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石二鳥
第二日一早，姜月白梳洗后特意帶著彩云早早地先去繼母李氏那里請安，再回靜思堂去正房向老太太請安。
在姜月白一連串的笑話哄笑下，姜老太太的心情大好，破天荒的留他們四個在靜思堂用早膳，就連一向不為老太太所喜的姜婉清也在內(nèi)。
因著姜老太太早已在三位媳婦的伺候下用過了早膳，只是坐著瞧著她們吃。
她們四人吃著飯，姜老太太在一旁訓(xùn)話，無非是說一些身為女子要時刻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與職責(zé)，雖不如男子卻也要知道自己身上所擔(dān)的姜府的職責(zé)之類的話。
這一頓飯吃下來，姜月白的耳邊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職責(zé)”“責(zé)任”，嘴里吃的東西卻覺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用完早膳，門房來通報說李仙姑來了。
姜月白的嘴角上揚(yáng)了一個弧度，隨后又下壓下去。
姜老太太聽聞李仙姑來了，連忙喚秦嬤嬤去迎接。
“仙姑今日來的倒是早？”姜老太太一臉和善地說道。
“今日得空先來老太太這里，接著我還要去李尚書家里?！币粋€四十多歲的豐腴夫人回話道。她穿著一件暗紫色大褂，一說話，臉上兩個酒窩尤為明顯。雖只是簡單的回話，卻極具說話的藝術(shù)，一來解釋了來的早的理由，二來顯得重視姜府。
“倒是辛苦仙姑了，這么一大早過來?！苯咸ρ塾幕卦挘疽馇貗邒甙醽硪巫幼屜晒寐渥?。
姜月白姐妹四人則在一旁恭敬地站著，等候姜老太太差遣安排。
李仙姑方落了座，環(huán)顧了一眼姜月白姐妹四人，最終停留在姜霞蕓身上，笑著和姜老太太說道：“瞧這姜府的四位姑娘，一個個出落的越發(fā)水靈了?！?p> 姜老太太笑著指了她們一下，說道：“不過是幾個皮猴子罷了，入不得眼，還不快見過李仙姑。”
聞言，姜月白先帶頭微微福身向李仙姑問安，其余三人也隨即效仿。
“喲，這位是姜府的大小姐吧，真是漂亮。只是看這面相，最近是否失眠多病？”李仙姑親切地問道。
姜月白微微一愣，然后看向老太太，笑著說：“仙姑可真是料事如神，孫女最近確實夜夜難眠，之前也感染過風(fēng)寒......”
姜老太太本就深信李仙姑，聽到自己的身邊人癥狀被猜得一清二楚，當(dāng)下更為相信，忙請李仙姑幫姜華棠、姜婉清和姜霞蕓一一看過。
李仙姑收了姜月白的大禮，自然知道此行的目的，對于姜華棠和姜婉清不過是泛泛之談，說了一些恭維話，到了姜霞蕓這里，語氣突然停頓了起來：
“四小姐的命格原本是極好的，四月初五，生辰日子也好，只是.......剛好是本命年?！崩钕晒谜f著話，眉毛緊皺了起來。
姜老太太看到李仙姑的神情變化，當(dāng)下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忙問道：“仙姑，可是霞蕓這妮子有問題？”
“霞蕓小姐的命格原是極好的，只是今年命犯太歲......應(yīng)對不當(dāng)恐怕會妨礙到姜府的前程。對自己身子也有礙，四小姐最近可是病過？”
聞言，姜老太太神情大變，急道：“仙姑可有法子破解？”姜老太太一向最為看重姜府和自己娘家的氣運(yùn)前途，姜月白深諳這一點(diǎn)，所以才在這方面做文章。
李仙姑假意思索了一陣，語重心長地說道：“倒是也有法子，只是可能要委屈四小姐一陣......”
“不怕委屈，我時常教育她們要事事以姜府為先?！苯咸钡馈?p> 李仙姑繼續(xù)說道：“四小姐是紫微星獨(dú)坐命宮的命格，只能先委屈四小姐在姜府外頭莊子住上一陣，也不用太久，三個月就好，等這陣紫微星沖月過去即可搬回來。”
姜霞蕓聽到仙姑如此說，一下子慌了神，撒潑哭道：“祖母，我不要去莊子上，我死也不去。”
“胡鬧，在仙姑面前也如此的不知分寸，就該讓你多去莊子呆著，磨磨性子?！苯咸肋@李仙姑在燕京人脈甚廣，姜霞蕓這一遇事就撒潑打滾的性子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對日后的姻緣有影響，忙訓(xùn)斥道。
李仙姑訕訕一笑，開口說：“不過是小孩子心性，不打緊。只是四小姐這命格若想顯貴，還是要謹(jǐn)言慎行的好?！?p> “那是自然，日后我會好好規(guī)訓(xùn)她。”姜老太太笑著打圓場，心里暗暗琢磨著，姜霞蕓這妮子人還小，她的問題歸根結(jié)底問題出在趙氏身上。
“老太太，既然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李尚書家里那邊還等著呢。”李仙姑微微福身，準(zhǔn)備離開。
“仙姑留步。”姜老太太遞了個眼神給常嬤嬤。
常嬤嬤當(dāng)即會意，從懷中拿出了個沉甸甸的小荷包偷偷遞給了李仙姑。
李仙姑并未掂量，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下了，然后笑著和姜老太太說：“瞧我這記性，今天還有一事，倒是忘了說了?！?p> 姜老太太忙賠笑道：“仙姑事忙，一時忘了也是有的。”雖是笑著，可語氣卻冷了起來。
“嗨，老太太您聽說了沒，現(xiàn)在各家都傳上頭準(zhǔn)備收那位胡作非為的小世子為養(yǎng)子呢.......”李仙姑笑著，繼續(xù)說：“若是真的，老太太也是有福了。”
姜老太太聞言，笑得更舒展了，開口說：“仙姑此話可是當(dāng)真？不是蕭北王家的大世子更得圣心嗎？”
“再如何得圣心，他也不姓白。”
姜老太太看了眼姜月白，堆著滿臉的笑說：“可多虧了仙姑了?！苯咸钪壳敖母窬郑唤閶D人，這朝堂上的事情難以參與，大兒子姜征又是個不成器的，這太師府早就大不如前了。她花重金養(yǎng)著這李仙姑，除了因著幾分相信，更多的是能在她這得到更多信息。
姜老太太又給了個眼神給常嬤嬤，常嬤嬤恭敬地送李仙姑出了門。
可一回來，這靜思堂就熱鬧了。
姜霞蕓見外客走了，哭鬧地更厲害，在地上撒潑打滾吵著說不要去莊子上。
姜老太太剛才對姜霞蕓就已經(jīng)有了不滿，只是礙于仙姑在，不好多加斥責(zé)。可外客一走，姜霞蕓非但不知收斂，反而更放肆了起來。
“這些年，我寵著你母親，寵著你，真是錯了，養(yǎng)的你們母女倆不知天高地厚，毫無大家風(fēng)范?！苯咸瓪鉀_沖地指著撒潑打滾的姜霞蕓說道。
見狀，姜月白忙走到姜老太太跟前勸慰道：“祖母，想必是霞蕓一時接受不了，不如我送她回去，路上再好好勸勸她。”
“好好好，月兒一向是最聽話懂事的?！苯咸蛑鴦偛爬钕晒玫脑挘瑢掳赘蜕屏?，一臉慈祥地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