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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婦后把佛子拉下神壇

第011章 有佛相,而無佛心

穿成寡婦后把佛子拉下神壇 蘇味道 2024 2024-05-24 10:00:00

  西北天氣苦寒,外人多不適應。落了雪的冬日,尤其難熬。

  華曇寺后的碑林里。

  王太監(jiān)負手站著,手里攏著一串菩提子。

  秦商垂手站在一旁。

  王太監(jiān):“帝京昨日寫信詢問進展,言說陛下有意為岐山王殿下賜婚。”

  秦商笑道:“倒是好事一樁。”

  王太監(jiān)冷哼。

  “也要他肯還俗才行?!?p>  秦商笑而不語。

  王太監(jiān):“齊家的小娘子,進展如何了?”

  秦商:“前日兩人在房里赤身相對。只是道慈持戒甚嚴,禪宗也在旁注視著,不好嚴逼,仍需時間?!?p>  王太監(jiān)皺著眉,手里的菩提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

  “不到萬不得已,京中也不想用強硬的法子。但禪宗欲傳衣缽的事已經(jīng)傳開,前周朝那些早該埋在地下的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最近的朝堂上,很不穩(wěn)當?!?p>  “雖說如此,若強行把云崢綁回去,便是與禪宗撕破了臉,這乃下下之策。陛下要的是,他自己跌落神壇,失去民心。這算下來,便是繡衣使的失職?!?p>  意思是,若道慈還俗失敗,這口大鍋就要繡衣使來背了。

  秦商拱手:“卑職明白。繡衣使最近查到了一些有關道慈法師昔日舊疾的消息,也許正可拿來做文章?!?p>  王太監(jiān):“盡快安排。最遲等到臘月,若繡衣使還無進展,事情可要不好了?!?p>  說完,涼涼望了秦商一眼。

  “秦大人,你少年英才,還望好自為之,仕途可莫要斷在這里才好?!?p>  秦商恭敬道:“多謝大人提點。”

  直到那王太監(jiān)圓滾滾的身影消失在碑林里。

  秦商臉上一直掛著的溫和笑容終于散開。

  但他也并沒有絲毫煩惱的樣子。

  十二月么,眼下是十月底,倒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沉思片刻,對著石林外的隨侍說道:

  “去找阿焉小姐,我要見她。”

  一陣風從石林里散開,片刻后再無動靜。

  。

  一晃眼過去了兩天。

  就在齊酥為和尚煎藥的第三天。

  走進靜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常坐的書案上放了一杯熱茶。

  看吧。人吶,抗拒著抗拒著,也就適應了。

  還別說,這茶就著桂花糖吃,倒是別有滋味。

  半個時辰后,白燭燃了一半。

  室內(nèi)清寂無聲。

  清衍起身,悄悄推開窗扇往外看了一眼。

  暗夜中,有鳥類的叫聲模糊響起。

  清衍:“時間差不多了,師兄去吧。”

  他在靜齋書架上按了一下,只聽得咔咔兩聲響,書架彈開,墻壁里列出一條通道來。

  道慈走進通道之前,回眸看了一眼。

  女子趴在書案上沉睡。

  腰肢窈窕,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垂在身前,長長眼睫覆在肌膚上。

  像是個布娃娃一樣,安安靜靜。

  。

  繡衣使不會知道道慈的靜齋里有一條密道。

  事實上這個密道,是道慈入住華曇寺之后才新挖的。

  密道通往青云山。

  因為知道今夜這條密道會被使用,所以早就有人把沿途石壁上的油燈點燃了。

  道慈只需要沿著石階,一步步往前走就是。

  夜色已深,有細微的光,從石洞的巖壁上透出。

  石壁內(nèi)是一處寬闊的佛窟。

  一位白眉長長垂落身前的老僧正坐在蒲團上打坐。

  他看上去年歲很大了,臉上都是歲月的溝壑,若非胸脯還有微微的呼吸動作,簡直像是坐化的石雕。

  道慈進入石窟,端坐在老僧對面。

  老僧像是從夢中驚醒似的,緩緩睜開眼睛。

  “唔,來了?!?p>  道慈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老僧緩緩開口,他說話時眼睛半睜,有氣無力。

  “今日的病診先放放。我收到蓮花山的信了,明年春天的佛壇大會,你意如何?”

  道慈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上。

  “您是知道的,我雖心向菩提,在身在欲海,因果纏身。禪宗的衣缽,自認無力繼承?!?p>  老僧慢吞吞地笑起來。

  “迦葉羅耶曾說過,你有佛相,卻無佛心。孩子,你雖洞明佛理,卻并不曾開悟。你從心底里,從未皈依過凈土?!?p>  道慈沉默。

  這句評語是他師父贈給他的。

  雖然大家都說他的佛子,天賦絕倫,乃釋家大器。但師父很早就說過,他在凈土一途走不了太遠。

  他眸色低垂,并不言語。

  片刻后,老僧像是驚醒似的,睜開眼睛。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身上的蠱蟲。對,該用藥了?!?p>  。

  道慈走出佛窟,外頭月色如霜。

  他腳步倏然間停頓下來。

  望向正前方的湖水,以往沉靜如水的面容上,浮現(xiàn)波瀾。

  湖畔有火光,映著天色水色月色。

  湖邊的人正就著湖水烤魚,一只大尾巴橘白貓,一邊喵喵喵的叫著,一邊諂媚地在她腳下蹭來蹭去,只求能得到一點魚皮魚尾的獎勵。

  偏烤魚的人異樣冷酷,一點渣渣都不愿意施舍給它。

  還一邊推搡大尾巴貓,一邊訓斥。

  “你是佛寺的喵,要守戒律,不能吃葷的?!?p>  說到一半,那女子回頭,目光恰與道慈撞在一起。

  她眼睛瞬間亮起來,眸中清光流動。

  天色水色月色都瀲滟在她盈盈的笑顏中。

  “大師,你事情辦完了么?”

  道慈望著她,沒有說話。

  齊酥也不覺得此刻有什么尷尬。

  “等我把這條魚烤好就走,再等一下下就好?!彼y地翻著火堆上被樹枝穿起來的魚串。

  僧人安靜片刻,無聲地嘆了口氣。

  “施主,你是如何來到此處的?”

  齊酥眼睛眨了眨。

  “你是如何來的,我便是如何來的?!?p>  這一次,道慈沉默的時間長了一些。

  “你沒有暈倒?”他問。聲音帶出些陰沉的涼意來。

  齊酥:“暈了一下下?!?p>  確切說法是,喝茶的時候已察覺到不對。喝完就順勢歪了下去。

  僧人望向齊酥的目光,冷漠安靜。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

  “清衍呢?”

  齊酥:“在靜齋里,睡著了,好端端的?!?p>  齊酥盤膝坐在地上,與他說話時微微仰起頭,耳邊的碎發(fā)隨之落在修長的脖頸間。

  像是后知后覺似的,她攤開手。

  “法師,要殺我滅口嘛?”

  她神色坦然,兩只圓圓的杏眼清澈干凈。

蘇味道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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