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一看見徐宴,不禁慌神。
徐宴是傅銘川的表弟,兩人也算同一個階層,她可不能招惹,再說他現(xiàn)在可是《黑判》最大的贊助商。
臉上的怒意轉(zhuǎn)而化為謙卑,姜淑立馬騙道:“徐先生怎么來了,我和她鬧著玩呢。”
“鬧著玩?”徐宴看林晚臉上拿到鮮紅的血痕,不禁心疼,“這樣子哪是鬧著玩?”
他瞪了姜淑一眼,“道歉!”
姜淑后脊背泛起涼意,可不敢違抗,“抱歉林晚,是我的錯?!?p> 說完了以后,姜淑連忙跟著助理走了。
林晚捂住臉,這時看著有些狼狽,禮貌溫聲道:“謝謝徐先生?!?p> “你的臉傷到了,我?guī)闳グ?。?p> 徐宴正想靠近,而林晚卻后退了一步。
和傅銘川有關(guān)的人,她不想多招惹。
“不用了徐先生,我助理會幫我處理的,我還是先回去了?!?p> 徐宴一時悶頭,只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愈發(fā)覺得有意思了,獵物越難得到,是越有成就感的。
傅家別墅里。
傅銘川本正要去公司,卻見徐宴已經(jīng)來了,坐在他家的吧臺上,身上一股酒氣。
“什么事?”
“沒什么事,”徐宴笑瞇瞇的,“來找表哥你喝酒。”
表面是找他喝酒,實際上是想打探打探林晚的興趣愛好,知己知彼他才好下手,而身邊對林晚最熟悉的人,應(yīng)該就是傅銘川了。
“我還有公務(wù),沒時間,還有喝酒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p> 落地窗外,太陽都還沒落山。
徐宴自顧自又喝了一口,已經(jīng)有些微醺,“表哥你真不知道,剛剛我有多心疼?!?p> 傅銘川冷冷嘲道:“又是為哪個女人?”
“林晚。”
話一落,傅銘川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隨后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她怎么了?!?p> “被你的人打了?!?p> “你說什么?”
“姜淑打她了,因為你,我說表哥...”徐宴拿著酒杯,意識模糊,醉醺醺道,“你也太壞了,她們本來就是對家,林晚剛離了你,你就收了姜淑,這兩人能不打起來嗎?”
傅銘川瞧著他那醉鬼樣,后退一步,將他按到了沙發(fā)上。
徐宴攤在沙發(fā)上,連聲嘆氣,“林晚那么美的一張臉,居然被打了,還拒絕我?guī)退!?p> “她傷到了?”
“不然呢?表哥,你說她怎么看起來喜歡躲著我,”徐宴起身,“她有喜歡什么東西嗎?哥你跟我說說唄,我給她送去,我還不信我追不到了。”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傅銘川掃了他一眼。
無聊。
傅銘川不再理會,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徐宴這時有了危機感,忙探身問他:“哥你不會是要去看林晚吧!你說了你已經(jīng)不要的?!?p> 傅銘川語氣平靜,“我沒你那么閑,公司還有會議,走了?!?p> “噢那就好,再見表哥?!?p> 公司會議上,傅銘川靜靜坐著,面上沒有波動地聽在場下屬們的工作報告。
可也不知怎的,會議室內(nèi)的氛圍莫名壓抑,大家全都大氣不敢出。
其中一個下屬做完了匯報,可傅銘川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甚至連點頭都沒有,下屬小心翼翼地問:
“傅總,我已經(jīng)匯報完了,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回話。
“傅總?”
傅銘川頓了下,放下手里的文件,才意識到剛剛似乎是走神了。
他很少這樣。
“抱歉,”傅銘川回答,修長指節(jié)取下他工作時戴的金絲框眼睛,“會議暫停一下,明天再開?!?p> 他起身,“我現(xiàn)在有急事要處理?!?p> ——
林晚回家以后,是助理小可為她處理傷口的。
小可將碘酒擦在她的左邊臉頰,林晚喊疼,小可又放輕了力度,“晚姐,這痕跡可能要個幾天才好,姜淑怎么能打你臉呢?太過分了!”
林晚默默不語,當(dāng)下疲倦,也只想快些弄完傷口早點睡覺。
“醫(yī)生說這傷口不能用紗布包扎,晚姐你洗澡的時候記得當(dāng)心點,不要碰到水了?!?p> “好的。”
小可走后,林晚去洗了個熱水澡,洗得還算小心,她穿上浴衣,往沙發(fā)上剛坐下,門鈴響起。
她起身,以為是小可回來了,“怎么了小可?是不是落東西了...”
“是我?!?p> 一聲低沉熟悉的男音從外頭傳來,林晚呼吸一滯。
傅銘川?他怎么來了。
完蛋,不會是因為她打了他的人,來找她算賬的吧?
“開門?!?p> 林晚猶豫了好一陣,不敢不開,今晚不開門,他自有別的法子報復(fù)她,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話說開。
林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門打開,動作極緩。
傅銘川站在門口,神色淡淡,上身是件絲質(zhì)襯衫,散著朦朦朧朧的疏離。
他低眸,審視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剛出浴,這會兒林晚只披了件浴衣,沒來得及穿得端正,白皙鎖骨下是洶涌光景,只擋了半邊,肌膚透著潮熱的淺紅。
傅銘川喉結(jié)滾動了下,移開視線,轉(zhuǎn)而見著了她左臉頰處的傷口。
“我雖然扇了姜淑,但那是因為她先打我的,我只是反抗,你要是想算賬...也該講點理。”林晚沒與他對視,解釋得倒堅定,可語氣卻有些含糊。
傅銘川聞言,被她逗樂,她那尾音輕顫著,說得理不直氣不壯,看來是對他有些怕的。
可誰說要報復(fù)她了。
笨。
“臉上為什么不包扎?!?p> 林晚愣了下,沒想到他會先問她的傷,“醫(yī)生說傷口包起來容易發(fā)炎,所以沒有包扎,只用了酒精消毒?!?p> “讓我看看?!?p> “???”
林晚睜圓了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傅銘川已俯下了身,頎長身形投落暗影,將她一整個包圍。
那指尖碰上她的臉頰,涼涼的觸感,落在傷口邊。
林晚的心跳快了一拍,慌里慌張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強裝鎮(zhèn)定道:
“傅先生,你是單單來看我傷口的嗎?”
傅銘川的手懸在空中,好一會兒才回神放下,被這問題問住。
自己好像又越界了。
林晚低頭,對他這行為有些奇怪,但她知道傅銘川一定不會坦白他真是來看她傷口的。
傅銘川這樣永遠立于高位的人,怎么會承認(rèn)自己是特地過來看一個主動離開他的女明星呢?
“是又怎樣?我不能看么?!?p> 話完,傅銘川轉(zhuǎn)身離開,門被關(guān)上。
林晚癡愣地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房門,心跳再也止不住地加速。
他剛剛說什么?
意思是他就是特地來看她的嗎?
林晚怕自己會錯了意,便搖了搖頭想將這想法從腦里壓回去,可臉上卻止不住地漫起緋紅,燙得厲害。
傅銘川...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