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擊
第二日,起床梳洗完畢,姜月白帶著楊梅先去靜思堂正房給老太太請安。
一進(jìn)屋,姜月白就看到多日未見的姜霞蕓正在和姜華棠二人熱烈的交談著。那日三太太趙氏鬧得那一出,反倒讓姜霞蕓也有機(jī)會常來這靜思堂聽教。只是那日之后,姜霞蕓就一直病著,直到今日方才露面。
自萬國寺燒香后,第二日姜華棠也在老太太的應(yīng)允下搬到了靜思堂側(cè)殿,因離著姜月白住的西廂也遠(yuǎn),所以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不常見面。
而姜婉清則一如既往,在一旁默不作聲,生怕眾人注意到自己。
“霞蕓妹妹今日也來了?!苯掳仔χ徒际|打招呼道。
姜霞蕓瞥眼瞧了姜月白一眼,卻當(dāng)做沒聽見,繼續(xù)自顧自的和姜華棠說話。
“霞蕓妹妹,長姐在和你打招呼呢。”姜華棠小聲地提醒她。
“哼,誰是我長姐。每次都假惺惺的,我母親說得果然沒錯,她呀,就和她那個賤蹄子母親一樣,最喜歡做樣子?!苯际|說著這話,絲毫沒有降低音量,似是存心讓姜月白聽到。
姜月白聽到姜霞蕓如此侮辱自己的母親,恨不得當(dāng)即沖上去給她一巴掌。可理智告訴她,如若那樣做了,依著姜三太太那個火爆脾氣,這幾日她都會不得安寧,只能忍下怒火。
她一步步走到姜霞蕓面前,湊近了悄聲和她說道:“霞蕓妹妹,這假惺惺也是需要天分的?!?p>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蠢嗎?”姜霞蕓生平最討厭別人說她腦子不好使,氣急敗壞的指著姜月白說道。
“華棠,你說呢?”姜月白轉(zhuǎn)頭和一旁的姜華棠說道。
“霞蕓妹妹,長姐不是那個意思,你也別忘心里去。”姜華棠瞧著姜霞蕓的蠢樣子,也是無奈。李氏曾多番和她抱怨趙氏的愚蠢,這母女倆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偏偏又是一點就著的性子,只能盡量安撫著。
正說著話,秦嬤嬤突然通傳說,老太太就要起身了。
她們姐妹四個按歲齒并排站好,微微屈膝向姜老太太請安。
姜老太太在秦嬤嬤的攙扶下,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環(huán)顧了她們姐妹四人一眼,開口說:
“也難為你們幾個,日日起的這樣早來這里請安?!?p> “祖母,不早了,我母親她們來伺候你用早膳更早些?!苯际|忙表現(xiàn)自己,開口回應(yīng)說。
姜老太太瞧了瞧她們,擺了擺手:“既請了安,就回去吧。霞蕓留下來陪我會兒?!?p> 她們?nèi)斯頊?zhǔn)備退出去,姜霞蕓得意的看了看姜月白,笑得更放肆了。
前世,她的這位蠢妹妹姜霞蕓在趙氏的熏陶之下,沒少欺負(fù)姜月白,那是時候李氏總是告訴她身為長姐要包容小輩??蛇@種包容反而讓姜霞蕓在她面前愈來愈放肆,甚至在她被繼母設(shè)計的那天,將她失身的丑聞在燕京世家小姐中廣為傳播。
重活一世,姜月白不想再包容了。人如若一退再退,旁人只會得寸進(jìn)尺。
回到西廂之后,姜月白忙喚來了孔嬤嬤。
“嬤嬤,仙姑是每日十五號來府里嗎?”
孔嬤嬤愣了一下,回復(fù)道:“這李仙姑確實是每月十五號來府里,不光老太太信她,這燕京城多少世家都巴不得她多來幾趟?!?p> “嬤嬤,你信她的那些學(xué)說嗎?”
“本來我也是不信的,可小姐小的時候有幾日高燒不退,就是這位李仙姑幫忙的。”
姜月白回想了當(dāng)初的情景,不由得嗤笑了一下。當(dāng)時她的確是得了風(fēng)寒,不過在這大姑的幫助下,她成了大哥姜曦明的克星,兄妹二人有長達(dá)一年的時間,雖身處一個院,卻互不見面。再加上李氏的耳旁風(fēng),姜月白武斷了自己的哥哥討厭自己,前世的兄妹二人的情誼就如此斷送。
如今想來,這是誰的手筆顯而易見。
既如此,自己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嬤嬤,你知道祖母平時請這仙姑給多少銀子嗎?”姜月白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
“這仙姑據(jù)說每去一家都要三十兩銀子打底,老太太向來看重她,每月來一次大概有個百十兩銀子。”
“這么賺錢嗎,那看來我也要學(xué)一門奇門遁術(shù)了。”姜月白笑著說。
孔嬤嬤突然正色:“小姐這豈不是胡鬧!”
姜月白連忙笑嘻嘻地拉著孔嬤嬤的手說:“嬤嬤,我在和你開玩笑嘛。”
“嬤嬤,能不能拜托你先提前去送這位李仙姑一件首飾。記著,一定要在外面見她,不要讓府里的人看見?!闭f著話,姜月白從梳妝臺匣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金玉鳳釵。
“小姐,這東西那么貴重,送給一個仙姑做甚?”孔嬤嬤示意姜月白把首飾收起來。
“自然是有用處,這仙姑既然大家都看重,那她說的話也定是金玉良言了?!?p> 聽了這話,孔嬤嬤一頭霧水:“小姐,您......”
“最近有人一直在辱罵我和我母親,我想讓她好好得個教訓(xùn)。順便也籠絡(luò)一下這位仙姑,日后說不準(zhǔn)還有用處。”
孔嬤嬤得了自家小姐的命令,便偷摸摸地拿著首飾,出了門去。
姜月白今日難得閑下來,想到了如今朝局的暗流涌動。她一個弱女子,若想在今生得償所愿,光靠著這后宅的彎彎繞繞自然是不夠的。前世,自己之所以在杜蘇木面前吃如此大虧,還是因著自己的頭腦太過遲鈍。不僅對后宅之事一知半解,對朝局之事更是漠不關(guān)心。
想到這里,她忙起身去書架前翻史書卻無果,看來前世的自己果然是不學(xué)無術(shù)。姜月白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得去找自己的大哥姜曦明。
可好不容易走到正院的衡毅堂,卻發(fā)現(xiàn)大哥又去了練兵場,只能無功而返。
等再度回了靜思堂的西廂房,孔嬤嬤已經(jīng)辦好了安排的事情,在屋里候著。
“小姐這是去哪了,風(fēng)塵仆仆的?”
姜月白忙進(jìn)屋,坐在了火爐旁,回道:“去了大哥那里,不過他今日還在練兵場?!?p> 孔嬤嬤一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小姐愿意和公子親近是好事,大公子向來努力上進(jìn)?!?p> “嬤嬤,那李仙姑那邊如何了?”姜月白搓了搓手問道。
“小姐放心,她一看到那首飾,一口應(yīng)了下來。這李仙姑慣常為這些官宦人家做事,嘴也是最嚴(yán)的。”
姜月白笑著抿了口熱茶,緩緩開口說:“那我們就等明日好戲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