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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卜先知小郡主,四個哥哥爭著寵

哥哥們給你裝個大的

  京中的戲園子不少,陳景瑞常來的這家是最熱鬧的,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來,戲園子一視同仁,管你三教九流,來了都得守這里的規(guī)矩。

  不是陳景瑞不愿帶陳燕昭去更好的戲園子,實在是陳燕昭就喜歡熱鬧的,從前帶她坐雅間里,她面上是乖巧聽話,嘴直到回家還撅著。后來陳景瑞帶她逛遍了京里的戲園子,只有這家,才是陳燕昭真正喜歡的。

  小廝見大主顧又帶著小主顧來了,遠遠就迎上來:“二公子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

  陳景瑞一點頭,剛要答應,突然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還沒騰出手來把頭發(fā)收拾好呢,又趕緊改了口:“今天安排個雅間吧?!?p>  他得趁這個時間把自己給收拾齊整。

  進了雅間,陳燕昭就撲騰著腿要從陳景瑞懷里下來。陳景瑞慢慢把她放在地上,彎腰伸著胳膊護著她。她一路從門口走到一旁的欄桿邊,兩根小胳膊攥著欄桿,往下張望。

  “乖乖等著。”陳景瑞蹲下身,一邊扶著她一邊交代。陳燕昭乖乖點頭,果然保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等視線里的陳景瑞理好了頭發(fā),這才憑欄跳了兩下,說不出的高興。

  她高興的不是聽戲,而是一會要見的人。

  此刻的門口還是熙熙攘攘,但在陳燕昭眼里,那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空地,人都不知道退去了哪里。一陣騷亂之后,有人策馬而來,身后是佩刀的衙役。

  那人正是已經(jīng)三天沒在家里露面的大哥,陳景檀。

  陳景瑞不知陳燕昭在興奮什么,還以為她只是為了聽戲而開心,心里半是欣慰,半是心疼。他抱過陳燕昭來,理了理她有些亂了的額發(fā),輕聲說:“乖的過分,就連這么一件小事都如此開心。哥哥們平日對你還是太疏忽了,是哥哥不好?!?p>  陳燕昭歪了歪頭,皺著鼻子笑。

  “哥哥待我好?!彼幢ё£惥叭鸬牟鳖i,把臉湊上去蹭了蹭。

  沒說是哪個哥哥,陳景瑞自然而然把所有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了。他飄飄然笑了笑,忽然聽見樓下一陣吵嚷聲。

  “快快快,將大門堵起來,別讓他跑了!”

  “壞了壞了,他上二樓了!二樓還有貴客呢,趕緊派人上去攔著啊!”

  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應當有三五個人同時往這邊奔來。

  陳景瑞頓時斂了笑,一把環(huán)住陳燕昭,站了起來。

  “砰”的一聲,雅間的門被撞開了,驚慌失措的小二跑進來,連行禮都顧不得了:“二公子,刑部一直追查的殺人犯混進園子里來了,正躲在二樓呢,您先帶著小姐下樓避避風頭吧!”

  陳景瑞的拳腳功夫了得,若是只有他自己,他還樂得當個見義勇為、捉拿兇犯的好事者,但如今帶著陳燕昭,他卻不敢如此冒險了。

  眼下逞強不是必須的,保護好陳燕昭才是。

  但是……

  “刑部的人追來了嗎?”他走了幾步,突然站定了,問小廝。

  小廝點頭:“來了來了,二公子放心,您跟小姐的安危一定……”

  陳景瑞兀自思索起來,他知道自家大哥最近忙地腳不沾地,正是在追查一個殺人兇手,難道這次刑部派來的人是……

  他正沉思,陳燕昭卻在他懷里拍起手來,很是歡喜的樣子。

  “將此地圍起來,誰都不可離開?!币坏莱领o的聲音傳來。陳景瑞身高腿長,探頭往外這么一看,為首騎馬那人,還真是自家大哥。

  他莫名燃起了一陣勝負欲,冷笑一聲之后,將陳燕昭摟的更緊了。

  陳燕昭揚聲沖下面喊:“大哥——!”

  小廝當即慌了神,一通亂叫。要知道這殺人犯窮兇極惡,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他需要一個人質(zhì),而陳景檀的妹妹將會是最合適的。

  這一嗓子也好險給陳景瑞嚇個半死。陳景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已經(jīng)抬頭看過來了。他的目光在陳燕昭身上停留片刻,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但目光轉(zhuǎn)到陳景瑞臉上時,那笑容就消失不見了,眼神甚至帶了幾分斥責。

  陳景瑞在眼神相接的那瞬間就懂了長兄的意思。他在不悅自己帶著陳燕昭涉身險境,而且還不速速帶著陳燕昭離開。

  正是不服輸?shù)哪昙o,誰也不聽誰的話。陳景瑞氣結(jié),反而笑了起來,他騰出一只手來,給陳燕昭掖了掖衣角,伏在她耳邊輕聲說:“可好好抱著二哥,一會別害怕?!?p>  說罷,不等陳燕昭反應過來,他腳一點,騰空而起,居然就這么抱著陳燕昭幾步跳了下去。

  陳景檀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老二,胡鬧!”

  陳景瑞一個箭步躥到了他面前,把陳燕昭往他面前一送,“幾天沒見昭兒了,我大發(fā)慈悲,讓你抱一會。”

  陳景檀沒看他,徑自把陳燕昭接到了馬上。

  “昭兒喜歡騎馬?!睂W著長兄的樣子握住韁繩,陳燕昭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她的背貼著陳景檀冰涼的甲胄,滿是肅殺之氣的甲胄比一般的更冷。那寒意似乎能透過她厚厚的衣裳傳到身上,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陳景檀知道自家老二的德行,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而后將自己的佩劍丟給了陳景瑞:“速戰(zhàn)速決,莫耽誤昭兒聽戲。”

  陳景瑞反手抽刀,將劍鞘隨手一丟,又躍上了二樓。

  陳景檀欲言又止。那劍鞘上面嵌的是東海進貢的珍珠,恒王府分得了兩顆,一顆嵌在了未來世子的劍上,另一顆在陳燕昭腦袋上佩著。

  陳景瑞走后,噤若寒蟬的百姓這才嗡嗡地議論起來。

  “這是恒王家的兩位公子吧?那懷里的小孩,莫不是那位撿來的……”

  “嗐,可別說什么撿來的,如今就算做皇上嫡親的孫女兒了。”

  “原來如此,看這坐在馬上的氣派,還真是有天家氣度哈哈哈……”

  “什么呀,恒王也就是沒養(yǎng)過女孩兒,所以圖個新鮮,等過幾日說不定就厭倦了,這孩子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比巳豪飩鱽韼拙涑サ脑?,沒想到竟還真有人附和。

  陳景檀冷冰冰地往那人群中看過去,那人心虛噤聲,只愿陳景檀沒聽見自己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辭。

  “恒王府郡主,已是皇室認可,不日將寫入玉牒,通稟先祖。膽敢妄議者,罪同妄議皇族,當杖三十?!?p>  頓時沒人再敢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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