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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星香木化青煙

第四十六章 黃謠始作俑者

銜星香木化青煙 半夏海棠 2596 2024-07-26 10:01:41

  此后,云蘿再也未見過赫連斐,他倒是偷摸的翻墻進(jìn)來好幾次,可結(jié)果都一樣,沒得到云蘿的好臉色,甚至在院里放了幾大缸水和老鼠夾,一次跌進(jìn)刺骨的冰水中,兩次被老鼠夾夾了腳,一次被葉懷英捉住,讓葉嘯好一頓訓(xùn),他這才斷了夜闖相府的念頭。

  這一月,那已至肩頭的黑線未再蔓延,水云間的也忙得不可開交,云蘿每日白天在茶坊待著,直至深夜才回府中,有時是葉懷英接她,有時是葉懷景來接,倒是那戶部侍郎韓可,每日不落的送云蘿回府。

  赫連斐得知此事,派人暗中在韓可必經(jīng)之路上嚇了他幾次,這韓可膽子倒不小,什么鬼怪劫匪一概不怕,他一氣之下找了個由頭,把韓可調(diào)離了上晉。丁婉意得知赫連斐與云蘿不睦,更是每日殷勤的往琮親王府跑。

  今兒是臘八,宮里也準(zhǔn)備了家宴,皇后江嵐彤在赫連宣的授意下,特意邀請了丁婉意一同赴宴。

  天色尚未破曉,小廝們就把各個屋子的地龍燒的暖暖的,云蘿與趙芷嫻也約好去固山賞雪。

  上晉的權(quán)貴大部分都住在東街,趙芷嫻坐在馬車?yán)?,從琮親王府旁路過,看見丁婉意與赫連斐并肩從王府出來,她不屑道:“這世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小丫鬟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調(diào)侃道:“那葉二少爺呢?”

  趙芷嫻撇嘴翻了個白眼:“他?膽小如鼠,他父親不允我們來往,他便不敢再見我”

  固山之上,白雪皚皚,山間的蒼柏翠竹屹立,紅梅點綴其間,亭臺錯落,趙芷嫻走在最前面,葉懷景跟在后面,云蘿尷尬的走在最末。

  “阿嫻,你慢點,小心滑倒”葉懷景關(guān)切的說道

  趙芷嫻回頭不滿的看他一眼,沖著他嬌嗔道:“你倒是會說,既然不敢見我,又何苦跟來?”

  葉懷景微微調(diào)整了氣息,輕聲道:“并非我不愿與你相見,我是怕會給你招來非議,若來年春選,你未中選,我馬上讓父親上門提親”

  “那我若選上了呢?”她直視著葉懷景

  葉懷景無奈的低下頭:“若真如此,我也只能默默的祝福你”

  趙芷嫻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緊咬下唇,“懦夫!”說罷,便提起裙擺跑開。

  葉懷景如被霜打的秋葉,頹然地站在原地,云蘿冷冷的補(bǔ)了兩句:“我說讓你別來吧!你看,又惹的她生氣了,你就別說話了,悄聲的跟在身后就好了”

  趙芷嫻坐在亭子里,偷偷的抹著淚,云蘿站在她身后安慰道:“芷嫻,許多事不是憑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的,我二哥他,確實對你一片真心,但南國律法森嚴(yán),他身為下臣,自然有他的無奈和局限。若皇帝借此發(fā)難,說他有覬覦皇妃之心,那他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甚至可能連性命都難以保全?!?p>  趙芷嫻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zhuǎn),嗚咽道:“我可以和他一起去求陛下??!想必陛下會看在你我父親的份上,許了我和他……”

  云蘿拍拍她的肩膀,嘆息道:“芷嫻,天子權(quán)威,豈容挑戰(zhàn),他一聲令下,便足以讓一個家族興衰榮辱,甚至覆滅?!?p>  宮里的宴會直至亥時三刻才結(jié)束,宴會上,丁婉意喝了許多酒有些醉,大晚上的女孩子回家也不安全,江嵐彤刻意叮囑赫連斐,要他將丁婉意安全的送回伯爵府。他無奈,只得當(dāng)起護(hù)花使者。

  云蘿回到府內(nèi),丫鬟便迎了上來,雙手呈上一封信,信是緒州葉家寄來的,之前委托葉晟調(diào)查杜文清一事,看來是有了眉目,信里道“兩月前,有人從縣衙秘密帶走了杜文清,來人只說是上晉官府,奉命將杜文清帶回受審,朱縣令回憶說,那些來人皆為男子,其中一人隨身佩戴的腰牌上,好像刻著“仁興伯爵府”的字樣”

  云蘿將信紙捏在手中,仁興伯爵府?想了好半晌,終于想起,那是丁婉意姑母家。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憤怒,她明白,定是因為赫連斐的緣故,丁婉意才如此針對自己。

  云蘿轉(zhuǎn)身氣憤的往仁興伯爵府奔去,弦音跟在她的身后,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云蘿將信塞到她的手里,氣憤道:“我猜應(yīng)該是丁婉意搞得鬼”

  丁婉意靠在車窗邊,她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緋紅,幾縷青絲隨風(fēng)輕舞,增添了幾分嬌媚,她微微抬頭:“阿斐,你……你心中是否還有我的位置?”

  赫連斐轉(zhuǎn)過頭去,不敢直視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我……我……你今晚有些醉了”

  “阿斐,你我本是一對,為何我離開三年,你就移情別戀?”丁婉意的聲音里,藏著無盡的哀傷與困惑

  赫連斐背對著她,聲音平靜而疏離:“婉意,我也曾以為,我對你的情感,是世間最真摯的喜歡。然而,當(dāng)我遇見阿蘿,我才明白,你才華橫溢,我對你的欣賞,僅僅是如詩人對詩的喜愛,而非男女之情”

  “不,不是這樣的!“丁婉意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悲痛,淚水在眼角匯聚,她聲嘶力竭地哭喊道,“是你變了,是因為葉云蘿的出現(xiàn),你才移情別戀的?!?p>  赫連斐轉(zhuǎn)過身,眼眸冷若冰霜。他凝視著她,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所以,你就選擇了最卑劣的手段,讓人撰寫那些惡毒的告示,然后貼在東街,試圖用謠言和誣陷來摧毀她,對嗎?“

  丁婉意的身體在顫抖,她望著赫連斐那冰冷的目光,不甘道:“不是誣陷,是事實,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嗎?你不怕世人恥笑?”

  赫連斐一字一頓道:“婉意,我念著丁家和伯爵府,也想著有愧于你,是我沒有早早的將事情坦白與你,讓你心生誤會,這次的事我不追究你,若你再做出任何傷害云蘿的事,我絕不饒你”。

  馬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伯爵府門口,婢女?dāng)v扶著丁婉意晃晃悠悠的下了車,突然,云蘿沖出來“啪”的一記耳光打在丁婉意的臉上,她一個不穩(wěn)往旁邊倒去,赫連斐自然反應(yīng)伸手扶住她。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的措手不及,赫連斐一臉懵的望向云蘿,“阿蘿,你這是做什么?”

  云蘿看著擁在一起的兩人,心里泛起濃濃的酸意,牙關(guān)緊緊的咬住下唇,一雙杏仁眼閃爍著憤怒的火光。

  赫連斐慌忙將丁婉意推到她的婢女懷里,“阿蘿,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在宮里多喝了些酒,這大晚上的不安全,我才送她回來”

  云蘿尚未來得及開口之際,丁婉意的那位姑母,不悅的聲音傳來,“葉小姐,你這般善妒,只怕未來的日子會過得艱難吧??v使你有幸成為琮親王妃,難不成還不許王爺納側(cè)妃,收姬妾嗎?”

  “阿蘿,你別聽她們胡說,我絕不會納妾,有你一人足矣”赫連斐急忙解釋。

  丁婉意與伯爵夫人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尷尬,兩人站在那里,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云蘿神色冷漠,譏笑道:“赫連斐,你想娶誰,與我何干!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丁婉意,你若再對我耍手段,那可就不僅僅是一個耳光那么簡單了,造謠誰不會,我倒要看看誰更在乎臉面”話畢,她怒氣勃發(fā),轉(zhuǎn)身便疾步而去。

  赫連斐聞聽,心中一驚跟了上去,云蘿歇斯底的怒吼一聲:“滾——!”

  回到府,云蘿屏退眾人,將自己反鎖在屋內(nèi),她蜷縮在一角,任由蠱毒在體內(nèi)瘋狂地肆虐,每一次的侵襲都如同利箭穿心,讓她痛不欲生,她不是不愿把自己的病情告知葉家人,而是不敢,她害怕面對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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