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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來儀

攻下端州

鳯來儀 淺醉笙歌 5634 2024-03-30 16:33:39

  天光暗淡,硝煙彌漫

  “碰~”

  隨著一聲炮火轟鳴,戰(zhàn)爭打響。

  鼓聲振振,角聲連連

  “咚咚咚”

  馬蹄將泛黃干燥的土地踩踏的地面震動,噠噠作響。

  刀光劍影中,兩軍手持刀槍劍戟,與敵軍展開一場生死搏斗,打的如火如荼。

  戰(zhàn)馬嘶鳴,塵土飛揚??罩醒鈾M飛,兵器亂舞,地上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泥土瓦礫被落地成火的炮彈轟炸的濃煙滾滾,聲音令人震耳欲聾。

  “上?。?!”

  隨著領(lǐng)頭士兵的一聲吶喊,興軍推著沖車朝端州城門狠狠撞去。

  “咚咚咚……”

  厚重的大門被興軍沖車上的攻城錘撞得一開一合,門內(nèi)的匈奴兵抵著城門,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咬牙死死堅持。

  兩軍交戰(zhàn)的人群中,一個年輕的白袍小將身騎駿馬,手執(zhí)銀槍,英姿勃發(fā),雄姿颯爽。

  此人就是穆振華的兒子——穆槿之

  穆槿之生于建興十八年,父親乃興朝官居正一品的大將軍——穆振華,母親名叫董若雅,是一平頭百姓。

  穆槿之在出生時,董若雅因生他難產(chǎn)而死。

  穆槿之生的清雅出塵,眉目疏朗,容暉曾夸他說,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穆槿之從一歲到十七歲時,他性格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一人獨處,他不太喜歡接觸除親人以外的人,因他常常不愿出門游玩,而是喜歡呆在家中讀書習(xí)武,偶爾也會賦詩撫琴,這就導(dǎo)致整個京畿無人知曉他。

  建興三十六年,穆槿之參加了科舉,結(jié)果一舉中第。

  穆家世代出的都是武將,而穆槿之因才華橫溢考中了狀元,此事一出,穆槿之從籍籍無名,在一日之內(nèi)名動京畿。

  平民百姓和滿朝文武雖為穆家小公子穆槿之中得狀元而開心,但也都紛紛哀嘆,穆家武將的傳承就此中斷,穆家后繼無人,估計會從穆槿之這一代棄武從文。

  但萬萬沒想到,穆槿之僅僅只做了兩年文官后,便棄文從武,直接向容暉提出請辭,他離開了朝堂,去了鄞州戍邊。

  建興四十年,建興帝駕崩,容燁登基后,穆槿之因不滿容燁的治理,便直接請辭,在家做了平民百姓。

  只是如今國難當(dāng)頭,穆槿之才不得不領(lǐng)兵出征,為國盡忠。

  與穆槿之對戰(zhàn)的是匈奴宣威將軍金俊手下的副將——金卓。

  金俊和金卓是同父同母的雙生兄弟,他們是根正苗紅的蠻人。

  兩人因為自小家貧的原因,便去從軍。

  兄弟兩進入軍營后,因無權(quán)無勢無背影,所以處處被人欺壓羞辱。

  兩人在軍營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金俊才得以混了一個官至五品的宣威將軍。

  金俊成為將軍后,第一時間便是將自己的弟弟——金卓提拔成自己手下的副將,兄弟兩此次征戰(zhàn)前,韓蘊曾答應(yīng)過他們,只要他們能殺了穆家父子兩,就給他倆升官。

  金卓身穿銀色盔甲,手執(zhí)一柄紅纓長槍。長槍立馬,英姿勃勃。

  尖銳的槍尖泛著點點寒光,微微一動,槍鳴四方。

  金卓耍起長槍時,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騰空而起的蟄龍,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向穆槿之迅速席卷而來。

  穆槿之不慌不忙,他雙腿一用力,從馬上騰空飛起。只見他一揮手中長槍,槍如驚雷,帶著駭人的內(nèi)力而來,長槍舞動間,風(fēng)聲呼嘯,槍影重重。

  穆槿之的槍,槍招華麗多變,虛實難測,一招一式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金卓襲來,雙槍碰撞時,火星四濺,兩人內(nèi)力交匯時,四周炸響,土地炸裂,灰塵四起,樹木斷裂。

  天空大霧四起,霧霾重重,北風(fēng)呼嘯,空中黑云翻滾,厚厚的云層將僅剩的一點光亮給遮掩。

  一旁的穆振華已和金俊打的有來有往。

  穆振華雖已老邁,但他依舊寶刀未老,雄風(fēng)猶在。

  穆振華手中長槍翻滾,動時靈活如蛇,一招一式,嘶嘶破風(fēng),攻時宛如巨龍,一槍下去,速度驚人,威力無窮,好似要開天辟地一般,讓天地為之低昂。

  “砰砰砰……”

  長劍與長槍的碰撞聲,尖銳刺耳。

  白晝下,寒芒逼人的劍身鋒利無比,劍尖閃著隱隱寒光。

  狂風(fēng)的呼嘯聲中,金俊白袍翻飛,他手中長劍,劍光如電,劍若霜雪,一出劍,劍鳴四方,劍影如織。

  他手中劍猛然向穆振華刺去,劍勢宛如空中雷電,向穆振華猛然襲來,穆振華縱身一躍,身形閃爍間,已到金俊身后,他一揮長槍,槍如猛虎,來勢洶洶,就在槍尖快要刺到金俊的脖頸時,金俊施展輕功,一個后翻,堪堪躲過那一槍,與穆振華拉開距離。

  他腿腳一用力,長劍直刺穆振華,穆振華橫槍一檔,劍尖抵在槍身上。

  兩人運用內(nèi)力,將內(nèi)力灌注在各自的兵器上,一瞬僵持后,金俊只覺穆振華手中槍好似卸了力道一般,威力比起之前,弱了不少,但穆振華卻還在苦苦咬牙堅持和金俊鏖戰(zhàn)。

  金俊明白,穆振華雖然是名猛將,但他畢竟老了。他沒有綿綿不絕的內(nèi)力可以支撐他,所以他手中槍沒了內(nèi)力后,光用一身蠻力堅持,是打不過自己的。

  金俊將劍在槍身上用力一頂。

  “碰~”

  一聲炸響,塵埃四起,狂風(fēng)怒號,長槍瞬間從中折斷,碎成兩半掉落在地。

  “噗~”

  穆振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老將軍?。。?!”

  江秋羽一聲驚呼。

  江秋羽奉容熙的命令來給穆家父子送糧,正趕到端州,就看見穆振華被金俊的長劍刺入左肩。

  穆振華身上的盔甲破裂,左肩血流不止。

  金俊看著面前被自己重傷的人,笑的一臉得意,“老將軍,本將看你也是個英雄,不如就此投降吧,本將還能給你留具全尸。”

  穆振華是興國百姓心目中的戰(zhàn)神,也是興國名將,穆家世代為興國征戰(zhàn),為興國盡忠,忠義之名早已傳遍整個興朝。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兮為鬼雄。

  穆家滿門,皆有傲骨,傲骨迎寒,所以穆家只有戰(zhàn)死沙場的將軍,沒有貪生怕死的孬種。

  “呸!”

  穆振華狠狠淬了口唾沫星子到金俊身上。

  穆振華冷哼一聲,“士可殺不可辱。哪怕今日我穆家戰(zhàn)至最后一人,也絕不會向你們這群蠻子投降?!?p>  “呲~”

  穆振華話音剛落,金俊的劍便直直刺穿他的左肩,金俊還將劍慢悠悠收回,冰冷刺骨的長劍與骨頭血肉摩擦的聲音在穆振華耳畔響起,疼的穆振華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碰~”

  就在劍要從穆振華左肩抽出時,一道強勁的內(nèi)力直接將金俊的劍給震成三段。

  兩段掉落地面,還有一段插在穆振華的血肉之軀里。

  “噗~”

  穆振華平躺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鮮紅的血液順著他松弛的皮膚流到他的盔甲上,穆振華左肩痛到他直喘著粗氣,一頭蒼蒼白發(fā)此刻也胡亂的散落一地。

  江秋羽飛身而來,穩(wěn)穩(wěn)站于地面后才蹲下身,他伸雙手去扶穆振華,才發(fā)現(xiàn)穆振華這強健的身軀此刻因疼痛而在不停顫抖,江秋羽緊張的喚了句,“老將軍!”

  穆振華哽咽著嘴里的鮮血,他一雙渾濁而迷茫的眼中血絲密布,他茫茫然看著面前的江秋羽,哽咽道:“秋羽,興朝有御王,有你們這群優(yōu)秀的后代,我們這些老家伙一死也能瞑目了。”穆振華語畢,他劇烈咳嗽起來,每咳一聲,鮮血就不斷涌出,“秋羽,我老了,是時候給你們這些年輕的后輩讓個位置了。”

  穆振華將嘴里涌出的血液一口吞下,他眉目陰沉下去,忽的掙扎起來。

  穆振華豪言壯語,厲聲命令道:“秋羽,扶老夫起來,老夫還能再戰(zhàn)?!?p>  空中雷電交加,風(fēng)卷云涌,大雨傾盆而下。

  灰塵迷了江秋羽的眼,江秋羽淚流滿面,一張俊美的容顏此刻在雨水中顯得無比凄美,眸中滿是傷感,雨水和著淚水落下。

  江秋羽心疼穆振華,他抬手握住穆振華那只被劍劃破衣衫,滿是傷痕的胳膊,急忙阻攔道:“老將軍,您不能再戰(zhàn)了!再戰(zhàn)您會死的。”

  穆振華一把甩開江秋羽的手。

  “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長嘯,笑聲凄厲,“秋羽,你記住,人固有一死,重于泰山,輕于鴻毛。所以穆家戰(zhàn)神不畏死,只怕死的不能其所”穆振華越說越激動,他因左肩疼痛而心跳加速,他胸膛劇烈起伏,左肩的血也源源不斷的往外流出,將他胸前殘破的盔甲染成一片耀眼的紅,最后又被雨水沖洗。

  穆振華語畢,趁江秋羽不經(jīng)意間,一把抽出他腰間長劍,緊握在右手。

  他將雙眼的疲憊斂去,露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一頭向金俊猛沖而去。

  金俊看著他似不要命一般沖向自己,心里只覺得他瘋了。

  金俊手中聚集內(nèi)力,向穆振華一掌打來,可穆振華也將全身內(nèi)力匯集右手,灌注在劍身中,他一劍揮去,無形的劍氣在空中匯聚,好似要橫劈長空。

  穆振華內(nèi)力強大到好似有吞天蓋地之能,不僅破了金俊向他打來的那掌,他還向金俊飛身刺去。

  金俊手中長劍與穆振華對打,可穆振華是不要命的打法,他的劍亂揮亂舞,毫無章法,但一劍一招,兇猛狠辣,都是朝著他的死穴攻去。

  金俊明白,他擋自己的那一掌,內(nèi)力已經(jīng)耗盡,此刻,他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全無。

  金俊朝穆振華進行猛攻,穆振華極力阻擋。

  江秋羽飛身而來,三人打成一片。

  江秋羽赤手空拳,橫腿一掃,腿如長鞭驚起一地塵土飛揚,金俊縱身一躍,靈活躲過。

  金俊為了速戰(zhàn)速決,他一掌打在穆振華的劍上,穆振華因沒內(nèi)力防御,而導(dǎo)致右手不斷顫栗,至于手中劍也早已被金俊打的掉落在地。

  穆振華明白,金俊為主將,只要他死了,群龍無首的匈奴士兵才會軍心不穩(wěn),只有匈奴兵一亂,這城才能攻下。

  穆振華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現(xiàn)在又身受重傷,就算回去讓郎中大夫救治自己,自己這年輕時因打仗而落下的一身病根,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穆振華起了同歸于盡的心思,他伸出那雙粗糙如樹皮,染滿血腥污漬的雙手,一把抱住面前的金俊,他怒喝道:“秋羽,殺了老夫,快點??!”

  江秋羽雖然年輕,但他也明白,穆振華此舉是大義之舉。

  江秋羽雖悲痛欲絕,但他還是將內(nèi)力集聚手心,一伸手,地上的長劍似聽到召喚一般,長劍從地面彈起,飛快到他手中。

  江秋羽一握劍柄,劍氣四溢,寒光凜凜,他緊擰秀眉,施展輕功。

  看著被金俊用內(nèi)力打到吐血后還在死死堅持用自己一副血肉之軀困住金俊的穆振華。

  江秋羽毫不猶豫的一劍刺穿穆振華的胸膛,長劍刺的夠深,直接從金俊的后背穿過。

  金俊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人,穆振華的雙手從金俊身上脫落,他在笑,笑容得意,里面還夾雜著嘲諷之意。

  “額~”

  金俊一聲痛呼,原來是劍已經(jīng)被江秋羽拔出,穆振華直直的倒在地面,鮮血伴隨泥漿濺了江秋羽和金俊一身,金俊痛的雙膝跪地,又漸起了一攤污泥爛水。

  “額啊~”

  還沒待金俊反應(yīng)過來,江秋羽的劍沒給金俊喘息之機,他一劍又一劍插在金俊身上,每一劍又狠又重,似在發(fā)泄著江秋羽心里的憤怒。

  萬劍穿身,金俊的身上直接被扎成血窟窿,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金俊痛到麻木,直至沒有痛覺,才輕闔雙眼,他向后仰躺地面,泥水混合鮮血漫過他的尸體。

  “爹~”

  “哥哥~”

  兩聲叫喚幾乎是在同時響起。

  金卓和穆槿之停下了戰(zhàn)斗,兩人同時飛身而來,穆槿之抱起穆振華那冰冷的尸體,他痛心疾首,眼睫毛在雨水和淚水的沖刷下不斷顫栗。

  “爹,爹……”

  穆槿之不斷叫喚著,此刻的他淚水絕提,模樣狼狽,面色蒼白,他哭的悲慟絕望,甚至哀嚎出聲。

  “咳咳咳……”

  穆振華咳嗽起來,他不停的倒吸涼氣,臉上落下的淚水和著雨水滴到穆槿之的手背上,他喉結(jié)滾動,哽咽道:“槿之,若有一日,你能讓陛下將穆家軍歸還穆家,那這支穆家軍就交給你了。還有……”穆振華急促的喘息著,他強撐最后一口氣,“不要,不要怪秋羽,他,他沒有殺我,是我要和,和敵人,同歸于,于盡……”

  穆振華聲音漸弱,直到最后,聲停氣絕,他才合上雙眼,無悲無喜的躺在穆槿之懷中。

  “啊啊?。。。。?!”

  穆槿之仰天哀嚎,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破天地。穆槿之痛的胸膛起伏,痛的全身發(fā)抖,怨氣怒氣已聚集于心。

  他將穆振華的尸體輕輕放于地面后才站起身,他面色陰沉的走到江秋羽身側(cè),全身殺氣騰騰,像地獄里來的惡魔一般,仿若是為了殺戮而來。

  穆槿之聲音冷如寒冰,“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江秋羽,我爹是為國而死,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今日必須和我聯(lián)手,就算戰(zhàn)死沙場也要攻下端州,不然,你若敢逃,我回去后,第一個活寡了你?!?p>  江秋羽理解穆槿之此刻的心情,畢竟穆振華是養(yǎng)育他長大的父親,也是他最親近的人。

  江秋羽淡淡應(yīng)了句“好!”后,便再無它話。

  穆槿之緊了緊手中的長槍,江秋羽也緊握手中長劍,兩人氣勢洶洶向金卓殺來。

  金卓的武功在六階,而穆槿之和江秋羽都在八階,三人在武功上就有懸殊,而方才,金卓一人對穆槿之都費力,更何況是現(xiàn)在兩人聯(lián)手,金卓的勝算便更加渺茫。

  滂沱大雨漸漸變作蒙蒙細(xì)雨。

  “呲~”

  長劍與長槍碰撞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金卓手中的槍如蛟龍出水,一動氣勢磅礴,天地變色,他直直朝江秋羽和穆槿之刺來。

  三人都是帶著怨恨而戰(zhàn),出招也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此時的穆槿之已完全失去理智,穆振華臨終囑托,讓他不能恨江秋羽,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容燁身上。

  他恨容燁,為什么要聽信奚夢兒這個妖后的讒言,收了他們家的兵權(quán)?

  為什么要讓穆振華掛帥親征?穆振華為興朝打了半輩子仗,為什么老了都還不讓他在家里安享晚年?

  穆家從祖輩就為興朝打仗,穆家出的任何一任將軍對興朝都是忠心耿耿,這點是興朝歷代帝王皆知的事,可為什么到了容燁上位,穆家就要被君主猜疑?

  穆槿之想不通,所以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功高蓋主者身危,勇略天下者不賞。

  呵哈哈哈哈……

  穆槿之在心中苦笑,笑這老天不公,笑這蒼天無眼,笑這帝王昏聵,竟讓這個為興朝征戰(zhàn)了一生的老將軍老了也不能讓他善終。

  自古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興朝五百年,由盛轉(zhuǎn)衰不是沒有理由的。容燁寵幸皇后,不理朝政,整日里不務(wù)正業(yè),興朝盛極而衰,物極必反,該敗落了。

  “啊額~”

  三人過了不下百招,穆槿之一槍刺穿了金卓的胸膛。

  血汗合著雨水在三人身上沖刷。

  “額~”

  長槍被穆槿之毫不猶豫抽出,金卓痛的一聲哀鳴。

  金卓向后仰躺,“撲騰~”一聲倒在臭水泥溝里。

  疲憊不堪的穆槿之喘著粗氣,他怒氣沖沖走到金卓面前,看著已經(jīng)毫無呼吸的金卓,他蹲下身,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

  只聽見“咔嚓”一聲,金卓的腦袋被重重擰了下來。

  他將金卓的腦袋朝著士兵多的地方一扔,頭顱剛剛落地,在地上咕咕翻滾時,一群在打斗的人不曾注意腳下,一頓踩踏后,金卓的頭顱雙目炸裂,腦漿飛濺。

  “嗚嗚~”

  空中又是一陣狂風(fēng)襲來,將樹木吹的壓彎了樹干,將花草吹的連根拔起。

  暮色降臨,風(fēng)停雨歇,空中無星無月。

  而穆槿之卻已率領(lǐng)剩余的穆家軍入住端州城內(nèi),至于沒死的匈奴士兵紛紛投降,但穆槿之因憤怒,便將沒死的匈奴兵全部虐殺。

  一萬大軍,只在瞬間血流成河,尸骨成堆,穆槿之還命人將他們的頭顱砍掉后,去端州城外隨便找個僻靜之地分別挖了兩個大坑。

  所有的頭顱埋在一個坑,尸體埋在另外一個坑。

  頭身分家,寓意不得好死。

  這兩個坑,后被世人稱為萬人白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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