著面前四言八語的人群說。

  “這說的什么話!只不過是張貼了一則尋人啟示,便要搞得如此嚴重?”一布衣男子喊道,平日里張貼各種告示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今日這一則里的人物更為熟悉些。

  平日里不管,到今日才管?

  那官兵抓著布衣的男子,氣勢洶洶:“我看你就是撒播虛假信息的人吧!帶入官府好好審問!”

  另外兩位官兵得令,反手扣住布衣男子的手,在眾人的驚愕中三位官兵離開了。

  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人這會兒都說著散了吧,沒人愿說撕下來的告示是什么內(nèi)容。

  許越之看著,心中甚是疑惑,抓著一個剛才在前面圍觀念字的人就問:“這位小兄弟剛才這撕下來的告示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你方便告訴我嗎?”

  被叫住的男子想起剛才被官兵抓走的人,神色慌張連忙擺手拒絕。

  許越之見狀,叫聲冬月,后者從荷包里拿出一碎銀遞給許越之。

  男子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許越之手中的碎銀,“小兄弟這下方便嗎?”

  男子飛快看了眼周圍的人,快速接過碎銀道:“那原來的告示上說宋家剛滿八歲的千金被人拐走了做看不見的勾當(dāng),要我們幫忙找,還重金呢!”

  “宋家?”好熟悉的姓氏,她好像在許希月口中聽到過。

  “這位小姐你居然不知道?宋家那位八歲的千金可是吏部左侍郎宋成的小孫女!哎喲聽說那位二十幾歲的夫人都急瘋了!”

  簡單的交談過后許越之就走了,沒有急著回府上,而是一邊想著一邊走,竟然來到了一座橋上。

  “冬月你記得宋家···是誰說過的嗎?”

  近黃昏,冬月收起紙傘,一臉不解地搖搖頭。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長姐···還挺優(yōu)秀的,幼時就聽到別人說她是難得落落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嫡小姐,及笄前天就被人上門提親了。對了三姐,她嫁去哪里來著?”

  ——“宋府吧···我們都很少聯(lián)系。”

  原來又與許府有關(guān)···

  “沒事,我想在橋這里想一下事情,冬月你在橋頭那邊的柳樹下等我就好。”

  就這樣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事情想了想,直到黃昏時分沈則禮遇到了她。

  這些事情與沈則禮無關(guān)嗎?

  好像是有關(guān)的。

  那要告訴他嗎?

  他沒有回握她的手,未說盡的三字接著一句:“我送你回去?”

  許越之指著橋頭柳樹下等待的冬月,“不用了,我跟我身邊的丫鬟回去。多謝沈?qū)④姷暮靡?。?p>  不管如何,現(xiàn)在有一堆事情需要解決。

拉唯恩

靈感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三千字奉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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