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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剛薨,我再嫁成了皇貴妃

第七十八章 阮桑枝看著他的背影

  珍娘猶豫一瞬,便接受了現(xiàn)實,她看向顧延玉:“五年,我要朝廷五年不對虎頭寨出手。”

  陳平江下意識皺眉,被身側(cè)的顧延玉眼疾手快按住了,他連連答應(yīng):“可以?!?p>  沒理會這位京兆府尹快要噴火的視線,顧延玉開口問她:“我與二當(dāng)家同時回到虎頭寨,并未遇到陳豐和安秀,他們還能藏身何處?”

  這話同時也洗清了珍娘的嫌疑,她的話應(yīng)當(dāng)可信。

  “大當(dāng)家不常回來,但給他單獨留了院子,我許久沒去過了?!?p>  “不?;貋??”陳平江冷不丁的說了句:“現(xiàn)在山上的人是聽他的還是你的?”

  珍娘面色微沉,語氣中暗含一絲嘲諷:“誰知道呢,他才是大當(dāng)家。”

  阮桑枝眸光微轉(zhuǎn),看向角落里的狗蛋,淡淡道:“你聽誰的?”

  一時間,聚義廳的視線全都匯聚于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嘍啰身上,只見他先是震驚的瞪大眼睛,而后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還有些顫抖:“聽、聽二當(dāng)家的?!?p>  似乎覺得這樣說太沒有誠心,他又補充道:“我自打上山以來,還沒有見過大、大當(dāng)家的,也沒有搶到過一顆糧食,只有二當(dāng)家還愿意給我口飯吃?!?p>  訴衷腸的勁兒眨眼間過去,狗蛋腦子清醒了些,又不由得一陣后怕,他咽了口唾沫,想起自己這潦倒倉促的前半生,竟也悲從中來:“二當(dāng)家,不止是我,二牛和麻子,還有寨子里的好多弟兄,大家都聽二當(dāng)家的!”

  這倒令珍娘有些意外。

  “那還愣著做什么,帶路啊?!标惼浇Φ溃骸暗茸チ岁愗S,高低得讓珍娘封抬你做個二當(dāng)家?!?p>  見狗蛋傻愣愣的沒回話,珍娘抬腿踹了他一腳:“別搭理他,讓弟兄們該干嘛干嘛去,不許在寨子里亂晃,聽見沒?”

  “……是!”

  抓陳豐和安秀這種事,自然是明鏡司出馬。沈枯垂眸看向阮桑枝,話還沒出口,就被她輕飄飄的堵了回來:“去吧,我就在這里?!?p>  “……”

  沈枯有些莫名的心慌,他想起自己在舊書簡上看到的過去,便不想讓阮桑枝再經(jīng)歷孤身一人的委屈和苦楚。

  但她仿佛能明白自己全部的思緒似的,眸間緩緩染上幾分笑意:“大家都看著呢,先松開手啊。”

  沈枯猛地低頭,才發(fā)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握住了身側(cè)女子的手腕。

  他明白自己應(yīng)該立即放開,卻像是中了邪似的,遲遲無法動作。

  “等你回來,一切就結(jié)束了?!?p>  耳畔傳來溫柔的聲音,宛若情人之間的呢喃。

  沈枯看著她的眼睛,明明是近在咫尺,又仿佛遠(yuǎn)在天邊。她再一次的,透過軀殼和魂魄對話,或者說……和那位前朝太子對話。

  可現(xiàn)在占據(jù)控制權(quán)的人是自己。

  他有些狼狽的避開那過分繾綣的視線,起身大步離開,衣擺獵獵生風(fēng),隱隱露出幾分怨氣。

  阮桑枝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有幾分好笑,還真和當(dāng)年的阿璟一模一樣。

  廳內(nèi)的窮奇衛(wèi)緊隨其后,短短幾個呼吸,就只?;S還在這里守著她。

  一般刀槍劍戟傷不了傀尸,水淹火烤也無濟于事。

  雖然花鳶順利完成了將眾人護送出秀水山莊的任務(wù),可無論是虎頭寨還是明鏡司都不敢將她帶在身邊。只能將希望寄托于神通廣大的貴妃娘娘,也無可奈何的將危險留給這么個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病秧子。

  阮桑枝蜷縮在椅子中,花鳶歪著頭看過去,目光相接,她赤紅的瞳孔沒有夾雜著任何感情,額頭上的印記也越來越淡。

  注視變成對峙。

  她僅存的威壓制止著花鳶的進一步攻擊,但累世功德的誘惑無疑是任何陰邪夢寐以求的東西。

  “嗬……”

  花鳶的尖牙漸漸顯露了出來,爪子扣在扶手上,撓出刺耳的響聲。

  阮桑枝想起師父的教誨,永遠(yuǎn)不要在敵人面前表現(xiàn)的孱弱,但自己好像做不到了。

  她破罐子破摔般的閉上眼睛,氣息緩緩沉到靈臺,在那里,溫柔的金光包裹之中,能聽到來自孟家先祖的聲音。

  生死有序,神與形離。

  “往來癡怨,速速歸去。”

  阮桑枝將記憶里的往生訣念了一遍又一遍,在她看不見的外界,花鳶徑直僵在原地,發(fā)絲和瞳孔奇跡般的變回了黑色。

  “砰——”

  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她睜開眼,看見了失去呼吸的花鳶,仿佛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包子臉小姑娘,只是睡著了而已。

  “啪、啪、啪。”

  天狼從暗處顯身,目光中的貪婪和陰狠令人作嘔:“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孟家轉(zhuǎn)生術(shù)?倒是大開眼界。”

  阮桑枝沒有應(yīng)聲,但看向他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他閃身突進,一把掐住阮桑枝的脖頸,面色逐漸癲狂:“毀我造物,損我心魂,要怎么弄死你呢?”

  “京城第一美人?”天狼的指尖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在她臉上游走:“我看安秀對你很是特別,為此不惜處處與我作對,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p>  “可惜,天閹之體嘗不了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樂?!?p>  他故作夸張的瞪大眼睛:“你覺得傀尸做的到嗎?要不我找個壯點兒的來試試?”

  見阮桑枝依舊淡漠的目光,他有些氣急敗壞:“為什么不怕?真以為我做不出來?”

  天狼手腕翻轉(zhuǎn),猛地揪住阮桑枝的衣襟,披風(fēng)的系帶霎時被外力扯斷,和她一同被摔在地上。

  精致的鎖骨暴露無遺,阮桑枝只覺得冷,透徹心扉的冷。

  她本能的伸手觸碰近在咫尺的炭火盆,卻被天狼看了出來,獰笑著將她撈起來,緊貼著抵在墻上。

  “我改變主意了?!?p>  天狼眉頭微挑:“我還沒碰過女人呢,孟家后人,貴妃娘娘,還真是不虧啊?!?p>  他將手伸向阮桑枝的腰間,卻剎那感到一陣冰涼。

  撕心裂肺的痛苦隨之而來,天狼低頭看去,卻見滿目赤紅,手從腕處齊根斷裂,噴濺的血散發(fā)出刺鼻的腥味。

  “找死!”

  去而復(fù)返的沈枯目眥欲裂,在他發(fā)瘋般的攻勢之下,身受重傷的天狼逐漸不敵,正要找機會逃走時,回頭卻見到了救星。

  “世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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