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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心上人

第二章:意外發(fā)生

暴君心上人 愛吃蕃茄的小松鼠 3999 2024-05-15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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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高洋身邊從天黑守到天亮,現(xiàn)在才能在偏殿里歇歇。宮外依舊是鴉雀無聲,何其奇怪?我派去攔截的人,能拖延幾個(gè)時(shí)辰不足為奇,可為何現(xiàn)在還是遲遲沒有二王入宮的消息?

  “景雯,為何我心如此不寧?”

  景雯寬慰著我:“娘娘定是沒休息好的緣故,您別只顧著皇上,也該歇息會兒了?!?p>  我擺了擺手,滿心的苦悶誰也不能傾訴。高演和高湛此時(shí)還不來,與他們平日的行事作風(fēng)實(shí)是大相徑庭。這又是在玩哪一出?

  我頭疼欲裂,正待和衣假寐,內(nèi)監(jiān)已入內(nèi)通稟:“長廣王殿下已至。”

  終于來了,我扶著丫鬟遞來的手,步履從容的走出殿內(nèi),恰與高湛迎面相撞。

  衣冠楚楚的背后是人面獸心,高湛你矯飾得再好,我也再不會為你所惑。上輩子你犯下的罪孽,便由你今生用血肉償還!

  高洋在時(shí),高湛一向是恭謹(jǐn)持禮,如同現(xiàn)在,以臣子之禮對我:“皇嫂安好,子澄乍聞皇兄病倒,特來看望?!?p>  蝕骨的冷意遍布我周身血脈,我直想提劍將他千刀萬剮。我內(nèi)心冷笑:“陛下病中易怒,九皇叔確要入內(nèi)?”高洋瘋起來親兄弟照打不誤,高湛多次被他往死里毒打。

  子還父過,紹德償了他父親犯的錯(cuò)。上一世,高湛當(dāng)著我的面,將紹德活活打死。高湛尤不解恨,扒光了我的衣服,用鞭子狠狠抽打我。在我兒尸身前,將我淫辱!

  高湛抬起劍眉星目,我微微瑟縮,渾身爬滿惡寒,上一世的羞恥感快要將我活剝。

  “有皇嫂在,皇兄從不過分失控?;噬┮幌蛘娜屎?,乃天下命婦之表率,煩請皇嫂引路。”

  我覺察出他的奇怪,又實(shí)在想不明白是哪兒不對,今日的高湛似乎多了一分--沉靜。

  高洋被侍從扶著靠坐在龍榻前案,嘴歪眼斜的模樣更是與高湛的唇紅齒白對比鮮明。

  我安靜的垂首立在高洋身旁,高湛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重重叩首:“臣弟前來請安,皇兄勿恙。”

  高洋喘著粗氣,爆發(fā)出暴烈的咳嗽,胸胛隨著肩肘劇烈的彈動(dòng),胯下的液體打濕了被褥。他咧著嘴陰冷的笑出聲來,像是煉獄的魔爪讓人恐懼萬分。

  只有我真正擔(dān)心他的身體,只有我敢上前替他侍弄胸口。高洋脫力的癱陷在我懷中,他濕冷蜷縮的手指用力的緊勾著我。他一聲聲的朝外倒氣,脖子梗得粗紅,仿佛下一聲就要上不來氣。破響的哮鳴劃破天際般響徹宮殿四壁,像拉鋸子似的遲鈍又清晰,讓周圍人憋悶窒息。

  高洋小幅彈跳的眼皮一縮,生理淚水順著流下來。他伸著脖子前傾,胸脯挺得駭人,涎液通通蹭到了我的胸前。他張著顫抖的唇瓣,眼睛斜視著跪在地上的高湛。

  “庶…子!朕…一…日…不…死,爾…等…世…代…為…臣!啊咳嚇呼嗬……啊”高洋雙眼暴睜,嘴唇發(fā)烏,模樣活脫脫的跟中毒一樣,“來……人……打”高洋在我懷里拱著身子發(fā)號施令,高湛此時(shí)還不知道他這樣做完全是觸犯了高洋的逆鱗。我貼著高洋心口順撫安壓,細(xì)纖的手劃過他的耳廓。扣著他的癱掌緊了緊,

  婁太后聞?dòng)嵹s來解救愛子,又加之我胡謅的夢境,才把高湛成功救下。婁昭君帶著高湛驚魂甫定的退出了玉角殿。

  等他們走遠(yuǎn),我才把心里積攢良久的疑惑問出了口:“陛下并不相信婁家,并不信太后和二王,對嗎?”疑問的語氣卻被我說得篤定,高洋對他們名為寵信,實(shí)為試探。

  高洋豎起眉毛,太陽穴顫動(dòng)抽痛。他歪嘴一扭,身子直發(fā)著顫:“妄…議…太…后、王…侯,大…罪!”從無人敢當(dāng)他面直言不諱。便連他的親娘婁太后規(guī)勸,他也從不聽取,有一次被逼急了,甚至揚(yáng)言道要把太后嫁去胡蠻子的部族。

  我此刻無比鎮(zhèn)定,甚至有閑心給他擦著干了又淌的口涎。我捏 m m住他畸形內(nèi)扣的趾頭,搓著一個(gè)個(gè)小圓頭子,我太專注認(rèn)真,低著頭緘默不言。眼淚吧嗒一聲,不爭氣的滴到他的腳背,高洋如我所料般心軟了下來。

  他試了幾次也沒能抬起手來,我知道他是想為我拭淚。他心思深沉,早前的境遇練就了隱忍的性格。直到他當(dāng)上了皇帝,他再不忍受仇恨,不順眼便要?jiǎng)帤?。而遵循舊往,留下來的是不善言辭的愛。

  我見好就收,抓握住他癱廢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心膛位置?!氨菹乱膊恍懦兼B枕邊人都要防備。那陛下可知,臣妾對權(quán)勢從無興趣?當(dāng)年父親做主,將妾嫁給還是太原郡公的陛下。人說高家?guī)鬃?,長子備受器重,幼子頗得寵愛,只有第二子高子進(jìn),受長兄打壓,父母冷待。妾卻渾然不懼,因?yàn)殒溃业恼煞驎Wo(hù)我,會做我一生的依靠。無論您是太原郡公,還是大齊陛下,在臣妾心中,只是我的丈夫,我孩兒的父親,如此而已。太后有四個(gè)兒子,妾卻只得一位夫君。陛下為何還要猜疑自己的發(fā)妻?猜疑這世上最最忠誠于您的人?”

  我眼淚不斷滑落,望著他斜目中梨花帶雨的自己,我抓緊了高洋灼熱的掌心。只在一瞬,凄冽的哮鳴聲騰空而起,高洋面目扭曲不已,歪向龍榻里側(cè)打起擺子。他拱動(dòng)著身子抽搐,癱手在胸前不斷攣縮,眼球不住上翻,直至露出魚肚白。后臀噗噗兩下,酸臭頓時(shí)彌漫。

  我大驚失色,搬動(dòng)著他的身子,讓他平躺在榻上,將藥丸碾碎了推進(jìn)他歪得只余下縫兒的嘴唇。我靜靜的給他順著心口,他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也說明了他真的被我觸動(dòng)。扳倒婁昭君和高演高湛的第一步,必須得加重高洋對他們的戒心。高洋看似剛強(qiáng),實(shí)則缺失親情,渴望親人之愛。那我便給他愛,給他足夠的溫暖,加深他對婁昭君母子的恨怒。

  晌午我叫了殷兒來,只叫了殷兒。我要讓高洋慢慢知道,殷兒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仁厚,才是為君者首要的品行。他對孩子非打即罵,殷兒從小便對他畏懼有加,7

  一晃眼殷兒也十一歲了,他父親對他期望太高,不斷施壓,他也失去了如尋常孩子的無憂爛漫。我見他只有心疼,良善仁厚的好孩子,上一世卻落得那般下場。

  “殷兒,還不快到你父皇身邊來。”我看著跪地拜安的高殷,心中隱隱作痛。

  高洋被堆疊的枕頭撐起半身,口舌歪斜,涎水滴落圍脖之上。疲弱的身子,胸腹盡數(shù)癱廢。喉嚨一響,氣都提到了胸口,手腳不住的哆嗦。他斜眼看向高殷,渾身多了病氣,反倒顯得柔和。

  高殷跪在榻下,看著他父親的模樣已是不忍至極。他紅了眼眶,聲音顫抖:“父皇保重?!?p>  高洋的心再冷也在漸漸融化,他長吁一口氣,半邊身子僵硬無力,突的一栽,高殷連忙將他扶住。高洋被嚇得氣短,嘴角迅速堆起一層沫子,身子顫得一抽一抽的倒氣。高殷連忙細(xì)心的給他順氣拍背,不自覺中已握緊了高洋軟頹的癱掌。

  我心中慰籍這難能可貴的溫情時(shí)刻,開口錦上添花:“殷兒,父皇對你嚴(yán)厲亦是愛你。如今他病了,你更要時(shí)常榻前侍奉才是。”我有些哽咽,覆上了那兩只父子交握的手。

  高殷連連頷首:“兒臣定會常伴父皇母后身邊,盡心為父侍疾。”

  我欣慰至極,十一歲的半大孩子已有沉穩(wěn)之風(fēng),他是高家子孫中難得仁厚良善之輩。我不禁想,若是前一世繼續(xù)由殷兒當(dāng)政,大齊是否還會走入絕境?

  高洋張著歪斜的嘴唇,涎水嘶啦著流淌歡暢。他全副身子倚在高殷身上,喉間陣陣異響發(fā)出。侍從捧來痰盂,我和殷兒扶著他探出身子,不斷在他后背拍扣。高洋一噦,總算嘔出,痰液順著他嘴角滑下。高殷貼著他胃脘按揉,我憂心的給他順撫著佝僂的脊背。高洋脫力的癱在殷兒臂彎,身子直直往一側(cè)栽倒,口中哼吟不絕于耳,難受得眉頭緊皺。

  高洋一陣瑟縮,胯下抖出便液,雞爪癱指勾緊了我的手指,腦袋一下一下在高殷身上磨蹭。高殷攬緊了他孱弱的身體,伺候他打出連串細(xì)密的小嗝。

  高洋疲憊的斂目,面色灰白發(fā)青:“朕…病重…不起,朝中…虎視…眈…眈。殷、兒,切忌…過分…仁善,該殺…便殺,當(dāng)斷…則斷。”說完一席話,高洋舌頭都打不轉(zhuǎn)了,深深喘起氣來。高洋胸脯大挺,片刻后塌軟下來,呼吸弱不可聞。

  高殷給他掐著人中,連聲應(yīng)允:“兒子…兒子謹(jǐn)遵教誨,父皇放心養(yǎng)病?!?p>  高洋呃呃兩聲,雙眼愣怔發(fā)直:“好…咔咔,你…嘔?!?p>  我給他順著前胸,慢慢的打圈揉著,執(zhí)著他的癱掌舍不得放開。

  高洋吃了藥睡過去,我領(lǐng)著高殷出到外間,他一直貼心的扶著我的手肘。這么好的兒子,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做娘的該說的便要說,該告誡的話早講給他聽才是好。心臟在高洋瘦弱的胸腔劇烈狂跳,窒息般的劇痛傳遍高洋周身。雞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擊打著心口。他痛得忘了呼吸,涎水大坨大坨的往外掉。

  我給他細(xì)細(xì)拍著背:“以后可不能再飲酒了,您這一生病,臣妾也跟著掉了半條命?!?p>  高洋的身子在我的懷里哆嗦著,嘴皮子顫著發(fā)抖,鼻孔一收一縮,猛喘著氣:“朕…一天…沒死,這…宮里…沒人…敢…動(dòng)你?!彼碜哟蛑?,咔咔咔嗆咳得的險(xiǎn)些將肺嘔了出來,腮幫子抖動(dòng)的不停。

  我給他順著上下起伏不定的胸骨,細(xì)細(xì)摩梭著他佝僂弓曲的脊背。他活著的時(shí)候當(dāng)然能護(hù)我安然無恙,可若是他不在了呢?我當(dāng)然希望他長命百歲,可人算終究抵不過天意呀。

  高洋這幾天都起不來身,日日于病榻纏綿,精神頭一日比一日萎靡。我心里焦灼,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飽受病痛折磨。

  在我以為他至少會安分一段時(shí)間的時(shí)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高估了他的耐性。薛嬪是他近年極為寵愛的妃妾,薛氏的結(jié)局上一世也無比凄慘。高洋一次酒宴大醉,突然憶及薛氏與堂叔高岳有染,當(dāng)即將她抽筋扒皮。甚至將她的髀骨做成了琵琶彈奏佳人難再得,當(dāng)著臣下的面將揣在懷里的頭顱甩出。

  正午已過,我走進(jìn)高洋的寢殿,他正在對著薛嬪大發(fā)雷霆,癱手將一個(gè)瓷釉水杯摔得碎裂。高洋厲聲嘶吼,面孔扭曲變形:“**…賤婦,朕…現(xiàn)在…就…送你…下…地府!”

  他前傾著身子,趴在床榻上,聲嘶力竭的吼著,我知道他享受著殺人的快感。

  侍從已經(jīng)開始拖拽著薛氏,它哭得梨花帶雨,幾乎以頭搶地,懇求著高洋恕罪饒命。說她與高岳有過曖昧關(guān)系,實(shí)是無妄之災(zāi),她從前不過是高岳府上的一位歌妓罷了。所謂伴君如伴虎,天來的橫禍,她是避無可避。

  薛氏看見了我的身影,哭天搶地的來拽我的裙擺,哭嚎得令人心碎:“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救命??!臣妾是無辜的娘娘救救臣妾吧?!?p>  昔日獨(dú)蒙圣寵嬌滴滴的妃嬪,如今被棄如敝履,任殺任剮,冷血君王亦毫不在惜。

  高洋的殘破身子經(jīng)不起大幅度的情緒波動(dòng),如今累癱在床榻上咻咻直喘,嘴歪眼斜,眼眶里的黑眼仁全不見了蹤影。哆嗦的癱手?jǐn)伩s在他胸前抓撓,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骨前仰后合,大后方噗噗的放了幾聲大響。涎水絲淌得他頸窩到處都是,勾著抖得厲害的手掌要來牽我。

  我連忙過去安撫住他,不敢勸他刀下留情,只能委婉道:“薛嬪之事怪臣妾督促六宮不嚴(yán),陛下尚在病中,殺伐之事,交由臣妾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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