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招架不住
“也對?！?p> 張叔呵呵一笑，擰擰水，讓沈木洗了個手。
鬧過笑過后，就開始探討井水灌溉一事。
就這么多水，肯定不夠澆完所有地；就算夠，先澆后澆對麥子的影響也很大。
村民不約而同去討好村長，想讓自家先澆地。
“錯了錯了，”村長樂呵呵道，“這事兒該問小禾，這地方是她指點我挖的?！?p> 人群里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出聲質(zhì)疑：“村長，你莫不是在誆我們？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怎么了？”
張嬸一如既往的彪悍，叉腰對說話人一頓輸出：“村長還能說瞎話騙你？再說，小丫頭能找著水源，你個糟老頭子沒找到，老不羞的，就知道張嘴胡吣！”
罵的那人羞臊難當(dāng)，一扭身躲人群后面了。
沈禾遞上一瓢水，讓張嬸潤潤嗓子。
張嬸喝完，興奮道：“小禾啊，咱們兩家可是鄰居，嬸兒家麥子快枯了，這水可得先讓我家用！”
此話一出，在場的嬸娘嫂子一股腦圍上沈禾，這個說她給沈禾吃過雞蛋，那個說小時候還抱過沈禾……更有甚者掏掏口袋，有什么給沈禾塞什么。
不大一會兒，沈禾手里塞滿了野果雞蛋白面餅，太熱情，沈禾招架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刻意放大聲量：“各位叔伯嬸娘，灌溉一事一切由村長做主?！?p> 沈禾被一群人圍著，只能看見村長那糟老頭子呵呵笑得比誰都開懷。
見沈禾實在招架不住，他才大聲讓人站好，抽簽決定誰家先澆水。
這樣最公平，清河村出現(xiàn)類似事情都會抽簽解決。
女人們把食物留給沈禾，一股腦散開，排好隊等待村長制簽。
沈禾“重獲自由”，把手里兜里的一堆東西塞給沈木，讓他和村里的小孩們玩去。
村長這才把她叫過去，告訴她，他們準備抽簽決定先后順序。
“小禾，你看這主意怎么樣？還有什么要補充的不？”
“當(dāng)然，你家的地肯定第一個澆。”
沈禾微微一笑，“就按村長說的來吧，只是……我不喜歡周老六。”
她直言不諱。
周老六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他婆娘兒子兒媳瘋狂給他使眼色，示意他給沈禾低頭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周老六是誰啊，他好面子，梗著脖子，嘴里念念有詞，離他近的人能聽見是污言碎語。
那人撇撇嘴，不動聲色遠離周老六。
村長對于沈禾唯一的條件自然應(yīng)允，還說要從公中出錢，給沈禾報酬。
“小禾，咱們村錢不多，你別嫌棄，等有錢了再給你補上?！?p> 沈禾連忙拒絕，“這錢我不能要，我們姐弟三人多虧村里的叔嬸們照顧，好不容易能回報一回，哪能要錢呢？”
再三推脫，村長這才作罷。
村民們投桃報李，自告奮勇幫沈禾澆地。
周老六一家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被沈禾區(qū)別對待后，村民們更排擠他們。
有人舉一反三，連帶著沈順一家、二族老，以及剛才跟村長唱反調(diào)的人家一并排擠在最后面。
那些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卻無可奈何。
一口井只能讓有限的人家先灌溉，村長制的簽子也有限，他們連簽都沒抽，自然輪不上。
一輪抽簽完畢，幾家歡喜幾家愁。
村長點上煙桿，慢悠悠道：“別急別急，咱們有小禾丫頭，都能澆上水?！?p> 村民們的眼睛噌的一聲，全都亮了。
要是在晚上，都不用點燈，這塊地方就能亮如白晝。
村民們懊惱，他們怎么沒想到啊，沈禾能找到一個打井的地方，就能找到第二個。
大嬸甲：“做飯暫停，我去給小禾澆地！”
大娘乙：“打孩子暫停，我去給小禾挑水！”
姑娘丙：“成親暫停，我去給小禾拔草！”
男人?。骸笆裁炊紩和?，我干啥都行！”
沈禾：“……”
太熱情了，沈禾表示現(xiàn)在就去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地方適合打井。
村長派了幾個人與沈禾同去，幾人遮陽的遮陽，扇風(fēng)的扇風(fēng)，都沒閑著。
謝行舟沒一起去，他要回家做飯，家里還有個小孩呢。
娘子太強，他幫不上忙，只能做好后勤工作。
打井一般要尋找山谷或低洼地帶，且要草木茂盛。
這點好找，用眼看就成。
重要的是地底下的巖石是否滲透性好，沈禾可以利用植物深埋底下的根部判斷。
這么一轉(zhuǎn)悠就轉(zhuǎn)悠了五六天，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個適合的地方，就是得打深點。
除了這里，沈禾又找了五個地方，其中三處她不打算引空間里的水出來。
太容易得到就不會珍惜，就算資歷老的打井師傅也沒這么準頭高。
標(biāo)記好后，沈禾嚴謹?shù)溃骸拔也桓冶ＷC全都能出水。”
跟她來的幾個人忙道：“這是肯定的，要都出水，不就成神仙了？”
能有兩口井打出水來，他們就滿足！
農(nóng)民對莊稼比親兒子都親，莊稼有救了，他們比誰都感激沈禾。
男女有別，幾個漢子不方便招待沈禾，就招呼自家婆娘請沈禾去家里吃飯。
這個說包餃子，那個說燉雞，過年才能吃到的好東西說拿就拿，毫不吝嗇。
最后，村長出現(xiàn)把沈禾解救出來，沈禾忙不迭跟在村長后面。
溜啦溜啦～
沈禾家與村長家順路，路上，村長提起了甄祿仁。
“小禾，甄秀才那里，你打算怎么辦？”
沈禾腦子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想了想，才記起甄秀才是誰。
這幾天太忙，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都差點忘了。
“還錢，”沈禾不打算和甄家牽扯，“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不還就強搶。
她懶得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動腦子。
村長搖搖頭，“欠條呢？那錢和糧食都是你巴巴送過去的。”
沈禾默了默，把快到嘴邊的“強搶”吞回去。
她怕嚇到村長。
村長失笑，“這事交給我們幾個老人吧，你這丫頭幫村里打井，還分文不取，禮尚往來，這事村里管了。”
“免得你和甄家來往時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某些長舌婦人說閑話?！?p> 這里的長舌婦人明喻沈禾的好二嬸--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