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石二鳥2

　　姜月白走到姜霞蕓面前，說：“四妹妹，走罷，我?guī)慊厝ァ！?p>　　姜霞蕓本就討厭姜月白，如今看到自己如此狼狽，姜月白卻依舊深得老太太寵愛，心里更為失衡，也不顧及自己如今還在老太太房里，破口大罵道：“你這大賤蹄子生出來的小賤蹄子，在這里假惺惺的干什么?！?p>　　聞言，姜老太太厲聲呵斥道：“你小小年紀，就學得說話如此沒有分寸，可是得好好管教你了。去外頭莊子前先去祠堂跪上三天，心里好好想想，如今出落成這個模樣，對不對得起姜家的列祖列宗?！?p>　　“祖母，你不疼我和我母親了嗎？你的心里就只有姜月白那個賤人?！苯际|哭訴道。

　　姜月白聽到姜霞蕓如此罵自己，卻也不惱，只是輕聲開口說：“霞蕓妹妹，你忘了嗎，剛剛李仙姑說你的命格要謹言慎行才好?！?p>　　此言如當頭一棒提醒了姜老太太，一想到姜府的前程可能因為姜霞蕓受損，姜老太太頓時心生厭惡，連瞧都沒瞧姜霞蕓一眼，擺擺手厲聲說：“還不快滾回去?！?p>　　姜霞蕓不情愿地從地上起來，哭著走出了靜思堂。姜月白在她身后跟著，姜華棠和姜婉清哪見過今日的陣仗，默不作聲地跟隨著姜月白走了出去。

　　一路上，姜霞蕓只是哭著，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姜月白在身后跟著，試探性的問道：“霞蕓妹妹，你我從無過節(jié)，你為何如此的厭惡我？”

　　姜霞蕓一邊哭著，一邊用手抹了抹淚：“母親和我說，就是因為你祖母才不喜歡我。她還和我說，你母親那個小賤人之前最不受祖母喜歡，沒想到她生得一雙兒女卻最得祖母青眼?！?p>　　聽到姜霞蕓這樣說，姜月白只覺得可笑。當初姜老太太厭惡自己的母親，如今態(tài)度極度轉(zhuǎn)彎，無非是因為當今的朝局今時不同往日。兄長姜曦明，他向來正氣，是姜府日后的希望，老太太自然青眼相待。至于自己，無非是有利用價值罷了。

　　姜月白無奈苦笑道：“四妹妹你知道嗎？有時我也會羨慕你......”

　　姜霞蕓本還在抹淚的手停頓了一下，問道：“你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有父親母親的寵愛，可以不顧一切?！?p>　　“你不是也有大伯母和祖母的寵愛？”

　　“不一樣，有時候這些寵愛是要你付出代價，等價亦或是不等價交換的?？捎H生父母的寵愛卻是不計成本，不求回報的。”

　　姜霞蕓愣了一愣，半天擠出來三個字：“聽不懂?！?p>　　二人說著話，不一時就走到了照霞閣。

　　一進房門，姜霞蕓就撲到趙氏的懷里，哭著說：“母親，祖母她......她聽了李仙姑的話讓我去外頭莊子上呆三個月。還因著我今日胡鬧罰我跪三天祠堂......”

　　聞言，趙氏一驚，看到跟來的姜月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后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道：“是不是你這個小賤蹄子在老太太面前拱火，她才如此責罰我們家霞兒?！?p>　　還不等姜月白回答，趙氏指著姜霞蕓的婢女青梅問道：“你來說，我不信那個小賤蹄子的話?！?p>　　青梅今日也受了驚嚇，唯唯諾諾地回話道：“回夫人，不干大小姐的事。是李仙姑說咱們小姐原是極貴的命格，只是紫微星沖月，需要四小姐去莊子里避一避?！?p>　　“那為何又要去祠堂罰跪？這天這么冷，我家霞兒如何受得。上次我去祠堂跪了才一天就險些要了我半條命，我家霞兒這么小如何受得?！?p>　　“是......四小姐不愿去莊子，撒潑打滾把老太太氣到了。”

　　“什么？”趙氏驚道。

　　“月兒今日奉了祖母的命送霞蕓妹妹回來，既無事，那月兒就先退下了?！苯掳紫蜈w氏告辭道。

　　趙氏兒惡狠狠地瞪了姜月白一眼，嫌惡地說：“你這小賤人，今日之事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趕緊滾吧?！?p>　　一旁的陳嬤嬤拽了拽趙氏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然后，陪著笑臉說：“老奴送送大小姐?！?p>　　陳嬤嬤送姜月白送到了照霞閣外，正欲轉(zhuǎn)身回去，卻聽到彩云和姜月白正在小聲說著什么，湊近了一聽，原是彩云那個丫頭在為自家小姐抱不平。

　　“小姐，您說您為啥費力不討好的送四小姐回來呀？”

　　“母親一向和三嬸嬸交好，今早我去請安，本想抱怨幾句四妹妹的不是，母親也勸誡我說要時刻讓著四妹妹。萬一日后四妹妹有什么不是，也要多多包容。你瞧，母親剛說了這話，四妹妹如今犯了不是，我怎能不聽呢......”

　　陳嬤嬤在月亮門后聽著，越琢磨越覺得不對，當即回去向趙氏稟報。

　　“什么？不可能，大嫂對我最是友好?！壁w氏急道，本欲喝口熱茶卻被嗆住了，不斷地咳嗽。

　　陳嬤嬤走到趙氏跟前，耐心地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小姐，您說大太太之前也用這仙姑設計過大小姐，如今她怎么不可能同樣設計咱們姑娘呢？”

　　“不可能，之前那設計大小姐的事也是二嫂空口無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小姐您不會真的信李仙姑的話吧?！?p>　　“老太太就信她，說不準有幾分本事?！?p>　　“可我聽著大小姐和彩云的話，大太太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咱們姑娘今日會惹老太太生氣......”陳嬤嬤無奈地繼續(xù)說道。

　　這時，趙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她的這位好大嫂明明心里沒那么疼姜月白卻裝作賢惠的樣子，那她對自己又有幾分真心呢，又有幾分是裝的。

　　“我就霞蕓這一個女兒，誰都不能算計霞蕓，她也不行?！壁w氏堅定地說道。

　　“那小姐打算如何做？”陳嬤嬤試探地問道。

　　趙氏反復擺弄著茶杯蓋子，半天回復道：“嬤嬤，論心計我是斗不過她，只能從長計議了。我得先去老太太那給我的霞蕓求求情，這祠堂天寒地凍的，誰能待得了三天。”

　　“那去莊子的事呢？真的要讓咱們姑娘去嗎？”

　　“老太太非要去那就去罷，到時候我陪著我們霞蕓去。這個家最終還是姨母當家?！壁w氏嘆了口氣，準備起身去靜思堂。

　　一直在一旁伺候的容嬤嬤，聽著這主仆二人的對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