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君繼續(xù)說:“后天是你敏欣阿姨的生日,中午有個生日宴,你小東哥哥也在,你們很多年沒見過了吧?到時候你和他見一面?!?p> 念安聽出來,這是又要安排她相親的意思,她可不想去,于是說:“媽,我要和瀟逸哥哥去英國,敏欣阿姨的生日宴我去不了。”
鐘瀟逸看戲一樣看著對面正在說謊的念安,小姑娘卻是淡定得很,臉不紅心不跳。
“去英國干什么?”文慧君問。
“瀟逸哥哥的行程不能說。”念安一本正經(jīng)的答。
“我是問你,你去英國干什么?”文慧君當(dāng)然知道鐘瀟逸的行程不便過問。
“瀟逸哥哥讓我一起去的!”念安道。
掛斷電話,念安長舒一口氣。
“我說過要帶你去英國嗎?”鐘瀟逸悠然一問。
“到時候如果我媽問起來,你就說帶我去英國了,好不好嘛?”念安扮起一副可憐的模樣。
“那可不行,我不能說謊?!辩姙t逸淡淡道。
念安歪個小腦袋,一雙質(zhì)疑的眼神盯著他,“你又不是沒說過謊!”
而且還不止一次!
之前她還在英國讀書的時候,鐘瀟逸沒少幫她圓謊。
兩人說話間,鐘瀟逸的手機響了,男人看了一眼屏幕,接著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念安。
念安一看是媽媽打來的電話,立刻變了臉色,一雙手膽怯合十,做出一副求人的樣子,“別接!別接!”
在念安的哀求中,鐘瀟逸將手機貼到了耳邊。
那一刻,念安的心都碎了,鐘瀟逸看來是不會幫她了,謊話馬上就要被拆穿了。
“阿姨,安安在我這兒。”鐘瀟逸沉聲應(yīng)答。
念安坐在鐘瀟逸對面,哀莫大于心死,等待謊言被揭穿,然后就是一頭劈頭蓋臉的責(zé)罵。
不知道電話那頭都說了什么,鐘瀟逸悠然聽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在膝上漫無節(jié)奏的敲打,念安的心都被他敲亂了。
鐘瀟逸看著對面茫然無措的女孩,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我確實要帶她去英國?!?p> 念安立刻繃直了腰板,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聽錯吧?鐘瀟逸剛剛說了什么?他要帶她去英國?
念安原本絕望的眼中重新充滿陽光,她感激的看向鐘瀟逸,眼前的男人此刻光芒萬丈。
鐘瀟逸又說:“一位老友好久沒見安安了,剛好安安最近有空,所以我就帶她一起過去了,因為臨時決定,還沒來得及和阿姨打招呼。”
至于那位老友是誰,以文慧君的聰慧自然不會多問,鐘瀟逸要是能講也不會用“老友”代替,顯然這次去英國,鐘瀟逸要辦的事不方便外人知道,這些道理文慧君當(dāng)然都懂。
通話一結(jié)束,念安立刻沖向鐘瀟逸,滑跪到他面前,雙手搭在男人的膝上,虔誠的目光仿佛在仰望神明,過往的不滿似乎都消失不見了,這一刻她愛極了這個為她圓謊的男人。
鐘瀟逸垂眸看向她,“你要怎么謝我?”
“你說?!蹦畎舱V切茄郏还茜姙t逸提什么條件,她都會答應(yīng)的,這可是救命的情分。
“你欠我一個人情。”鐘瀟逸道。
“嗯嗯嗯!”念安連連點頭。
男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像是逗弄一只小貓,手指輕輕刮著,“就這么不想去相親啊?”
女孩好看的眸子突然失去光彩,想想之前她在鐘瀟逸面前信誓旦旦說自己喜歡相親的樣子,現(xiàn)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偏偏嘴還是硬的,“相親也要挑人的好嗎?我印象里紀(jì)文東的個子就不高,雖然很多年沒見了,估計也就那樣了,畢竟紀(jì)叔叔就不高,家族基因擺在那兒呢!”
“哦,喜歡高個子的,多高才合你意?”鐘瀟逸問。
“怎么也得比你高吧?”念安淡淡答。
鐘瀟逸輕輕刮了刮她的小臉,“太高也不好?!?p> 念安起身,“你管我喜歡什么樣的呢?又不是你找老公!”
鐘瀟逸勾唇,小臉變得還真快,轉(zhuǎn)臉就不認(rèn)人了,也不想想剛剛是誰幫她圓了慌。
念安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這幾天我就住這兒了,你別讓別人過來,露餡兒就不好了?!?p> 鐘瀟逸信然聽著,有些小東西真是從來都不見外。
“那可不行?!蹦腥擞朴频?。
“住幾天都不行?這么小氣!害怕我偷你東西不成?”念安撅起小嘴。
“東西不值錢,我是怕人丟了?!辩姙t逸沉聲道。
這家里隨便一個擺件都價值連城,不值錢?也就只有鐘瀟逸才能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你說誰?我嗎?我還能丟了?”念安不屑。
鐘瀟逸點點頭,“你要是禁不住誘惑偷偷跑出去,我?guī)湍銏A謊的事不就敗露了?”
念安不耐煩的說:“你要是這么不放心,大不了給我鎖房間里,我不出門就是了。”
鐘瀟逸勾唇,“那不得把你憋壞了?”
“我忍得住?!蹦畎铂F(xiàn)在巴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能藏多久藏多久,最好藏到家里把相親這件事忘了,當(dāng)然她知道這不現(xiàn)實,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憋壞了,我不得負(fù)責(zé)?”男人挑聲一句。
“我不用你負(fù)責(zé)?!蹦畎捕轮豢跉狻?p> “那不行,你在我家憋壞了,我就得負(fù)責(zé)。”鐘瀟逸淡淡道。
“煩不煩?。坎幌胛以谶@兒待你就直說!”念安從前并不覺得鐘瀟逸是一個磨嘰的人,沒想到他現(xiàn)在真是變了,變得又摳又麻煩。
杭錦看了下時間,在一旁提醒,“先生,該出發(fā)了?!?p> 管家遞上西裝,鐘瀟逸起身穿上,男人系好扣子,視線掃向沙發(fā)上正在鬧別扭的小東西,“走吧!”
“走就走!誰稀罕待在你家似的!”念安提著包悻悻離開,一路喪氣的踢著小腳,腳下多虧是瓷磚,不是木地板,不然非要被她擦出火星子不可。
出了大門,念安走在前面,被鐘瀟逸從后面攥住手腕,“去哪兒?”
“你管我?”念安沒什么好語氣。
鐘瀟逸拉開車門,“上車。”
念安一臉疑惑的看向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