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宴會
老夫人被這么提醒一下,心中也直直后怕,連忙又拉住了一旁江兆晴的手。
還要江采芙拒絕了,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
“你先前在道觀的時候,可曾有過什么人去找你?或者給你帶過什么東西?”
陳年舊事,按理來說早就該清理干凈了,可是她心中卻怎么也放心不下,非要等江采芙自己親口說出來才能放下心來。
江采芙搖了搖頭:“未曾?!?p> 老夫人長舒一口氣,該詢問的都問完了,況且自己做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讓江采芙離開之后,她眼中的溫情慈祥全數(shù)消散了下去,也不知怎么的,她許久不曾犯的腰痛此刻居然又犯了起來,針扎一樣的綿密痛感將她逼的直不起來腰。
“祖母!您怎么樣了?是不是腰又痛起來了?”江兆晴抬手扶著老夫人的后背,輕輕拍著,眼中一片焦急。
這老太太也真是,怎么現(xiàn)在又犯?。?p> 不過正好,這事情可以順手推到江采芙的身上。
“祖母,你看,四妹一回來,這府中便鬧出來了這么多事,先是我昨天晚上中邪,后是您今天腰痛復(fù)發(fā),會不會就是江采芙那個災(zāi)星給咱們招來的禍?zhǔn)??”江兆晴大著膽子開口,手掌放在老夫人的腰間揉捏了起來。
“這事情,不能隨意亂說。”老夫人雖說是這么開口,但是心中也慢慢有了思量。
說不準(zhǔn),這江采芙生來就是來克他們?nèi)业?,她一過來,這府上就全亂套了,一點(diǎn)規(guī)矩也無。
“兆晴,你是咱們?nèi)业男「P?,你娘說不是有什么仙人在暗中指點(diǎn)你嗎?上次你把手掌就這么往我身上一貼,我這是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這次你能不能幫我這個老太婆再給治治啊?”老夫人拍著江兆晴的手,面露期待。
江兆晴也不再推辭,像往常一樣將手掌貼在了老婦人的腰側(cè),可是不管這次她怎么使勁,都感覺自己心中的氣不見了,身體就像是一灘死水。
老夫人閉著眼睛,半晌沒察覺到變化,心中疑惑起來。
“祖母,您先別急,興許是我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這才有些力不從心?!苯浊缧幕乓鈦y,隨后再次嘗試調(diào)動著自己的身子,反而又失敗了。
“罷了罷了,回頭讓我屋里的丫頭拿了我的對牌去請個大夫來吧,興許你是真的累了?!?p> 老夫人重新躺到回床上,給了江兆晴一個臺階。
可是她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有人能越學(xué)越倒回去。
“祖母,那四妹和安王婚約的事情怎么辦?”江兆晴終于得了空檔,問出來了她最擔(dān)憂的問題。
她自小在宮中宴會上見了他一面,便對他傾心,一直欽慕他,如今卻眼睜睜地看著一道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婚約,將安王從她身邊搶走,再讓江采芙嫁過去。
不行,她真的會死的。
老夫人輕嘆一口氣,隨后開口:“我知曉你的心思,只是這婚約是江采芙娘親還沒失蹤的時候便已經(jīng)定下的,當(dāng)初那么多達(dá)官貴人都在場,需要從長計議,不然你覺得祖母為什么剛才陪著那個災(zāi)星說話?”
江兆晴心中安穩(wěn)了不少,隨后將頭靠在老婦人的肩膀上:“還是您最疼我,只是要不了多久就是我娘親的生辰了,先前說要將我娘扶正,這事情便被江采芙給攪黃了,我便想著能不能給我娘親辦個生辰宴,這樣也能讓她高興高興?!?p> “給府中的一個姨娘辦宴會?”老婦人平日里最注重規(guī)矩,聽見江兆晴的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
這要是傳出去,外面的那群人指不定還怎么在背后議論侯府。
她先前就看柳氏看不過眼,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現(xiàn)在能留在侯府已經(jīng)是她的福分了,還怎么敢想扶正的事情?甚至還要在侯府中辦宴會。
“祖母,我夢中的那位仙人又偷偷傳了我?guī)椎拦Ψ?,聽說還能延年益壽呢,我還正準(zhǔn)備拿來給您試試,還有我母親房中放的那一套綠翡翠頭面,跟您正相配!”
老婦人的面色總算松動了些許,思量一瞬后最終松了口:“切忌不能沒了規(guī)矩,最近侯府的銀子吃緊,許多開支耗費(fèi)的銀錢都是從我的私庫里面出來的,讓你娘自己注意著些?!?p> 江兆晴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又陪著老夫人聊了幾句家常,又用上了一次午膳,隨后便找了個由頭逃了出來。
她先去了柳氏的院子里,柳氏正坐在一張軟墊上,面前攤著賬本,手里握著一根毛筆時不時地勾勾畫畫。
江河源只給了她一半的掌家權(quán),另一半在老夫人那里,若是那次她真的扶正,她便正好能名正言順掌家。
“事情都辦妥了?”柳氏從賬本上移開眼,問道。
江兆晴點(diǎn)點(diǎn)頭:“嗯,老夫人同意辦生辰宴了,只不過她說最近侯府銀子吃緊,要您注意一點(diǎn)?!?p> 柳氏秀氣的眉毛一皺,唇邊扯起來了一點(diǎn)嘲諷的弧度:“那老太婆,可真是精明,她早些年貪的銀子能抵得上侯府幾年的開支,這個時候就賣起窮來了?!?p> 江兆晴被嚇了一跳,隨后也不敢再問,小步蹭到柳氏身側(cè):“娘,您是怎么打算的?”
“你是娘的女兒,娘會幫你把路給鋪的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要記住,到了我的生辰宴那天,我會讓那丫頭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柳氏眼中劃過一抹怨毒,那天若不是江采芙給攪了局,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怎么會如此被動?
她閉上眼睛,努力平復(fù)下自己的心緒,抬手握住了江兆晴的手:“我生辰宴那天,你好好打扮。雖說現(xiàn)在安王不在京中,但是能在眾人面前博得個好印象也好?!?p> 江兆晴面色一喜,腦袋中已經(jīng)開始想到了那天該穿什么樣子的衣服,再配上什么樣式的頭面。
“對了,怎么這一整天都沒看見紅杏那丫頭?”柳氏端起來桌子上放的水輕飲了一口,這才發(fā)覺杯子里的水早已經(jīng)發(fā)冷。
“夫人,紅杏方才來了一次,說自己吃壞了肚子,但是您那時候正睡著,便沒找您告假?!?p> 柳氏瞇起眼睛,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磕在了桌子上:“平日里真是對你們太好了,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