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dāng)槍使
姜月白讓彩霞退下后，還是感覺身子還是一陣發(fā)虛，忙讓楊梅幫忙換上了常服躺進了被窩。
“小姐，你覺得彩霞那個丫頭可用嗎？”孔嬤嬤還是有些顧慮。
姜月白順勢躺下，呼了一口氣：“可用不可用也要給她機會看看。嬤嬤你有時間幫我去彩霞家里慰問一下吧?！?p> “好，小姐今日又是參加詩會又是和這幾個丫頭說話的，恐怕早就累了吧，還是好好歇歇再想這些?！笨讒邒邘徒掳滓赐瓯唤?，示意楊梅一起離開。
“嬤嬤，這藥還是再偷偷喝幾日吧。不過別讓別人知道了。”
“好，小姐，這藥渣都是我大晚上親自去倒的，準(zhǔn)不讓別人知道?！?p> 等她們二人都退下后，姜月白雖然早就疲乏了，可左躺右躺就是睡不著。
“十日后就要搬到老太太院子里去了，前幾日只是短暫和祖母見面，可之后就要朝夕相處了。也不知我這至親的祖母會如何算計我。”想著想著姜月白的思緒不自覺又飄到了李氏那里。
“李氏那邊不知道能耐得住幾天?！苯掳紫胫碜拥钠v感愈來愈重，轉(zhuǎn)眼間就進入了睡眠。
惜春閣內(nèi)，李氏正拉著姜三太太親切的拉家常。
“哎呦，大嫂嫂你講話也忒有趣了?！苯w氏正笑得合不攏嘴。
“這府里也就弟妹你和我說得來?！崩钍舷崎_茶蓋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回應(yīng)著，原本就漂亮的一雙杏眼此時也笑眼盈盈。
姜三太太趙氏越說越起興：“可不，這姜府的人一個個無聊的很，也就嫂子這里可以說說笑笑。二嫂子那個不愛講話的，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還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p> 聽到“小門小戶”這四個字，李氏的笑意僵硬了起來，可還是硬扯出一個笑來：“霞蕓這姑娘也是可惜了，本想著讓她和我家華棠一起去老太太身邊的，可被月白搶了個先?！?p> “一提這個我就生氣，你說老太太怎么就這么偏心呢。若是只有華棠一個人入選也就罷了，她非要加上姜月白。在她心里啊，就只有月白那個丫頭，可看不上我們家霞蕓?！?p> “說起來，你和老太太家還是沾親的，怎么......”李氏繼續(xù)添油加醋。
“呵，沾親，當(dāng)時她一心勸我母親把我嫁到姜府來，我這些年就霞蕓這個女兒，也沒生出個兒子出來，自然對霞蕓百般寵愛，可她連我們霞蕓看一眼都不看?！苯宦裨蛊饋砭瓦哆秱€不停。
“月白那個姑娘我雖是寵著，可繼母難當(dāng)，縱使我對她再好，她也不會感激我的。我瞧著華棠和霞蕓她們姐妹倆就想到了我們，你看她們關(guān)系多好呀。要是沒有月白橫插這一腳就好了?！?p> 姜三太太縱使再蠢也知道李氏是個什么意思，心里暗暗琢磨：“原來她對姜月白也不是真好。那我要是動點手腳她想必也不會怪我?！?p> “對啊，你瞧霞蕓和她華棠姐姐關(guān)系多好，和親姐妹似的。對了，我院里還有點事情沒做，那嫂子我這邊先告退了?！闭f這話時姜三太太的心思就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她一邊想著如何讓姜月白去不了老太太那，一邊急匆匆地敷衍著告退。
看著姜三太太離開的背影，李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隨手翻弄著爐火里燃盡的余灰。
金嬤嬤向來會揣摩主子的心思，等姜三太太走遠(yuǎn)后立即開口抱不平說：“三太太天天把小門小戶出身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家多么高門顯貴呢，其實就是個破落戶。要不然老太太怎么處處看不上她?！?p> 自己的忠仆幫自己把心里的話吐的一干二凈之后，李氏心里舒坦了不少，依舊淡淡地開口說：“這個蠢貨我巴結(jié)著她是因為留著她還有用呢?！?p> “夫人，你說她會幫咱們出頭嗎？”
“她那個性子，怎么能容許自己的女兒被這么看不上?！?p> “對了，你那侄女在姜月白院子里做事做的怎么樣了。之前不是讓她盯著姜月白吃藥嗎，按理說這詩會是來不了的?！崩钍匣仡^冷著臉問道。
金嬤嬤知道主子恐怕要怪罪，忙解釋開脫道：“剛才那不爭氣的丫頭還來找我補金線。我也問過她了，她說是大小姐自己鬧脾氣不肯喝，所以這幾日都沒喝藥。彩云還和我說，大小姐向來看重她們，還擔(dān)心她們?nèi)チ死咸豪锸軞饽亍！?p> “這喝藥也就能病個幾天，日子長了一直喝還一直病也就不肯喝了。罷了，這次詩會是她撿了個漏。能不能去老太太那里還說不準(zhǔn)呢。既然她看重彩云，就讓彩云好好干，日后的獎賞是不會少的?！崩钍侠^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銧t子里的灰。
且說姜三太太從惜春閣中一出來，就盤算著剛剛李氏和自己說的話。她一貫討厭姜月白，可她那賢惠的大嫂卻將姜月白視若己出。
正盤算著，她靈機一動，激動著拉著一旁伺候的陳嬤嬤的手就說道：“嬤嬤，你說依著大嫂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在姜月白那個小賤人那動點手腳?！?p> 陳嬤嬤是姜三太太趙氏的陪嫁，趙氏的母親知道自己女兒心思簡單，專門讓心思老練的陳氏陪嫁過來。
嬤嬤看到自家小姐還是這樣喜歡被人當(dāng)槍使，不由得嘆了口氣：“小姐，咱們還沒回到自家院子，可不能張口閉口的說賤人，被旁人聽去做文章就不好了。依老奴看，咱還是回院后再商量?！?p> 趙氏不喜歡這個嘮嘮叨叨總喜歡給自己潑冷水的陳嬤嬤，可這些年她也是用慣了的，雖然心中不悅，卻還是忍著一直等到回了照霞閣。
“快，這天氣冷的我直打哆嗦，快去給我倒碗熱茶來?！壁w氏一踏進里屋就嚷嚷著讓丫鬟倒茶。
“嬤嬤，你剛剛說的什么當(dāng)槍使？”趙氏端了熱茶之后，又嫌茶水太燙，皺了皺眉頭問道。
陳嬤嬤示意身邊的丫鬟去換了杯溫茶，耐心地開口解釋：“小姐，您不覺得大夫人是想利用您嗎？”
“瞎說，大嫂待我最是和善。這府里也就她愿意和我交心?！壁w氏面含怒氣，將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到了桌子上。
陳嬤嬤知道自家小姐生氣了，卻又明白這話還是不得不說：“小姐，大夫人她自己心里不悅月白小姐，何不自己動手呢？”
“沒了姜月白，自然是我們家霞蕓受益，當(dāng)然得我去做。”趙氏的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愈來愈濃。
近年來，甚得趙氏青眼的容嬤嬤在一旁趕緊插嘴說：“夫人想如何算計大房那邊的大小姐？”
陳嬤嬤白了容嬤嬤一眼，知道自己再說也無益，只能保持緘默。
“我記得那姑娘房里有兩個丫鬟是大嫂房里的？”
“回夫人，彩云彩霞兩個丫頭原是大太太屋子里的，彩云的姑母還是金嬤嬤呢。彩霞是家里貧寒才被賣進來的?！?p> “你去幫我送些東西給彩霞，這丫頭想是好拿捏收買的。到時候事情若是不成，也能把她供出去。”趙氏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只是，該如何才能讓姜月白失寵于老太太呢？”這可苦惱壞了趙氏，入府這些年她向來有事直做，這樣需要彎彎繞的事她是不擅長的。
“奴婢有個蠢念頭，咱們不妨從老太太那入手......”容嬤嬤獻策道。
“哦？這樣我看倒是算個好計策。”趙氏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