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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愛上抑郁女的風花血月

第二章 你為什么私下贊助我?

一場愛上抑郁女的風花血月 漫天丹霞 4307 2024-02-20 15:26:36

  研究生三年級的時候,元朗已經開始創(chuàng)業(yè)幾年了,他經營著現(xiàn)在的新力量公司,不過那時候公司還叫思科,主營業(yè)務也是新能源板塊。

  和其它公司一樣,剛起步階段的時候,元朗也是歷盡艱辛,幾經波折還是瀕臨破產。元朗快決定放棄的時候,正好有個大公司想收購他這個“小作坊”公司,他正搖擺不定時,有個學長建議他去學校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再碰碰運氣。

  京都大學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屬于非盈利性組織,是學校社團組建后,一些成功的校友或者企業(yè)家每年自發(fā)捐贈的費用,用于資助一些創(chuàng)業(yè)大學生。因為屬于資助性質,所以申請到這些費用也異常有難度,競爭也很激烈。報名入選后,要在京都大學的大禮堂進行創(chuàng)業(yè)產品闡述,由評審團打分后,根據分數(shù)高低決定哪些項目能進入資助行列。

  元朗躊躇滿志地準備了產品闡述,在大禮堂的投影前慷慨激昂地介紹了他對未來新能源的創(chuàng)想和落地方向?,F(xiàn)實和理想的差距總是很大,他對新能源的信心和判定和評審團的完全不一致,他在宣講的過程中,從評審團心不在焉的表情大概也猜測到自己的項目入選的可能性很低。

  那幾年,互聯(lián)網正風頭正盛,所有互聯(lián)網方向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基本上都能引起評審團的青睞,元朗的新能源項目與這些項目比起來,在評審團那里顯得微不足道。

  宣講結束,聽到入選的項目沒有他,他感覺在意料之中,即便如此,他依然覺得很泄氣。將一本創(chuàng)業(yè)基金的簡介冊子撂到大廳休息區(qū)的桌子上,他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半圓形的米色椅子上。他在想,接下來該怎么辦,難到真的創(chuàng)業(yè)未半就中途把公司賣掉?

  他一向不喜歡西裝革履,為了今天的宣講他還勉為其難的跟公司的員工借了一條領帶。

  入選的項目很快就制作出了大海報張貼在禮堂大廳,大廳里很快有不少人在圍觀入選的項目。元朗坐在椅子前,一動不想動,他心不在焉地掃視著圍觀海報的人群。

  那次入選的項目,除了一個有機農產品,無一例外都是互聯(lián)網項目,電商,娛樂影音,不起眼的小程序,林林種種,他的新能源卻不在其列。

  作為先行者,有時的確需要承受非一般人的寂寞。那時候的新能源概念,的確不像今天那么熾手可熱。

  元朗伸手扯了扯脖子里的領帶,拽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是不舒服,干脆他直接解開了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把領帶直接拽了下來。他看了一下周邊,真想找個垃圾桶將領帶扔掉,后來想到是借來的領帶,他苦笑了一下,他又將攥在手心里已經皺皺巴巴的領帶塞回了手提電腦包里。

  裝好領帶,他繼續(xù)在椅子上漫無目的的亂看,他自己也不知道繼續(xù)在大禮堂待下去的意義,可能覺得反正暫時也沒地方可去,姑且先消磨一下時間吧。主要是不打算回公司,那么快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帶給公司里的員工,他打算自己先消化一下這個壞消息。

  禮堂里三三兩兩的人,慕容雪就是這時候進入他的視野。慕容雪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從大禮堂的側門出來,兩個人正在談論什么。側門距離元朗坐的休息區(qū)不近,但是角度卻正對著,慕容雪一出大禮堂的棕紅色大門,休息區(qū)就一覽無余進入她的眼簾。

  她一眼看到了百無聊賴的元朗,若有所思的猶豫了一下,她和近旁的中年男子說了一句話,就直奔元朗走了過來。

  元朗在休息區(qū)雖然是在沒有焦點的亂看,他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從大禮堂出來的慕容雪?;顒赢斕?,大禮堂的人基本上都穿著很正式,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卻有點特殊,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穿著件簡約的白毛衣,淡藍色的牛仔褲,說不上隨意,但總歸算不上很正式。

  這還不是吸引元朗的主要原因,漂亮女孩子總是很吸引眼球,慕容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不得不說即便站在熙來攘往的人群里也很出挑。

  元朗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即便是再吸引人的女孩,他也沒多大心思好好欣賞。他盯著慕容雪看了幾秒鐘,感覺對方的視線也盯向了他,出于禮貌他趕緊收回了投向慕容雪的目光。

  “學長,你剛才介紹的是新能源項目吧?”

  元朗耳畔響起了清脆的女孩聲音。他扭轉頭看到了正站在他面前的慕容雪。他一時間竟愣住了,一方面是沒想到剛才注意的女孩竟跑到他跟前,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女孩還知道他的項目。他心里滿腹疑問。

  沒有回答慕容雪的問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點了點頭。

  “我可以坐下吧?!蹦饺菅┲噶酥冈蕦γ娴囊巫?,征詢他的意見。

  元朗實在猜不透這個滿臉笑意女孩的來意。但是任誰也無法拒絕這樣一個女孩的請求,說的不夸張點,有多少男生求之不得呢,元朗那時候的心情也巴不得有人陪他說說話。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能在身側,哪怕是不說話,他也覺得很舒服。他那時候的心情糟糕透頂了。

  “當然?!?p>  慕容雪摘掉雙肩背包,放在另一張空椅子上。那時候的元朗對女性包包牌子知之甚少,但他從那包的做工和五金配件能大概判斷出,這包應該不便宜。

  慕容雪在躬身落座的時候,側身將椅子往前拉了拉,側身的時候她小巧雪白的耳朵尤其醒目的映入了元朗的眼中。慕容雪的耳朵不僅白皙而且晶瑩剔透。讓元朗想起來小時候養(yǎng)過的小兔子的耳朵,他小時候調皮搗蛋,總愛揪小兔子的耳朵,對兔子的耳朵印象特別深刻。

  很多女性的側臉輪廓特別柔美,慕容雪就屬于這一類,從蘋果肌到下頜線一路下來,就像素描畫出來的一般。元朗靜靜看著慕容雪自然的在他對面落座,忽然有點釋懷。

  “今天能遇到這樣一個女孩,雖然項目失敗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彼睦镞@樣想,臉上原來失落的表情也逐漸消散。

  “學長,剛才在禮堂里,我聽了你的宣講,雖然沒入選,我覺得很有意思。”

  “你是京大的學生?”

  “是的,我讀大三。我們算是校友吧?!?p>  “很少有女生對新能源感興趣?!?p>  “說實話,我也不懂,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最起碼比那些入選的有意思的多?!?p>  “雖然是安慰的話,我還是很開心聽到你這么講?!痹蔬@不是客套話,他的確對來自慕容雪的安慰感覺很舒服。

  慕容雪坐在他對面開口說話時,他腦子忽然冒出一句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古詩。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他自小偏愛數(shù)理科,家教甚嚴的父母卻非讓他全面發(fā)展,他小時候被父母逼著填鴨式地背了不少古詩,他稱這些都是沒用的玩意兒,完成父母考驗的任務后,這些基本上都被他拋到哇爪國去了。他實在不記得什么時候讀過這首詩,更不記得書名。只是慕容雪坐在他對面,他覺得畫面感太強,才想起了這兩句詩。多謝當年父母的嚴加管教!

  “我真不是在安慰你?!蹦饺菅┬α诵Γf的很誠摯,潔白的牙齒整齊的閃閃發(fā)光。

  “我相信,你不是在安慰我?!比绻皇桥绿仆幻懊?,元朗真想說“你說什么我都信?!?p>  元朗一臉真誠的說相信她,她反倒有些無措,愣了愣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

  “學長,是這樣的——”

  “我本科也是京大讀的,既然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叫我元朗吧?!?p>  慕容雪知道他的名字,宣講的幻燈片上赫然寫著“元朗”二字。

  “元朗學長——”

  聽到慕容雪在他名字后面還是加了“學長”二字,他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這個姑娘看來很慢熱,即便是她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她依然會在細節(jié)上與陌生人保持距離感和尺度。

  慕容雪看到元朗揚起的嘴角,有些疑惑地停下了剛才的話。

  “沒事兒,我剛才走神了,你繼續(xù)說?!?p>  “元朗學長,是這樣的,這個創(chuàng)業(yè)基金我父母也打算捐贈,不過他們做的生意很小,捐贈的錢也很有限,學??赡芤膊皇呛茉谝?。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就代表家里把這筆錢直接資助你的項目。不過,錢不多,可能對你的用處并不大?!?p>  “你不怕我是騙子?你父母能同意?不管錢多錢少,你知道資助創(chuàng)業(yè)項目意味著什么吧?你父母給學校這筆基金不管是為了什么,至少還能落個京大創(chuàng)業(yè)基金的紀念品,直接資助我,弄不好可能連個回響都沒有。我充其量能給你開個收據,可能連發(fā)票都沒有?!?p>  后面的話,元朗是在開玩笑,他自己說著說著都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騙子?不對,咱們學校這個創(chuàng)業(yè)基金設立有些年了,能上臺宣講的也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我父母很忙,不會過來管這些,即便不同意我先斬后奏,他們也不至于找來?!蹦饺菅┱f的一本正經,元朗知道再開玩笑就不合適了。

  “剛才你說對我這個新能源項目感興趣,你究竟對它什么內容感興趣呢。或者說,你希望得到什么樣的回報呢?”

  “不是感興趣,是覺得有趣?!蹦饺菅┘m正他,元朗覺得都一樣,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執(zhí)拗的著急更正。

  “好,我措辭有誤。你是覺得什么有趣呢?”

  元朗從內心覺得女生不適合搞和科研沾邊的學科,倒不是歧視女性,畢竟這世界居里夫人只有一個。坐在他面前的這名年輕女孩,即便他對她好感十足,哪怕是神魂顛倒,他都敢篤定她對他項目的資助,絕不會是出于對科研人的惺惺相惜。熱愛和相愛,他心里明鏡似的。

  “我小時候因為感冒得過肺炎,很長時間對汽車尾氣都過敏,每次因為聞到尾氣的味道常??人缘盟恢X,那幾年吃藥是家常便飯,還經常因為咳嗽咳到面紅耳赤,遭到同學的嘲笑和排斥。所以我就想什么時候汽車能不排放尾氣。”

  “所以,你覺得我這個項目將來能完全替代燒汽油的汽車?”

  果然,每一個邏輯講不通的道理,都有一個故事在支撐。故事只有簡短幾句話,由慕容雪說出來,元朗很愿意相信。

  慕容雪在對面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懇求對方一定要相信她說的話??吹侥饺菅┛蓱z巴巴的樣子,他忽然心生憐惜。

  “我沒有別的意思,這畢竟是資助。對了,你后來怎么樣了?”

  “什么后來?”

  “我是說你后來肺炎怎么樣了?”

  “好了。學了游泳——”

  說到“游泳”二字,慕容雪忽然臉上慘白,沒再說話。她原本自然放在桌上的兩手也不自覺地交叉在一起揉搓起來,白嫩的大拇指很快搓紅了。

  “你還好吧?”元朗問。

  “嗯。沒事兒?!?p>  慕容雪慘然一笑,笑的極不自然。為了轉移元朗的審視,她故意將目光轉向了禮堂的出口。中年男子還在等她,已經有些焦躁,他時不時地看下腕表,再看向這邊。

  “我有點趕時間,元朗學長,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了。”

  “那好,你把思科公司的對公賬戶名和賬號寫下來,回去我讓會計把資助款打給你。”慕容雪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的背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別著一支簽字筆,她抽出筆,遞給元朗。

  元朗接過本子,翻頁的時候瞥見第一頁清秀的寫著“慕容雪”三個字,旁邊是一串數(shù)字,看樣子是手機號。他翻到空白頁,龍飛鳳舞地寫下了思科公司的戶名全稱和收款賬號。

  “還需要核對一下嗎?主要是收款賬號?!蹦饺菅┙舆^本字,看著元朗寫下的公司賬戶信息。

  “不用了,沒有錯誤?!?p>  “很少有人能把收款賬號背下來,我唯一能背得滾瓜爛熟的長串數(shù)字就是我的身份證號?!?p>  “我對數(shù)字比較敏感,做不到過目不忘,也差不多。”

  慕容雪將筆記本塞進包里,起身道別。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元朗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慕容雪離開他幾步遠以后,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喊了一句。

  “你叫慕容雪?”

  慕容雪在幾步開外,滿臉狐疑地轉過身看了一眼元朗,不明白元朗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后來想到她遞過去的筆記本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她才明白過來。

  第二天,元朗岌岌可危的思科公司賬上就多了十萬塊的轉賬,十萬塊對很多大公司可能是杯水車薪,對那時候的元朗而言卻是救命錢,最難的時候就是靠這十萬塊錢挺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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