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心二意
春月見平安侯不松手,沖上前阻止:“侯爺快放手,大小姐還懷著孩子,您不能傷了她?!?p> “滾開?!碧A夜闌早被夏夢煙的話激怒,他看在孩子的面上再三退讓,夏夢煙卻拿孩子威脅他。
既然如此,他就讓夏夢煙知道,有沒有孩子,她都無法逃離。
夏夢煙怕春月受傷,急聲道:“退下,我沒事?!?p> “奴婢不退,他們聯(lián)合起來欺辱您……啊”春月一聲慘叫,在夏夢煙面前飛出去,片刻重重落在地上。
“藺夜闌,欺負女人,畜生。”夏夢煙心中的怒火直逼胸口,她翻轉(zhuǎn)袖籠中的銀針,毫不猶豫朝對方脖頸處扎去。
銀針快準(zhǔn)狠,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藺夜闌像沒骨頭般倒下。
“啊……殺人啦?!眳味〗阋娙说瓜?,尖叫出聲。
夏夢煙顧不得眾人,疾步來到春月身邊,快速替她把脈,確實沒有大事,才松了口氣。
“夏夢煙,你個毒婦,你居然殺人。”呂二小姐反映過來,叫得更加大聲。
若平安侯死了,那夏夢煙必死無疑,呂榮方母子謀劃的事情便失敗。
霍瑛姿都傻了,驚得與呂二小姐抱在一起。
藺夜闌就這么死了?
不可能。
若他死了,誰幫她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
呂榮方怎么都沒想到,夏夢煙居然能殺藺夜闌,對方可是武將,就,就這么死了?
夏夢煙安頓好春月,不看眾人一眼:“看都沒看就亂叫,還真是狗?!闭f著將藺夜闌脖頸處的銀針拔下,原本一動不動的人,悶哼一聲。
呂二小姐叫囂的話還未出口,就見藺夜闌的手動了,嚇得當(dāng)即腿軟,怎么又活過來。
“二小姐別怕,夢煙妹妹應(yīng)該是用銀針封住夜闌哥哥的穴位,他并沒有死?!被翮嗽阪?zhèn)北關(guān)多年,雖未真正上過戰(zhàn)場,卻很快看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夏夢煙扶起春月,轉(zhuǎn)身離開。
已經(jīng)教訓(xùn)過藺夜闌,等對方恢復(fù)力氣肯定又是鬧,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呂榮方快步追上,還未開口便聽到夏夢煙冷嘲的聲音:“呂公子想要解釋,已經(jīng)晚了。剛剛選擇不開口,還請繼續(xù)保持。”
“對不起,呂家暫時不能得罪平安侯,其中緣由改日我再向你解釋?!眳螛s方并不生氣,反倒語氣緩和解釋,“你的丫鬟受傷,你身子又不方便,讓我家姐送你回去?!?p> 夏夢煙很佩服呂榮方,到現(xiàn)在還能找到理由靠近自己:“不必?!?p> 可天不遂人愿,她話剛落,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呂榮方眼疾手快扶住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只是這笑在夏夢煙看來陰森。
呂大小姐帶著丫鬟趕過來,見狀,忙上前扶住夏夢煙:“男女授受不親,二弟,還是我來吧?!?p> “麻煩大姐送她回府。”呂榮方吩咐身邊的小廝隨行護送,自己則站在青山寺門口,望著馬車緩緩離開。
“夏夢煙那賤人呢,人呢?”藺夜闌醒過來,知道自己被夏夢煙算計,當(dāng)即就找過來。
呂榮方擋住他的路,淺笑轉(zhuǎn)身:“侯爺,您急急忙忙去哪?”
藺夜闌捂著脖子,見對方攔住自己,臉色沉下來:“呂公子,讓開?!?p> 呂榮方才華橫溢,加上姑姑是宮里的平妃娘娘,在京城小有名氣,若不是他庶出的身份,怕是早已成親。
本以為就算娶不到世家門閥嫡女,也是勛貴世家出眾的小姐,沒想到,這貨居然打起夏夢煙的主意。
藺夜闌一邊罵夏夢煙水性楊花勾三搭四,一邊罵呂榮方工于心計,為了仕途連和離婦都吃的下。
呂榮方端的是謙謙君子,儒雅金貴:“夏大小姐懷著侯爺?shù)暮⒆?,侯爺還對她動手,可見京中傳言不假。
既然如此,侯爺怎么還不向霍家提親?!?p> “我提不提親,不對,你也知道夏夢煙肚子里是我的孩子,那你還下手。”藺夜闌開門見山,“呂榮方,我們是一類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想討好夏夢煙讓林家支持你,別做夢了。
只要孩子在一日,我和夏夢煙便有聯(lián)系。
我勸你另娶他人?!?p> 呂榮方彈了彈袖口,語氣平淡,可說出的話,卻氣死人:“有沒有關(guān)系不是侯爺說了算,只要夏大小姐點頭,孩子就是呂家人。
至于你心里的彎彎繞繞。”
他勾唇,“夏大小姐對你厭惡至極,又怎么會讓你如愿?!?p> “你。”藺夜闌氣不過上前揪住呂榮方的衣領(lǐng),眼里的冷意溢出來,“呂榮方,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呂家的庶子?!?p> 呂榮方笑笑:“藺公子才當(dāng)幾天的侯爺,就忘了自己從哪來?!?p> 藺夜闌的手一顫。
“我好歹是呂家人,而你不過是霍家的狗。若不是霍元帥賞識你,你還在山溝溝待著。”呂榮方掰開藺夜闌的手指,不慌不忙整理衣衫,“我勸藺公子別三心二意,既然選擇霍家,就抱緊你的金主,搖擺不定,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p> “你……”
呂榮方整理好衣衫,走下臺階,而后轉(zhuǎn)身笑道:“藺公子,你和夏大小姐已經(jīng)和離,整日糾纏,會讓人瞧不起?!?p> 說完,翻身上馬,離開青山寺。
呸,藺夜闌氣得跺腳,動作太大,剛剛被扎的地方傳來鉆心的疼。
呂家馬車上,呂大小姐將點心放在夏夢煙面前:“我可以叫你夢煙嗎?”
夏夢煙不明白呂家姐弟想干什么,現(xiàn)在春月受傷,不好再得罪人:“呂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說?!?p> 既然呂榮方說不通,不如從他姐姐入手。
呂大小姐身為呂家長女,舉手投足帶著大家風(fēng)范:“怪不得榮方喜歡你,這直爽的性子,倒與他般配?!?p> 她端起茶,薄唇微抿,“榮方已經(jīng)把你們的交易告訴我,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個交易,夏家吃虧?!?p> “既然都心知肚明,呂大小姐又何必強人所難。”夏夢煙心里想著春月,語氣帶著不悅。
呂大小姐并不生氣,反倒勾唇一笑,像是看小孩子胡鬧:“夏大小姐吃些點心,可以緩解情緒。”
夏夢煙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怨氣都反噬到自己身上。
“我們姐弟是庶出,我是庶長女,榮方又比嫡子有能力,父親自然偏袒幾分。不過這些都是過眼云煙,勛貴世家最重嫡庶,日后嫡子掌家,我和榮方便無生還的余地。
一月前母親被嫡母責(zé)罰,丟了半條命,榮方嘴上不說,心里比誰都難過。
可難過有什么用,嫡庶之別,無人能越過?!?p> 呂大小姐聲音舒緩,語氣誠懇,人誰見了都覺得心疼。
可夏夢煙是重生之人,哪里看不出來,呂大小姐以退為進:“你們可憐,難道我就該成為你們姐弟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