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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在王府做臥底,王爺他演我!

為民除害

  小院門前右側(cè)還有一個湖。湖面浮著青平荷葉,露出小荷尖尖,景色悠然宜人。

  景觀雖不錯,可作為王府后院,此處的景色還是差了點意思,比不上以前她潛入高官府邸打造的園林景致,但勝在質(zhì)樸,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左側(cè)則是九曲十八彎的長廊,可以說整個小院的出入都只能走這條長廊。

  有點與世隔絕,偏安一隅的意思。

  衣裙蹁躚,輕盈飄落。

  “那邊是誰的院子。”她指著左側(cè)方位。

  “那是王爺?shù)淖√帲鄽w樓。”

  燕歸樓?有點意思,這名字。

  春鶯再指了指隔著湖的對面,“哪里呢?”

  看著像塔。

  “那是衡水閣,是祭祀的地方?!毕矁捍鸬?。

  春鶯抱臂站在院子的桃花樹下,鼻尖縈繞著淡淡沁人心脾的香味。方才她有留意,無論是室內(nèi)還是室外,皆是一塵不染,必然是每日都打掃才能保持如此干凈。

  她問身邊的喜兒,“這個院子是誰???”

  喜兒:“除了王爺,沒人住這兒”。

  春鶯猛地轉(zhuǎn)頭,聲音拔高了幾分,“他住這兒?!你不是說他住燕歸樓嗎?”

  “但他偶爾也會住這里呀?!?p>  喜兒茫然地看著她,王爺住這里不是很正常嗎……

  春鶯心梗了一下。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乾晟自院外走進。喜兒微微福身,帶著眾侍女有序退下。

  李乾晟來到她身邊,仰望著桃花樹,“可覺得這里熟悉?”

  她又不是真的失憶。

  春鶯假裝茫然搖頭。

  “這里是按照咱們沈家村的家復(fù)原的,我以為你也許會些許有記憶。”李乾晟平靜道。

  “以前你一直想回去,可惜一直沒回成?!彼麄?cè)過頭握住她的手,眼里帶著笑意,“等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回去拜祭爹,隨便看看我們的家?!?p>  占用了沈若的身份,還要把她曾經(jīng)的人生也占有嗎?

  好像有點愧疚……

  春鶯默默地抽回手,“你真的覺得我是她?”

  “你是。”李乾晟語氣篤定。

  “哪怕我險些殺了你?”

  李乾晟搖頭,“你要殺的人不是我?!?p>  春鶯勾唇,“可我的的確確,差點要了你的命?!?p>  李乾晟不介意笑了笑,“我設(shè)局要抓你,你忘了我,害怕反抗是正常。你沒有做錯?!?p>  他說得輕描淡寫,旁人聽了多半會心生愧疚??上?,春鶯不會。

  早知當時刺穿個窟窿,省得落下現(xiàn)在進退兩難的局面。

  還要演失憶。

  “你不問我為什么要殺劉相?”這是她一直不明白的點。

  李乾晟順著她的話問,“為什么?”

  春鶯無語撇撇嘴,“為民除害?!?p>  李乾晟忍俊不禁,“好?!?p>  好什么好?

  春鶯錯愕,“你、你不會真的信吧?”

  要是他敢信,她就要跑。

  因為他肯定是在演。

  “你要殺他很正常?!崩钋蓡∪?。

  春鶯一怔。

  是啊。無論是被害還是自殺,沈若的死和劉家脫不了關(guān)系。

  她要殺劉相合情合理。

  但前提是她沒有失憶。可李乾晟已轉(zhuǎn)移話題,“曲水宴上的黑衣人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我不認識他們?!奔热凰粏?,她樂意裝糊涂。

  李乾晟不再追問。

  春鶯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們捉到活口了?”

  只有知道她和黑衣人沒有關(guān)系,設(shè)套的時候才只帶了兩個人。

  這也是春鶯一直疑惑的點。寒山寺那次他完全可以安排大隊人馬埋伏,卻偏偏只帶了兩個人。

  李乾晟沒有否認。

  “他們是誰的人?”春鶯追問。

  李乾晟拿起她的手攤開,細細摩挲著上面一層厚厚的繭子,還有深深淺淺的刀疤。

  反觀他的手皮膚細膩白皙,指節(jié)修長,和她的手放在一起,格外顯得她的手難看。

  春鶯蹙著眉要抽回手,偏偏李乾晟不肯放。

  “這幾年你去了哪里,經(jīng)歷了什么,能跟我說說嗎?”他的聲音低沉。

  她瞟了眼李乾晟,好似她的手上有珍寶,看個不停。

  “你不是知道嗎,我是春華樓的舞姬。”

  摩挲著的指尖微微一頓,“我以為你是冒名頂替她上場?!?p>  不是吧?陳宮的糊弄真的把人騙了?

  那她豈不是自爆了。

  結(jié)果就聽他又道:“那日我派去探察的人回稟,那個臥病養(yǎng)傷的姑娘并不是你?!?p>  果然去查了。

  所以是她想多了一步嗎。不過春華樓里見過她的人不少,瞞不了幾天。還不如現(xiàn)在承認。

  “那個人是我找人假扮的,他們也被我騙了。你若不信,可以遣人拿我的畫像去春華樓問一問。”

  李乾晟五指緊了緊,聲音發(fā)澀,“我、我沒有想過你會在哪種地方。”

  春鶯恍然大悟。

  他信陳宮的糊弄,是因為他潛意識里認定沈若和春鶯兩個人。

  李乾晟沉默片刻,“你……為何會成為了春華樓的舞姬。”

  “自然是被發(fā)賣唄?!贝胡L不以為意。

  “發(fā)賣?!”李乾晟面色陰沉,青筋暴起,語氣森然,“誰,到底是誰,敢這樣對你。”

  他無法想象,沈若這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

  “疼?!?p>  李乾晟神色一變,松了力道。春鶯趁機抽回手。

  “不太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就在地牢里,之后就被賣到虞城的青園里做舞姬,再后來就被發(fā)賣到京都的春華樓?!?p>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身份上就算他查也查不出什么問題。

  她說完這些,就見李乾晟垂著頭,雙手成拳,渾身散發(fā)著寒意,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他是臆想過頭了嗎……

  “你……沒事吧?”她懷疑他在哭。

  春鶯側(cè)頭去看,下一刻就被猛地拽入他懷里緊緊摟著,腦袋被壓著,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滾燙的溫度,起起伏伏的震蕩,急促的心跳。

  不是。

  他哭就哭,干嘛非要抱著她啊!

  掙扎幾下沒掙脫,她翻個白眼,懷疑李乾晟在借故占她便宜。

  李乾晟摩挲著她的青絲,哽塞道:“是我錯。如果我能早點找到你,你就不會遇到這些事?!?p>  眼珠子一轉(zhuǎn),春鶯干脆放棄掙扎。

  雙手撫摸上他的胸膛,從胸口至腰間,上上下下摸了個遍。

  沒有。

  以為她在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李乾晟抓住她亂動的手,“別擔心,我的傷口重新包扎過了,不疼了?!?p>  ……

  春鶯尷尬地笑了笑。

  能說她是在找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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