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錢人的煩惱
對方轉(zhuǎn)移話題不肯往下說,方寄草也不好冒昧去問。
她忍下好奇心,繼續(xù)聽團臉師兄訴苦。
“試煉賽最開始是用來選拔七殺疫成員的,現(xiàn)在成了圍觀馭獸師丟臉的一百零八種方式?!眻F臉師兄苦笑道。
“七殺疫是指劍修?”
方寄草只知劍修自成一派,分布在荒澤各處,卻不知原來他們大多是從縹緲宗選出去的。
比賽失望收場,最后一場比賽第一輪便以馭獸師違規(guī)被踢出局作罷,再加上前面幾場殺妖成績不理想,馭獸一脈能翻身的機會幾乎等同于零。
眾人氣餒的氣餒,生氣的生氣,先后離場,大殿內(nèi)只剩下方寄草和團臉師兄枯坐著。
團臉師兄姓原名舟,早期在馭獸一脈修行,后因家中大房只有他一子,也只有他在宗門最沒落的一脈做弟子,導(dǎo)致父母與各偏房議會時抬不起頭,這才被逼無奈換到了器修。
方寄草表示理解。
有錢人的煩惱不就是不能上族譜第一頁嘛。
“燭龍,白虎,神鰲,赤狐,朱雀,云鳳,文瑤,此之七殺疫也?!痹勰托慕o方寄草科普:“其中燭龍、白虎和神鰲都在天啟活動,其余四支分布在荒澤四域,四域里又以桃止最為重要?!?p> “我知道,桃止山四季如春,桃花十里,宛若人間仙境?!?p> “這你從哪聽說的?”原舟疑惑問。
方寄草想當(dāng)然道:“我舍友便是桃止人?!?p> “今非昔比!你舍友不過與你同歲,她見到的也僅僅是墻內(nèi)之景罷了?!?p> 原舟瞧周圍無人,佯裝掃地往方寄草周圍靠攏。
“桃止山原是陰門,百年前可通歸墟,后來星隕太微,真神隕落,大妖辟邪趁虛破世,爭奪天地靈氣,是五位仙帝協(xié)力才將辟邪封鎖至歸墟之中,此后那處便由陸仙師和赤狐衛(wèi)鎮(zhèn)守。”
“往近了說,十幾年前還出過一場動亂呢。”
八卦聽得人心神蕩漾,可惜方寄草是個本格派,一下就找到其中漏洞。
“不是六位仙師嗎?怎么又變成了五位?”
“咳咳?!痹酆鋈豢人砸宦暋?p> 門前沈淮安身影飄過,方寄草瞄了眼“變態(tài)”今日神色嚴肅非常,默默低頭認真掃地。
等人走出了一丈遠,原舟才提醒道:“這個沈淮安便是安置在桃止的赤狐都尉,沈仙師的嫡孫,天機一脈戰(zhàn)力榜榜首!”
方寄草“哦”了一聲,她還想接著原話題問下去,原舟卻沒給她機會。
方寄草只好換個問題:“師兄怎么沒去天機?”
照先前所聞,天機一脈在縹緲宗可謂舉足輕重,若是去天機修行豈不正好給爹娘長臉?
原舟笑了笑,說道:“去天機哪那么容易,天機一脈挑選弟子極為嚴苛,尤其看重血脈。”
“師兄這種修仙世家他們都看不上?”
“得是修仙大家~”原舟幾乎是咬著字說出來的,方寄草默然一笑。
兩人有了一起說悄悄話的經(jīng)歷,情誼比從前更上一層,原舟許諾今后買材料給方寄草打折,方寄草喜滋滋答應(yīng)下來。
分開后,方寄草見天色已晚便沒有召喚出逢春修煉,而是回到舍房休息,不料,身子剛沾到床,還沒來得及放松就被靈蝶喚了出去。
駱笙站在武道場上,一身勁裝英姿颯爽。
“準(zhǔn)備好和我單挑了嗎?”
“自求多福。”清場的師兄在方寄草身邊小聲道。
駱笙是馭獸一脈地位僅次于首徒宋清朗的弟子,一對碎冰金輪刀舞得行云流水,無論是術(shù)法還是陣法都操控的游刃有余,尤其擅長單打獨斗,平日斗戰(zhàn)小輩們都會極力避開被她教訓(xùn)。
可試煉賽上,只要有她在,馭獸一眾弟子皆能安心,可惜,這次她只比了三場就因負傷退賽,這才有了慘不忍睹的最后一場比試。
方寄草有個不大好的預(yù)感:看來她今天心情不大好。
“公平起見,我不帶武器,出招吧?!瘪橌侠淅涞馈?p> 方寄草邁出一步,剛攥緊雙拳收在腰腹兩側(cè),對面駱笙的水矛刺便射了過來。
武道場欄桿外的護院下意識捂住雙眼,就算是拿了魁首的獸奴仍舊是獸奴,怎么可能是駱笙的對手。
面對駱笙,他們只有撒氣挨打的份兒。
而在他們眼中快到無法辨別攻擊方向的水矛刺,在方寄草眼中卻能清晰的看出它游走的軌跡,一切在她眼中仿佛都成了慢速播放!
不得不說,下午的斗魂賽以及那半年修為對她作用很大。
方寄草側(cè)身躲過鋒利的水矛,下一瞬,另一支水矛刺也擦肩而來,沒有喘氣的功夫,第三支、第四支接踵而至,勢要將方寄草所有退路堵個水泄不通。
既然躲不掉,那便迎上去。
雙手張開,方寄草正對著水柱射來的方向打出烈拳的二級技能流華麗火,水之清冷與火之熔熱在半空中碰撞炸開,化成一股股濃煙,方寄草見生路已開,毫無猶豫沖了出去。
而這猶疑與對峙在外人眼里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躲過去了?”
沒人能躲過駱笙的攻擊,護院們震驚地看著絕處逢生的方寄草,她已經(jīng)接連躲過了三次攻擊。
駱笙的水滴戲法仍在繼續(xù),這次比上一把幻化出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倍。
“風(fēng)蕭梧桐葉,雨滴損柔腸,散!”
指尖凝聚水霧,無數(shù)的毒雨從四面八方向著方寄草掃射,方寄草的回擊速度已經(jīng)到達了極致,或者說她始終在防守,根本倒不出空隙回擊。
“嗖——”一滴毒雨擊中方寄草胸口,瞬間,衣服上破了個小洞。
毒雨像是一顆沉重的鉛球砸在身上,方寄草單膝跪地直冒冷汗,指甲摳在在地上。
“真夠倒霉?!?p> 今兒是沒看黃歷還是怎么著?怎么接二連三破財,這是又要買衣服了?
方寄草抬頭掃過居高臨下的駱笙師姐,這人分明從一開始就是在逗自己玩。
駱笙不可置否道:“就許你場上耍詐,不許我使些手段?”
方寄草無話可說。
“不過你也挺出色,躲過了我兩招?!瘪橌鲜掌鹦θ荩才诺溃骸跋麓戊`獸對戰(zhàn),我可不會手下留情?!?p> 方寄草沒力氣回話,靠著護院攙扶才勉強站起來。
駱笙看人還有心思瞪她,回元丹都懶得掏,直接拿出兩顆中品靈石仍在對方手上:“回去換件衣服?!?p> 方寄草毫不客氣收在懷中,抬頭繼續(xù)瞪著駱笙。
駱笙被這人一連串的小動作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窮酸。”吐槽完,駱笙長吸一口氣,說道:“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任務(wù)大殿開放計劃已經(jīng)批下來了,等試煉賽結(jié)束獸奴就可以去任務(wù)大殿發(fā)布任務(wù)?!?p> “免費?”
駱笙青筋暴起,咬牙道:“獲必有價,宗門已經(jīng)退讓了,無論什么問題都只需提供一顆下品靈石。”
“哦。”
獸奴一心只想活命,要她說,一顆靈石都多了。
而這,怕都沒有修士肯回答。
不過,只要開放她就能借機暗箱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