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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府逃荒?我手握露營車吃香喝辣

第2章 原主未了的心愿

  就在這時,搖搖欲墜的木門又被推開了。

  佝僂著身子的男人推著兩個瘦弱的孩子進來,他看到陶碗中的水后,眉頭皺的更深。

  低聲罵了一聲“婦人之仁!”

  然后用拐杖使勁的磕著地面,對著被推過來的兩個孩子呵斥道。

  “咳,二丫、柱子!你們過來!”

  已經(jīng)在外邊被叮囑過的孩子,被點到名字,耷拉著腦袋,用腳跟蹭著地,一點點往前挪。

  走到炕沿邊上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大姐?!?p>  然后就咬著下唇,無論如何都不再說話了。

  柳遮月虛弱的靠在墻上,看著這兩個頭發(fā)枯黃的孩子,心中屬于原主的感情,在看到這兩個弟弟妹妹時,被激發(fā)了出來。

  她心里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針扎過一樣,心疼的厲害。

  看來原主對這兩個弟弟妹妹的感情,比對自己爹娘還要深,柳遮月捂著胸口想要壓住自己情緒的異常。

  原主的爹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孩子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沒有按照交代的去勸說他們的大姐賣身,來為他們討個活路。

  不由得著急,舉起拐杖對著他們就要去打。

  “都啞巴了嗎?!老子都是為了誰!你們要是不說,咱都別活了!”

  看到弟弟妹妹挨打,這一瞬間,原主的情緒沖上腦門,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柳遮月虛弱的身體。

  她的嘴比腦子還快。

  “爹!別打他們,我愿意去趙家!”

  這話一出口,柳遮月理智猛的回籠,心里咯噔一下,暗罵了一聲不好!

  與此同時,她的腦子里閃過原主與弟弟妹妹都餓著肚子,對著一碗能看到碗底的米湯,互相推著說自己不餓的畫面。

  等她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的時候,整個屋中已經(jīng)哭聲一片了。

  弟弟趴在炕沿邊哭撕心裂肺。

  “大姐!你不要走!我不想讓你走!”

  妹妹比弟弟大一些,明白了一些事情,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

  只安靜哭著,嘴里喃喃的叫著姐,卻也說不出來讓姐姐別走的話,因為他們的爹說,姐姐是去過好日子的,她想要讓姐姐過好日子。

  看到她松口,一直繃著臉的柳大強終于將眉頭松開了。

  他拄著拐佝僂著,重重的嘆了口氣。

  “大丫啊,你終于想明白了,哎!你出去才有活路??!

  爹這就去找牙人,趁著天還亮,今天晚上你就去趙家,還能給你的弟弟妹妹們省一口飯?!?p>  說著他推開木門就往外走,連一句反悔的機會都不給她留。

  柳遮月神色復雜的看著他佝僂的背影,記憶中,這個爹在原主小時候也是一位慈父。

  可自從地里的年景越來越不好,他的背越來越彎,臉上的戾氣也越來越多。

  對她這個大女兒也越來越淡漠,如今家里這個樣子,不能說他的決定不對,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原主殘留的那些意志,還是會覺得難過。

  柳遮月深吸一口氣,剛才被控制的感覺不由的讓她心驚,難道這具身體中還有原主的靈魂?

  那可不行,她得想辦法把已經(jīng)餓死的原主勸走,她可不想和別人共享一個身體。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答應了賣身,看樣子已經(jīng)沒有了回轉(zhuǎn)余地,那么當務之急還得先搞清楚,那個趙家的情況。

  看著她爹佝僂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門外,柳遮月轉(zhuǎn)身看向原主這個只知道抹眼淚的娘。

  “娘,女兒愿意為弟弟妹妹賣身為奴,可女兒不懂,如今年景這么不好,為什么趙家還要買新丫鬟?”

  在炕邊抹淚的婦人聽到自己大閨女的問題,吸了吸鼻子,搖頭嘆息。

  “收成不好是咱農(nóng)戶人家的事,人家富戶家底殷實,買幾個人算的了什么,人家有錢,你好好干會有好日子的。”

  看著原主親娘半天什么都沒說出什么有用的,柳遮月不由得心底一沉。

  窮人家賣兒女,看中的就只有價錢,而兒女交到人家手里要做什么,他們沒有權(quán)過問,也沒有心思打聽。

  如今趙家情況不明,柳遮月十分后悔剛才被原主影響,沖動答應了這個賣身為奴的決定。

  她得快點讓自己脫離原主的影響,剛才只是一個晃神就把自己賣了,下次說不一定還會捅更大的簍子。

  她開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就此逃走,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個平民,逃走的概率還能大一些,對她來說保全自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突然從旁邊伸出了一只小手,扯住了她身側(cè)的衣擺。

  順著小手看過去,二丫紅腫著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她,聲音小的跟蚊子音似的。

  “大姐,我知道為什么?!?p>  柳遮月看著二丫瘦瘦小小的模樣,心思微動。

  “二丫,你知道什么?都告訴姐姐可以嗎?!?p>  二丫得到了自己姐姐的鼓勵,抿著嘴唇看了一眼她們的娘,她并沒有阻止,二丫這才小聲的說道。

  “我去撿樹枝的時候,聽到里正家的二狗子說,趙家年初放出了一批家仆,今年好像是要來貴客,他們這才想找些長的俊的丫鬟。”

  二丫的聲音怯懦,條理卻十分清晰。

  柳遮月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比起那個心軟只會哭的娘,這個小妹更加能拿事。

  既然只是為了招待貴客充門面的話,那趙家應該就不是什么奸惡之家,柳遮月也歇了出逃的想法,

  自己人不生地不熟的,身體又虛弱,去正經(jīng)人家做丫鬟起碼不至于被餓死。

  她習慣性的根據(jù)現(xiàn)有條件,分析出最優(yōu)解,

  而且她現(xiàn)在還有原主的事情還需要解決,她不確定要是留下這一家老小,自己跑路之后,原主會不會再給她鬧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她還需要順著她的意愿,來完成這件事。

  柳遮月伸手拍了拍二丫的頭,以示鼓勵。

  “二丫真乖,為姐姐打聽了這么多,真是辛苦了?!?p>  柳遮月把身子移到炕沿邊,扭頭看向一旁的娘。

  “娘,我就要走了,你能幫我收拾幾件換洗衣物嗎,我這身子實在難受。”

  婦人深知對不住自己的大女兒,這點小事連忙答應了下來。

  “哎,我這就去?!?p>  柳遮月把娘支走后,單獨面對著兩人小豆丁。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兩個小孩子早就止住了哭聲。

  圍在她的身邊滿臉不舍。

  “姐姐你身上不舒服,就別走了,我能去抓蝗蟲吃,我和爹說我養(yǎng)你,你別走……”

  最小的弟弟柱子,扯著她的衣角小聲央求。

  柳遮月嘆了口氣,拍了拍他們的腦袋。

  “行了,沒時間了,都把眼睛閉上?!?p>  兩個小豆丁雖然不知道自己姐姐為什么讓他們閉眼睛,但出于信任,都乖巧的閉上了。

  剛剛吃的一塊奶糖根本不頂餓,柳遮月趁著兩個小豆丁閉眼睛。

  趕緊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糖,不過她也沒吃獨食,也給他們嘴里一人塞了一塊。

  濃郁的奶香和甜蜜,讓兩個小孩一下子都愣住了,他們從來都沒有吃過如此奶香十足的糖。

  口腔中的唾液,根本不受控制的分泌。

  年紀越小,被糖果控制的時間就越長,柱子還在傻乎乎的吸溜著難得的甜蜜。

  二丫就已經(jīng)反應過來,她閉著眼睛問道。

  “大姐,這是糖嗎?我不吃,給大姐吃……”

  說著二丫就要吐出來給自己的大姐,在她的印象中,大姐就是這樣,有什么好東西,只會偷偷分給她和弟弟。

  大姐惦記她,她也惦記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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