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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之千夜雪

第四章 妺喜

洛神之千夜雪 時雨溪 13172 2015-12-21 13:22:37

  那是一片蒼茫的山脈。

  白雪皚皚,風(fēng)嘯山鳴,在一望無垠的山川之間,早已落了葉的枯枝顯得那般無力,那是昆侖山的冬季。

  昆侖山巔,一個長發(fā)飄零的男子雙眼呆滯,任憑狂風(fēng)暴雪肆虐著自己的身體,但他卻一點都沒在意,他的懷中抱著一個雙目緊閉的女子,面色蒼白,顯然早已死去多時。

  在那個男子身后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孩童看著那個男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也是一陣酸楚。

  紛飛的大雪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小男孩伸出手想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說些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么努力只是與那個男子越來越遠,最終只能無力的吶喊。

  羅隱突然睜開了雙眼,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夢境,只是那個夢境卻讓羅隱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月色,不禁說道:“昆侖,看來這輩子還是忘不了了?!?p>  夏朝都城,隨著太陽的升起迎來了新的一天,只是卻提不起朝氣。

  王公貴族,抬起那高昂的頭顱,大步走在這看似繁華的街道,欣賞著美麗的都城。商販們不敢大聲吆喝,那些穿著樸素的平民走在街道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那些所謂的貴族看到這一幕,更是自鳴得意。

  在這座都城的中央,那是一群富麗堂皇的建筑,那便是王城。

  此刻正是朝陽初升的時間,王城朝堂之上,一個皮膚白皙,雙眼微露倦意的年輕人正斜倚著坐在大殿正上方,那人正是夏的君主桀。

  桀放眼看了下堂下忠臣,微微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說道:“今日早朝,眾親家有何事奏?”

  大臣之中一人恭敬地走出,跪伏于地。低頭說道:“啟稟大王,臣終古有事啟奏,近日,南方出現(xiàn)罕見的酷暑天氣,明明還未到夏季,但溫度之高已然超過正常承受能力,更因這等怪異天氣,導(dǎo)致莊稼無法生長,土地干涸,水源匱乏,臣希望大王體恤民情,修水道,以黃河之水引之,解南方之急,并希望大王可以親自慰問受災(zāi)民眾,以致上下一心,民心歸一。”

  桀皺了皺眉頭說道:“區(qū)區(qū)幾個災(zāi)民,又何須孤王親自前往,終古,你區(qū)區(qū)一個太史令,怎的關(guān)起這些瑣事?”

  終古暗自嘆息,著實對桀感到無奈,這時,他身旁一人站了出來,語氣堅定地說道:“臣關(guān)龍逢認為太史令有理,此刻正值戰(zhàn)亂,各地諸侯多數(shù)已有異心,大王此刻應(yīng)效仿上古圣君,關(guān)懷天下,以民為本,民眾興,則可天下安定,諸侯臣服?!?p>  桀聽到關(guān)龍逢的話,心中頓時不悅,但朝堂之上,又不好發(fā)作,群臣之中,這時又走出一人,此人賊眉鼠目,尖嘴猴腮,他慢慢站出來,跪拜于地,小心翼翼地說道:“臣趙梁以為,天下皆為王土,大王一人需每日勞心治理這偌大的天下,已然十分疲憊,因此必不能顧及所有,幸大王仁德,勤于政事,蒙上天恩德,今日多地叛亂已被鎮(zhèn)壓,相信假以時日,我大夏必將繁榮昌盛,而南方災(zāi)難,實屬無奈,大王前去,若傷了圣體,恐天下不安,所以臣認為大王不必親自前往?!?p>  “還是趙梁深得孤王的心?!辫钗⑽⒁恍Φ?,說完他又對著朝堂上第一排的一個穿著華貴的年輕人說道:“成湯,孤王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與孤王一起長大,孤王信任你。”

  成湯往左一步,只見他步伐輕盈,面容清秀,輪廓分明,鼻梁高挺,顴骨略微突出,眼神光芒內(nèi)斂,神形兼?zhèn)?,他回答道:“啟稟大王,臣覺得他們?nèi)硕荚诶恚缃窈禐?zāi)使萬民深處水火之中,若大王沒有任何表示,民眾必將怨聲載道,但國亦不可一日無君,所以我倒覺得對于南方的旱災(zāi),大王可派遣一名使者前往,既展現(xiàn)了大王的仁慈之心,又可不必親自前往,防止意外?!?p>  成湯的一番言論,讓殿內(nèi)眾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這樣既幫了終古和關(guān)龍逢兩位大臣,同時也為桀挽回面子,可謂是一舉兩得,桀聽到成湯的提議,自然也是十分贊同,于是大聲宣布道:“孤王覺得成湯的提議甚好,終古,關(guān)龍逢,既然你二人如此忠于孤王,那這個差事就交給你們兩人了?!?p>  終古和關(guān)龍逢答道:“臣遵旨!”

  桀看群臣已無其他事,于是說道:“孤王今日聽說神都人杰地靈,受上天眷顧,所以決定過幾日將前往神都,進行祭拜,保我大夏繁榮昌盛,到時就由國師帝隱和成湯一起陪孤王前去吧!”

  眾臣不敢有任何異議!

  早朝一散,忠臣離開大殿,成湯在王宮之中閑庭信步,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時,一道聲音叫住了他:“商候,請留步!”

  成湯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到了終古,成湯微笑說道:“不知終古兄叫我有何事?”

  終古抱拳說道:“今日朝堂之上,感謝商候替我解圍,若不是商候,恐怕我就很難全身而退了?!?p>  “終古兄說笑了,你和關(guān)大夫乃是大王的左膀右臂,今日雖有些冒犯大王,但還不至于降罪于你們,我最多也只是圓了一下場面而已,終古兄無需客氣?!?p>  “如果商候的大智慧只是圓了下場面,那我們就真的沒有資格繼續(xù)為大王辦事了!”終古汗顏道:“哎,只可惜,如今的大王只知道大興土木,飲酒作樂,不誤正事,這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很是擔(dān)憂?。 ?p>  成湯面露微笑,“不可說,不可講,隔墻有耳,終古兄若有興趣,可到我府中暢談?!?p>  終古瞬間知道自己失言了,這里乃王城,到處都是人,這個話若是一個不小心傳到大王的耳朵里,恐怕自己的性命就難保了,于是抱拳說道:“商候說的有理,改日定當(dāng)?shù)情T造訪?!?p>  看著終古離去,天空中飄來的幾處云朵遮住了陽光,成湯看著周圍高聳的墻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風(fēng)雨侵蝕的多了許多裂痕,他不禁暗嘆道:“再堅固的城墻若不能悉心呵護,最終也只能成為斷壁殘垣?!?p>  正所謂:

  黑云蔽日雨無情,冷暖方知四季更。千古君王無限事,楚天搵淚英雄恨。

  神都城內(nèi),這幾日都在忙碌著。

  自桀宣布將要來神都,這里便忙成了一片,只是大家的臉上并沒有任何開心的神色。

  初夏時分,天氣已然有些燥熱,這會大家本該聚在樹蔭下乘涼,拉拉家常,但是現(xiàn)在城內(nèi)大多數(shù)的人都被安排在街道兩邊,因為無論如何,表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正午剛過,已到了最熱的時候,所有人已經(jīng)汗流浹背,當(dāng)他們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一隊車馬從城門處走了進來,路邊的民眾都跪拜了下來,低下頭不敢有絲毫動作。

  兵衛(wèi)在前面開路,道路兩側(cè)也由士兵擋著人群,在這群士兵的中間,一位年輕的公子風(fēng)度翩翩地騎著馬,路人偶爾偷偷用余光看過去,也不禁贊嘆這位年輕人的風(fēng)華,騎馬的公子正是成湯,在他的身后,桀正乘著寶馬香車,透過窗口看著神都的一切。

  就在這時,人群后方,一道孩童的身影躲在一間屋子門后,只露出了半個身子,那人正是伊尹,只見他手中拿著彈弓,瞄準著馬車里的桀。

  在場之人沒人注意到伊尹,唯獨騎在馬上的成湯看到了他,顯然伊尹也注意到了成湯發(fā)現(xiàn)了他,兩人目光對視,成湯發(fā)現(xiàn)伊尹的舉動,對著他微微搖頭,伊尹瞬間放下了彈弓,成湯這才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去。

  風(fēng)塵酒家之內(nèi),寥寥坐著幾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郉天他們。

  羽師站在柜臺前,擦拭著器皿,口中說道:“你們幾個不是最愛湊熱鬧的嗎?今天滿城的百姓都去迎接大王了,怎么幾門卻有心思窩在我這里喝酒?!?p>  白澤坐在桌前,百無聊賴,她說道:“他們幾個目標就是把你這里的酒喝光,什么王公大臣他們才不會關(guān)心,你說對不對,牡丹姐。”

  牡丹正幫著羽師干著一些雜活,聽到白澤的話,她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回過頭笑著回答道:“恩,他們一向都是這般?!?p>  羅隱不禁抱著頭說道:“喂!喂!郉天,沒想到連小牡丹都已經(jīng)不跟我們一條戰(zhàn)線了,哎,女人啊,終歸還是幫著女人?!?p>  郉天微笑,這些對話并沒有影響他喝酒的心情,他知道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口不語。

  就當(dāng)他們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眾人將目光齊聚在他的身上,只見那人看似神情散漫,卻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質(zhì),步伐沉穩(wěn),呼吸張弛有度,郉天不禁對他多留意了幾眼。

  那人一進來后就找了一張空閑的桌子坐了下來,他的聲音溫柔細膩,只是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間多看了羽師幾眼,然后才將目光放在了牡丹的身上。

  “早就聽聞神都風(fēng)塵酒家的酒乃天下一絕,今日特地到此,希望可以品上一品?!蹦侨苏f道。

  “你真是太抬舉了,只不過薄有名氣罷了。”羽師說話的同時一直觀察著他,她總覺的這個年輕人自己應(yīng)該認識,但是看他的樣貌自己的確沒有見過,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郉天也是對這個年輕人饒有興致,小酌一口之后問道:“敢問兄臺大名?”

  “帝隱?!?p>  在場之人有些吃驚,只因這帝隱乃是當(dāng)朝國師,傳說此人乃桀最為依靠之人,他本身也有厲害的本事,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第一次見到帝隱,大家對他的感覺猶如浩瀚的宇宙般深邃。

  帝隱看到他們吃驚的表情,淡然一笑道:“看來我還是小有名氣!不過再怎樣有名氣卻還是不及牡丹姑娘,以前只是聽說,但剛才一見,才知道原來這個時間真的有如此漂亮出眾的女子?!?p>  當(dāng)大殿內(nèi)所有人都盯著帝隱看的時候,只有白澤一個人反應(yīng)異常,她看到帝隱的第一眼,臉色忽然變的慘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由于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帝隱身上,因此并未注意到她,直到羽師讓她把酒端給帝隱的時候,她也發(fā)現(xiàn)了白澤的異常。

  “怎么了,白澤,身體不舒服嗎?”羽師問道。

  聽到羽師的話,大家也將目光看向白澤,他們看到一個全身顫抖的白澤,就像一個犯了錯面對家長的孩子,甚至比那更可怕。

  帝隱也看到了白澤,他不禁起身來到白澤的跟前,盯著她仔細觀察,不知過了多久,他拿起白澤旁邊的酒喝了一口,大笑道:“原來是你,小狐貍,當(dāng)初尋你那么久沒找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到你。”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白澤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這個噩夢般的男人,她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出乎意料,帝隱沒有任何舉動,喝完酒后,他就直接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在離去之時說道:“多謝老板娘的酒,的確是好酒,以后我肯定還會再來的?!?p>  出了門,走過一個街口,一和身著黑色服飾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抱拳說道:“主上,桀想見你。”

  這黑衣人居然直接叫出了夏朝君主的名諱,但帝隱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說道:“知道了,看來我們的王是忍不住想要見見這個牡丹了。對了,魍,當(dāng)初在東境之地,你未能抓住的小狐貍就在這風(fēng)塵酒家之中?!?p>  原來這男子就是魑魅魍魎四神殿之一的魍,他聽到帝隱的話,瞳孔不禁放大,東境之地,那是當(dāng)初自己執(zhí)行任務(wù)的地方,白澤就是他的目標之一,但是最后卻讓她逃脫了,這件事情魍一直耿耿于懷,他說道:“屬下必將戴罪立功?!?p>  “不要沖動行事?!钡垭[說道:“她身邊盡是高手,若是不想丟了性命,你還是不要擅自行動,況且這次來神都也不是為了那只小狐貍。”

  “屬下知道了。”魍雖然嘴上這般說,但是心里卻拿定主意,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機會將白澤抓到。

  回到行館,帝隱看到一派笙歌燕舞的景象,桀正沉醉于其中,成湯居于左側(cè),只是明顯心思并沒有花在這美麗的舞姿上,帝隱走上前道:“拜見大王!”

  “國師,你來了!”桀說道:“你覺得堂內(nèi)的這些女子如何?”

  “啟稟大王,這些女子若論姿色,也算得上是上乘,但和國色天資相比,卻還差了些?!?p>  “哦?國師的意思,是見到了那位牡丹,比在場的女子都漂亮?”

  “正是,她的美麗甚至是國色天姿都不能形容的?!钡垭[說道。

  “那孤王倒是更有興致見她一面了,你快安排那位牡丹趕緊來見孤王。”

  這時,旁邊的成湯站起來說道:“大王,臣覺得此刻不妥,現(xiàn)在正是天氣較熱的時候,想那牡丹姑娘來此必定滿身大汗,而且剛來此地就急著見一個女子,有點失了君王的風(fēng)度,不若等到明日上午,這里一切安排妥當(dāng),讓那牡丹姑娘也有個準備,這樣既合乎禮儀,又不倉促,兩全其美。”

  “恩,成湯,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依你所言,明日再見。不過,今晚還要麻煩你親自去告知一聲,讓那牡丹以最漂亮的姿態(tài)見孤王。”

  “臣遵旨!”

  成湯心里暗自嘆息,他不禁開始為那位牡丹姑娘擔(dān)憂,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這次來神都的計劃恐怕就是這個國師一手策劃的,他不知道帝隱有何目的,但他突然覺得這個國師太可怕了。

  出了行館,成湯叫住帝隱說道:“看來國師當(dāng)真知曉大王的心事,不愧是大王最信任的人?!?p>  帝隱微微一笑道:“侯爺真是說笑了,我們也就是稍微揣測大王的心意,若說信任,群臣之中,又有誰能比的上侯爺?!?p>  “是嗎?國師還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若沒有點本事,大王肯來這神都?”

  “看來侯爺對大王的這次出行,很不滿意,不過,我倒想問問侯爺,你是對這次大王來神都不滿,還是對大王本身不滿呢?”

  成湯沒想到帝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心事,不過他卻沉得住氣說道:“兩方面都有不滿,只因大王不再是我小時候認識的大王了,對了,尤其是你來了之后大王改變太多了?!?p>  “看的出侯爺也是有抱負之人,今日我還有事,來日再請侯爺來府上一敘?!?p>  帝隱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成湯看著他的背影,暗嘆道:“不急不躁,城府極深,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p>  日落西山,天色漸已轉(zhuǎn)黑,明月已經(jīng)露出了它的身影,在神都的街道上,這個時候最是繁華,而且今天正好是一個月一次的集會。

  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群人正在這里賞玩,刑天和牡丹,后面則是羅隱,筱,星辰,石闕,牡丹的好姐妹妺喜也來了,看她滿面笑容,已經(jīng)完全擺脫了陰影,羽師和伊尹一起,不過不知為何,白澤卻沒有來。

  牡丹和妺喜以及羽師走在前面,看著路邊小攤上的飾品,愛不釋手,看的開心了,她將一件白色的頭飾戴在頭上,回頭喊道:“刑天哥哥,好不好看!”

  刑天還沒答話,那邊的羅隱就大聲說道:“哎呀,打扮的這般漂亮難道是迫不及待想嫁給你刑天哥哥了。”

  這話一說出口,刑天倒是沒什么,但是牡丹卻刷的一下臉紅透了,羽師看到后沖著羅隱說道:“我看你就是沒遇到能治住你的人,整天口無遮攔?!?p>  在場之人哈哈大笑,就在這時,刑天注意到有人有人迎面走來,刑天確信沒有見過那個人。

  等到那人走近后,抱拳說道:“敢問閣下就是刑天?”

  “正是,不知道你是?”

  這時伊尹說道:“他是今天隨大王一起進城在前面騎馬的那人?!?p>  他正是成湯,他也注意到了伊尹,不禁笑道:“原來是你,說的沒錯,是騎著馬的那位,我叫成湯,不過你今天膽子可是太大了?!?p>  “哼!”伊尹不屑道:“我們這里可不歡迎他?!?p>  “哈哈,只是若你就因此白白丟掉性命,豈不可惜,凡事只有性命尚在,才有一線生機,切記!”成湯頗有深意的說道,伊尹似乎聽懂了。

  “原來是侯爺,我想侯爺不是晚上有這么好的興致,在這里逛集會,然后又恰巧遇到我們吧!”刑天說道。

  “刑天兄弟說笑了,今天我來此乃是有事告知。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背蓽砬楹鋈蛔兊膰烂C。

  刑天瞬間明白成湯的意思,他回過頭說道:“我和侯爺談點事情,待會就過來?!?p>  他們找了一處沒那么多人的茶棚坐了下來,刑天先開口說道:“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大王明天上午要召見牡丹,而且看這架勢非見到不可?!?p>  刑天稍微沉思了下說道:“這件事情你為何要跟我說,你本可以直接通知牡丹的,除非你不想讓大王見到牡丹?!?p>  “刑天兄弟果然是聰明之人,不錯,我不能讓王見到牡丹?!?p>  “為什么?”刑天問道。

  “這個恕我不能說太多,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因為我只是不想讓帝隱的目的達成而已?!?p>  刑天不禁笑了,他說道:“看來侯爺非池中之物,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牡丹是我最為珍視之人,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不會讓你們的王將她帶走的?!?p>  成湯看著刑天,他的話語雖然聽上去不急不躁,但是卻不容置疑,他嘆了口氣說道:“牡丹姑娘能夠認識你,看來也是她的福氣,不過武力終歸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在想,若是有其他女子能夠讓王上心的,這件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了?!?p>  妺喜過來買一些吃的,剛好從旁邊經(jīng)過,她卻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便離開了,刑天正好背對著她,沒有看到,而成湯卻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刑天隨口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件事情相當(dāng)棘手,而這時,成湯卻起身說道:“我也只是過來傳個話,幫不了什么忙,希望明天有奇跡發(fā)生吧!”

  夜色終歸是屬于黑色的,燈火再亮,終歸有照不到的地方,刑天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一連竄的事情都是針對牡丹,他開始擔(dān)心是有人在幕后操縱,而那個幕后主使極有可能就是帝隱,回到人群中,別人問他成湯找他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刑天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白澤沒有參加今晚的機會,她一人看著酒館,但完全心不在焉,帝隱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于是她早早地關(guān)了店門,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圓,但卻很亮很神秘。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她想等到羽師回來再睡,因為她在害怕。

  只是等了許久,羽師依舊,沒有回來,此刻天色已經(jīng)很晚,白澤一個人在房間有些倦了,迷迷糊糊倚著床邊的欄桿便產(chǎn)生了睡意,然而就在這時,本來寧靜的夜晚卻突然產(chǎn)生一陣風(fēng)聲,一道破空之聲從窗口傳來。

  白澤怎么說也是天狐一族,感覺極其靈敏,她瞬間感受到了危險,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了攻擊,但是手臂卻還是被對方的兵刃碰到了,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被這么一驚,白澤清醒了過來,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魍,帝隱的手下之一,白澤稍微鎮(zhèn)定了下情緒,她明白若此刻無法保持冷靜,那就真的完蛋了,若對方是帝隱,她知道毫無希望,但是魍,她感覺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小狐貍,我們又見面了。”魍看著白澤說道。

  白澤什么話都沒說,直接運起真元,一道白色的光束朝她手中發(fā)出,頓時房間里一陣耀眼的白色,讓人有些睜不開眼,趁著這個空隙,白澤連忙通過窗戶往屋外逃去。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魍一個閃身,便離開了房間,白澤還未跑出院子,魍就已經(jīng)擋在了她的身前,“看你這回往哪里跑,上次讓你逃掉,這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為什么要殺害我們?nèi)迦??”白澤大聲說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馬上也會隨他們而去就行了?!?p>  魍說完就亮出自己手中的鉤子,在月光下泛起邪異的光芒,一招出去,寒光凜凜,白澤怎么甘心等死,只見她的身體突然化作一道紅光,飛快閃過魍的身邊,趁機一掌拍出,只是卻還是小看了魍,魍的身體猶如磐石一般堅硬,白澤畢竟還是修為低了點,她知道不妙,趕緊往旁邊退去。

  白澤的心里有點著急了,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于是她絞盡腦汁思考如何逃去,魍看出了她的想法,邪邪一笑,整個人的身影開始若有若無,白澤感到不妙,想避開卻突然不知道往哪里去,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魍突然揮著長鉤出現(xiàn)在了白澤的右側(cè),憑著本能的反應(yīng),白澤避開了魍的長鉤,但是魍同時一掌拍出,白澤來不及躲避,肩頭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掌,身體不由自主往后飛去,最終倒在地面上,口吐鮮血,顯然受了傷。

  “這一次可不會再讓你逃走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白澤絕望地看著魍,她突然后悔,要是晚上跟著郉天他們一起出去該多好,只是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就容不得后悔,她只能乖乖就范。

  魍自信的往前走去,他深信此刻的白澤已毫無反抗之力,他開始得意,他沒有遵循帝隱的話,不要輕易出手,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深夜,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焦躁的悶熱,一股危險的氣息讓魍的神經(jīng)再次繃緊。

  出于本能,魍的身體連續(xù)往后退了好幾步,本來應(yīng)該是明月高懸的夜空,卻詭異般地飄起了雨滴,只是這雨滴極其奇怪,并沒有迅速掉落到地面,而是懸浮在空中,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明月下的雨滴散發(fā)出晶瑩的光芒,魍抬頭向前方的屋頂上看去,陰沉地說道:“誰?”

  “那你又是誰?怎敢跑到我的家里來放肆!”屋頂上方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月下的黑影,魍看到一個女子,在風(fēng)中衣闕飄飄,魍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人正是風(fēng)塵酒家的主人羽師。

  原來羽師和眾人逛集會,看時間已晚,就和眾人道別,剛到門口,就感覺到這里不對勁,也多虧了羽師及時趕到,白澤總算是得救了。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但我也算是知道原來這風(fēng)塵酒家的主人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摈涂粗饚熣f道,不過他嘴上雖說的輕松,但心里著實不敢小覷,他看得出羽師控制的這些雨滴不簡單。

  羽師見魍這般說道后卻并沒有生氣,反而勸說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不過今天我心情比較好,你若肯就此離去,我便不會找你的麻煩了?!?p>  魍身為帝隱手下四神殿之一,豈肯就此離開,他覺得對方不過女流之輩,心中篤定主意,決定放手一拼。

  魍的身體如鬼魅般穿梭出去,長鉤直取羽師的胸口,但是這回他卻犯了一個大的錯誤,那就是輕看了羽師,他的長鉤剛動,漂浮在空中的雨滴則如影隨形,在極快的時間內(nèi)化作一道屏障,擋住了魍的長鉤,魍的身體不能往前一步,他連忙向后退去。

  只是羽師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她胸前的那道屏障忽然化作一道鋒利的水箭,快速飛向魍,魍的身體還未落地,水箭就已經(jīng)到他的背后,嗖嗖的涼意讓魍感到有些害怕,但既然為四神殿,又豈是泛泛之輩,只見他一個轉(zhuǎn)身,長鉤隨手揮出,擋在自己的胸前,擋住羽師的水箭,身體順勢往后退,卸掉那道水箭的力道。

  羽師也忍不住贊嘆一聲,但是她的攻勢卻是一波接著一波,讓魍疲于應(yīng)對,到最后,羽師輕聲說道:“該收網(wǎng)了!”

  漫天的雨滴猶如舞動的精靈,在羽師的指揮下?lián)]灑出生命的律動,在魍還在思考羽師的攻擊會從哪里出現(xiàn)的時候,那些集中的雨滴突然再次散開來,并迅速將魍圍在中央,魍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那些雨滴就快速收縮,在魍的四周形成了水幕,魍暗呼不好,知道想出去已然來不及,于是他使出全力,將所有真元凝聚在長鉤之上擊出,但是魍的最強一擊碰到羽師的水幕,卻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半點作用。

  這下該輪到魍絕望了,他實在沒有想到羽師竟是如此厲害,羽師看著魍說道:“百川之水,浩瀚不絕,其實你等小鬼可以阻礙。好了,暗中看了這么久,都到這一步了,為什么還不現(xiàn)身,難道就一點不擔(dān)心我真的殺了他?”

  白澤和被困的魍都是不明所以,夜空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皎潔的月光映襯著他的側(cè)臉,折射出一份成年人該有的成熟,雖人已中年,卻散發(fā)出一股獨特的魅力,只是在他的雙目之中透著一絲迷惘。

  “你若真的想殺他,何必又要等我出現(xiàn)?!辈灰粫耗侨送T诹怂麄兏安贿h處。

  魍有些吃驚的說道:“鬼月大人!”

  這中年男子正是帝隱手下三梵天之一的鬼月,他似乎永遠不會笑,一抹淡淡的憂傷掛在他的臉上,若不知道他的身份,絕不會有人會將他和壞人聯(lián)系到一起。

  “羽師,怪不得臨行之前,帝隱再三吩咐我,讓我小心,你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惫碓聦τ饚熣f道,說話的同時,只見他右手一揮,一道強大的真元擊中了羽師的水幕,水幕隨即快速流轉(zhuǎn),漸漸消散開來。

  魍獲得了自由,便連忙走到鬼月的身后,鬼月皺著眉對他說道:“帝隱不是讓你不要來這里生出事端嗎?”

  “屬下知錯,甘愿受罰!”

  鬼月似乎不想搭理他,于是說道:“你先回去!”

  羽師看著魍的離去,并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因為她知道鬼月不會輕易讓自己過去,等到魍已經(jīng)完全離開,鬼月也飛身離去并說道:“今天打擾了!”

  羽師回過頭,看著驚魂未定的白澤,嘆息道:“我不知道他們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會逼問你,但只要你想告訴我們,我們都愿意幫你分擔(dān)。好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長夜漫漫,只留下白澤一個人無力地坐在庭院的地面上,眼角被淚水浸濕。

  話說郉天一行人分道揚鑣后,回到自己的住處,躺在床上,腦海中一直思考著成湯的話,若真的是桀要召牡丹,那確實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天下百姓皆知,桀并不是一個好的君主,想著想著,他都不禁有些亂了,到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去想,當(dāng)自己真的靜下心的時候,他忽然想到成湯臨走之前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郉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窗外樹影婆娑,本來可能只是夜風(fēng)的吹拂,但是郉天卻提高了警覺,他一個跳躍,便從窗戶中躍了出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道黑影,只是那黑影一直待在原地,見到郉天,他隨手一扔,一道竹篾飛出,郉天順手接了下來,而那黑影扔出那竹篾之后也就直接離去了。

  郉天拿起竹篾,看到上面的文字,不禁笑道:“真有你的,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看來我也可以回去安心的睡覺了。”

  云隱桂華星河黯,我心憂愁夜難眠。忽聞清風(fēng)送千里,明月重見水云間。

  神都行館,桀正召見帝隱。

  “國師,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桀問帝隱道。

  “大王,臣已派人傳喚,不多時就該回來了。”

  “好,那孤王就在此靜候佳音,哈哈!”

  沒過多久,傳喚的人就回來了,桀看到那人急忙問道:“怎么樣,人帶回來沒有?”

  那人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回答道:“啟稟大王,小人去后,有一個叫做筱的女子說牡丹姑娘病了,今天不適合覲見,她說等牡丹姑娘病好了一定會來見大王的。”

  桀一聽,怒摔手中的酒杯,并大聲說道:“怎么這么巧,昨天國師去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孤王剛想見她,她就病了,豈有此理!國師,孤王命你親自出馬,無論用什么方法,孤王今日定要見到那牡丹?!?p>  “臣遵旨!”帝隱說完就退了下去。

  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就剩下桀一個人,他坐在那,心里極度不開心,自從當(dāng)上夏的君主,還重來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啟稟大王,門外商候求見!”

  聽到成湯求見,桀稍微平復(fù)了下心中的怒火,說道:“讓他進來吧!”

  “成湯叩見大王!”

  “平身,成湯,你今天來的有點遲??!”桀說道。

  成湯聽的出來桀對他有些抱怨,但他依舊不慌不忙,并回答道:“還請大王恕罪,只因臣早晨有事辦理,因此耽擱了?!?p>  “哦?”桀疑問道:“大清早的能有何事?”

  “啟稟大王,臣今日剛欲出門,門外突有一女子求見,她說十分仰慕大王,希望可以見大王一面,臣見其心誠,于是便答應(yīng)了?!?p>  桀忽然來了興致,問道:“那女子現(xiàn)在何處?”

  “就在門外候著。”

  “那還不快快有請!”桀說道。

  剛說完,門外走進一個女子,身著彩裝,皮膚細膩,明眸皓齒,長發(fā)飄飄,體態(tài)輕盈,婀娜多姿,可謂絕代芳華,桀不禁贊嘆道:“妝霓彩衣,裊娜飛兮!晶瑩雨露,人之憐兮!美,真美!”

  成湯看在眼里,心中知道這個女子已經(jīng)走進了大王的心里,而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牡丹的好姐妹妺喜。

  過了許久,桀才回過神來,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妺喜!”

  “為什么想見孤王?”

  “大王乃天之驕子,承蒙天恩,四海之內(nèi),皆頌大王功德,民女日夜聽說大王,盼有朝一日能見大王一面,這也是民女的愿望?!?p>  “哈哈,說的好,那你平日都擅長些什么?”

  “民女平日里多愛唱歌跳舞,若大王不嫌棄民女舞姿拙劣,民女愿為大王獻上一段?!?p>  “好!好!哈哈,成湯,這回你可是立功了?!?p>  “大王謬贊!”成湯回道:“臣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比起國師口中的牡丹有國之而無不及。”

  隨著絲樂的奏起,妺喜纖細的身體盡情舞動,桀只感覺她像仙子一般美麗,不自覺就沉醉其中。

  而在另外一邊,牡丹的家門口,正被一支軍隊包圍著,不過他們卻并沒有沖進去,因為郉天一行人正在外面攔著。

  帝隱看著郉天說道:“哎,真是可惜,我們的王沒能見到牡丹姑娘,這下子真的生氣了。”

  郉天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他笑著說道:“牡丹身體染恙,這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p>  “那就只好怪我無禮了!”帝隱說完揮了下手,那些手下便沖了上來。

  數(shù)十個侍衛(wèi)群涌而上,只是還未走多遠,他們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簫聲,簫聲中暗藏殺機,聽到的人臉上忽然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情,個個開始手舞足蹈,身體也不自覺開始飄飄然,帝隱看后不禁搖頭道:“對付你們這般高手,真的是指不上他們了?!?p>  話剛說完,就有三道身影從暗處飛了出來,其中一道身影直取正在奏蕭的筱,那身影速度極快,手中長劍變化更快,筱一部分精力放在了那些侍衛(wèi)的身上,當(dāng)突然有人出現(xiàn)的時候,她只能倉促張開結(jié)界,只是倉忙之中張開的結(jié)界卻沒能經(jīng)受住那道身影的一擊,眼看筱就要被那道身影的長劍刺中,說時遲,那時快,在筱的左側(cè)突然冒出一柄長劍吧,愣是擋住了那道身影的攻擊。

  隨著一陣劍擊聲,出劍雙方都往后退了一步,停在了地面,這下子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兩人的面貌,保護筱的正是羅隱,而攻擊筱的則是一個穿著粗布白衣的男子,眼神呆滯,沒有一絲光芒,頭發(fā)隨意散開,右手緊緊握著長劍,明明長著一張俊秀的臉龐,卻沒有一絲神采,就好像失了魂一般,只是這個男子的出現(xiàn),卻讓對面的羅隱大吃一驚。

  “昆侖師兄?是你嗎?”羅隱有些忐忑卻也激動地問道。

  那男子聽到昆侖二字,身體不禁顫抖了下,他看著羅隱,就這樣看著,連旁邊的人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戰(zhàn)斗,尤其是帝隱他們更是奇怪,因為這是那個男子第一次陷入思考。

  出現(xiàn)的三道身影其他兩道也露出了面目,那兩人正是三梵天的鬼月和四神殿的魍,魍看到那男子突然這副模樣,疑惑地說道:“魑這是怎么了,以前出手從來不會猶豫的?”

  原來這個男子居然是四神殿之首的魑,過了許久,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只是語氣似乎有些傻傻的道:“你是小九!”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足以說明了他的身份,一旁的郉天也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

  這一突發(fā)狀況是所有人沒有預(yù)料的到的,哪怕是帝隱都沒有,一旁的魍大聲說道:“魑,你怎么了,為什么不出手!”

  羅隱聽到魍的話,心中疑惑不解,昆侖為什么會聽帝隱的話,于是問道:“昆侖師兄,你為什么會和他們在一起。”

  昆侖表情依舊呆滯,他癡癡地說道:“他們能救鳳兒,只要聽他們得話?!边^了一會,昆侖又喃喃自語道:“他是小九,我不能和小九動手,以前和鳳兒約定的,小九就是我們的弟弟?!?p>  羅隱不知為何,心中一陣絞痛,眼前這個男子,正是羅隱兒時的記憶,他口中的鳳兒是昆侖心中的摯愛,當(dāng)年昆侖突然離開昆侖就是因為鳳兒,昆侖雖然很笨,甚至是傻,但唯獨那個女子占據(jù)了他全部的心扉。

  “魑,既然你不能和他動手,那你就去和別人戰(zhàn)斗,那里交給鬼月和魍?!钡垭[在后面說道,他有些著急了,不知為什么,帝隱的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心里暗自發(fā)過誓,一定要將牡丹帶回去,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鬼月第一個出手了,他直接攻向了羅隱,鬼月身為帝隱手下三梵天之一,修為自然十分高強,更為厲害的是,鬼月精通天下所有兵器,哪怕是赤手空拳,也是相當(dāng)厲害的角色,只見他以指為劍,和羅隱周旋,這一幕不單單羅隱自己心中驚訝,就連旁邊的星辰,石闕也是十分震驚,他們都沒想到在帝隱手下居然有如此高手。

  不過時間久了,鬼月發(fā)現(xiàn)羅隱的確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對手,自己赤手空拳已然有些吃虧,在躲過羅隱一劍后,他的身體往后飛去,中途只見他運起真元,空中飛舞的樹葉忽然化作利刃,直接攻向羅隱,羅隱見其,心中暗自欽佩,等到飛葉靠近,羅隱在空中迅速劃出數(shù)劍,那些飛葉就此化作無數(shù)碎片,往地面飄落。

  旁邊,昆侖也出手了,他一出手,眾人也發(fā)現(xiàn)他的劍術(shù)早已登峰造極,每一劍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星辰和石闕兩人同時應(yīng)對,都有些吃力,帝隱在后面笑道:“他雖然并不聰明,但是實力卻不亞于三梵天。”

  不過帝隱雖然看上去輕松,心里卻有些著急了,但同時也有些奇怪,這些人為什么敢違抗桀的命令,尤其是郉天,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跟擔(dān)心。

  管不得這些,帝隱決定自己親自出手了,沒有人感受到他的動作,就仿佛風(fēng)一般,出現(xiàn)在了人群之中,一掌拍向筱,只是還未到筱的跟前,郉天的身影便到了,兩掌相交,頓時一陣強烈的真元散開,稍靠近一點的都承受不住往后退去,哪怕是羅隱,鬼月他們都是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戰(zhàn)斗,暫時避開,那些侍衛(wèi)更不用說,地上倒了一片。

  “郉天,有趣,看來你注定是我最大的敵人?!钡垭[往后退了一步說道。

  郉天抱頭苦笑道:“喂!我可沒有心思和你成為敵人,那真是太累了?!?p>  “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你是不準備讓路了?你到底有何自信?”帝隱問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一行整齊的隊列行來,郉天笑著說道:“我的自信來了。”

  帝隱往后看去,就看到桀正坐在一頂遮陽的轎子過來,四周并無遮擋,而更讓人在意的是在桀的身旁坐著另一個美麗的女子,郉天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妺喜,在轎子旁邊,成湯騎在馬上微帶笑意。

  這一刻,郉天終于知道成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其他人見到桀來,都上前行禮,郉天在這個間隙將牡丹喊出屋外,牡丹走出屋子,今天的牡丹穿著十分普通的衣服,頭發(fā)也依稀有些亂,這是成湯讓郉天通知牡丹這樣打扮的,現(xiàn)在郉天知道成湯要的就是這一刻。

  成湯在馬上對桀說道:“大王,那邊站在屋門前的女子就是國師口中的牡丹了?!?p>  聽到成湯的話,桀不禁多留意了兩眼,看完之后,又看了看身邊的妺喜,說道:“看來國師口中的牡丹雖然美麗,但是比起孤王身邊的這位卻還是差了些??!”

  帝隱深知自己被成湯擺了一道,他也知道整件事情都在成湯的計劃之中,他明白這是成湯故意安排的,牡丹今天毫無修飾,甚至故意靠衣服讓自己變的比平常更丑一些,而妺喜則是經(jīng)過精心打扮,自然比牡丹略勝一籌,直到此刻,帝隱知道大勢已去,只能暗自嘆息,同時他開始明白,這個成湯,絕不是一個滿足于現(xiàn)狀之人。

  成湯確實頗有心計,昨夜找郉天,趁著妺喜突然來到旁邊,他心生一計,決定找一個牡丹的替代品,他深知桀鐘愛美女,只要讓他覺得有女子比牡丹更漂亮,桀便不會再對牡丹有興趣了,因此才會有現(xiàn)在的場面,只是卻犧牲了妺喜。

  牡丹看到了桀身邊的妺喜,心中一陣酸痛,剛想走上去,郉天一把拉住了她,妺喜也看到了牡丹,她笑著對牡丹搖了搖頭,這種友誼,無需言語去表達。

  桀四周看了下,覺得沒啥意思,就吩咐道:“孤王只是到城里體恤一下民情,如今看的也差不多了,成湯,國師,你們就隨孤王一起走吧,這些侍衛(wèi)也都撤了吧!”

  帝隱只能無奈回答道:“是!”

  目送眾人離去,羅隱本想叫住昆侖,郉天搖了搖頭說道:“先隨他去吧!”

  就當(dāng)郉天轉(zhuǎn)過頭去時,他的耳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告訴羽師手下的那個小狐貍,她最珍視之人現(xiàn)在正在東境之地飽受艱辛!”

  郉天回過頭看去,他知道那是帝隱傳音給自己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得到,旁邊的羅隱看到郉天的異常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有人不想讓我們閑下來而已。”

  桀在神都待了三天便回去了,這一次他十分開心,因為帶回了妺喜,而成湯則更加受桀的信任。

  王朝的基石逐漸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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