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安身軀一震,一下坐倒在身后的一個凳子上。
“那,那我兒又該如何是好?”沈子安長嘆了一口氣,精神都變得無比憔悴。
“爹,娘親,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沈瑜也聽了一個清楚,頓時間,痛哭不止,對著自己的父母央求著。
沈母連忙拉住了藥廬居士,哀求道:“居士,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啊,我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p> 藥廬居士臉上無意識的抽了抽,低下了頭去,沉吟了片刻,后道:“救他我是沒有什么辦法的,不過,我卻可以為你們想辦法?!?p> 沈母連連點頭,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有人為她出主意,她自然十分愿意聽的。
“不過嘛?!彼帍]居士坐在床沿上,瞇了瞇眼睛,笑了笑道:“雖然只是出主意,但是畢竟我?guī)兔α?,所以錢我還是要的,而且還得往上抬一抬這個價錢。”
沈子安輕哼了一聲,道:“藥廬居士,你就盡管幫忙就好了,錢財不是問題,這里是五千兩,你先拿去,我想應(yīng)該足夠了吧?”
說著他隨手在懷里掏出了一張銀票來,上面的數(shù)額正是五千兩。
藥廬居士一邊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一邊走上前去將銀票搶過,嘿嘿直笑:“不錯,不錯,沈大人果然大方,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一幫大人了,畢竟我也算是一個修行人,見到如此狠毒手段的邪魔外道,自然也要管上一管了。”
“嗯,說吧,現(xiàn)在該怎么辦?”沈子安對這藥廬居士很是不屑,將腦袋轉(zhuǎn)向了一邊,冷聲問道。
藥廬居士也不在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先去問問這沈公子身邊的人,看看他們是否知道,沈公子中這邪術(shù)當(dāng)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了?!?p> “對啊?!鄙蜃影猜勓匝矍耙涣粒慌拇笸日玖似饋?,喊道:“趙信,趕快去將劉二棍給我找來,我要親自問問他情況?!?p> 趙信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便將劉二棍給找了過來。
劉二棍身軀有些顫抖,來到房中便趕緊跪倒在地上:“大人,可不關(guān)小的的事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p> 沈子安一瞪眼,猛地拍案而起,喝道:“我又不是要處罰你,看看你像個什么樣子!”
拍案之聲,將劉二棍震得一個機(jī)靈,心跳都加速了數(shù)拍:“是,是是。”
“你倒說說,瑜兒今天都見了什么人,又遇到了什么事,快說。”
“是是,”劉二棍心驚膽戰(zhàn),連忙回話:“是這樣的,昨天早上公子睜開眼,首先做的是被婢女伺候洗漱,然后調(diào)戲婢女,完后......?!?p> “行了,行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就少說,說重點!”沈子安越聽臉色越黑,又拍了拍桌子,喝道。
劉二棍趕緊住口思索,片刻又道:“我記得當(dāng)天下午的時候,公子去截了羅家的送喪隊伍......。”
“不是說,讓你說重點么?”
“這,這就是重點?!眲⒍饔X得委屈,頭一次發(fā)現(xiàn),做一個狗腿子竟然是這么難的事情。
“哦?那就相信到來?!鄙蜃影材抗庖荒?p> “下午的時候去截了送喪的隊伍,公子還讓我們還掀開了羅家小姐的棺木查看?!眲⒍餍⌒囊硪淼牡?。
“胡鬧!這人都死了,竟然還去攪得人家不得安生!”雖然這沈子安一只袒護(hù)兒子,但是此刻他卻是仍覺得這是沈瑜的不對。
怒哼了一聲,又道:“接著說?!?p> “啊,是,當(dāng)時公子去查看了那羅家小姐的尸體,卻不曾想怎的那羅家小姐突然就尸變了!當(dāng)時......?!?p> “什么!”眾人盡皆驚叫了起來。
尸變那是多么可怕的東西,這可是人人都知曉的事情。
“那后來怎么樣了?”沈子安眉頭緊鎖。
“后來,后來被一個懂法術(shù)的書生給解決了。”劉二棍接著道。
藥廬居士忽然開口道:“懂法術(shù)的書生?”
“是的,沒錯,那人可有幾分本事,幾下就將那尸變的羅家小姐給解決了?!?p> 藥廬居士沉吟片刻道:“那你們有沒有看到那書生對沈公子施展什么法術(shù)?”
“這個,沒有,只是他說公子身上有邪氣,因此才會被尸變的羅家小姐糾纏,他便動了下手將公子身上的邪氣破除了?!?p> 藥廬居士奇怪地道:“只是動了下手而已?”
“只是隨手在公子的身上拍了一下?!?p> “奇怪啊,既然那書生懂術(shù)法,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兇手才對,這等邪術(shù)施展到人的身上,想必應(yīng)該會有不少的動靜才對,可是為什么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呢?”藥廬居士不禁苦苦思索,卻總不得結(jié)果。
沈子安也是有些懷疑,道:“那書生后來又做了什么?”
“后來?走了啊,做完這些就走了?!?p> 藥廬居士道:“可以斷定,那人是修行之人無疑了,雖然有些嫌疑,可是卻也不好就此動手,畢竟還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呢。若是對方有師門,那可是萬萬惹不起的。”
沈子安嘆了一口氣,又問道:“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劉二棍支支吾吾的道:“去了萬花樓見了頭牌玉兒?!?p> “混賬,他竟然又去那等煙花之地,家中有這么多的妻妾還不滿足,竟然還對一個青樓女子如此鐘情!”沈子安頓時怒不可歇。
沈母連忙勸慰:“老爺,您先不要生氣,現(xiàn)在我們家瑜兒都成這樣了,你埋怨他又有什么用?”
沈子安聞言這才消氣,轉(zhuǎn)頭問道:“藥廬居士,不知道你可看出什么蛛絲馬跡了?”
藥廬居士搖了搖頭,道:“沒有,事事透露著古怪,但是看起來又毫無蹤跡可尋。一種可能,是那兇手一直躲在暗處,從未露臉。另一種可能便是那懂得修行的書生所為,只不過我們沒有證據(jù)?!?p> 沈子安心中煩悶,道:“要什么證據(jù),在這汾陽,我沈子安想要動誰還要拿出什么證據(jù)?”
“可是,對方并不是普通人,雖然大人你是朝廷重臣,可是不要忘了,修行人大多神通廣大,若是被他們逃了去。最終,說不定危險的就是大人您了?!彼帍]居士隨意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享受的喝了一口,懶洋洋地道。
他也是修行人,自然有些看不慣這沈子安的目中無人。
沈子安臉色一變再變,良久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藥廬居士沉吟了一下,道:“不妨我們先想辦法探探虛實,等到我們找到了證據(jù)和摸清了對方的底細(xì)后,再作打算如何?”
“也只能這樣了?!鄙蜃影矡o奈的嘆了一口氣,又喊道:“趙信領(lǐng)著李二棍去查查那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等找到了人后,你就,你就說我有請,讓他來為我兒診病?!?p> “是,大人?!壁w信當(dāng)即便領(lǐng)著李二棍離去。
在客棧之中的施正西自然對這些事情全然不知情,不過相比就算是清楚地知道了,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他敢做,自然也就不怕面對。
良久,施正西緩緩地收了樁,吐出了一口濁氣,呼吸開始變得異常有規(guī)律。
丹田之中的金光一張一縮,一點點的化為霧氣開始融合進(jìn)他原先的法力之中,而感應(yīng)咒的運行路線也逐漸收斂,將所有的法力都回歸丹田。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施正西總感覺接下來會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要發(fā)生。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卻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jīng)明月當(dāng)空,繁星點點。
“咚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同時還有一道人聲傳來:“請問里面之人可是現(xiàn)在汾陽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法師?”
施正西聞言皺了皺眉,不禁留了一個心眼,同時開始默默掐算了起來。
雖然他并不能算出自己的事情,但是因為來人敲了門,同時還問了話,因此他卻可以簡單的算出來人的來意。
幾個呼吸,施正西便停止了演算,嘴角不禁帶起了一絲笑容。
他演算的結(jié)果是,對方懷有兩種目的而來,其中一個是試探,另外一個是敵意。
在得知了這些之后,施正西便慢慢的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卻見外面兩個人站立著,真是趙信與劉二棍。
趙信躬身一禮,道:“法師,我家沈大人有請?!?p> 施正西看著他的眼睛微笑,只將他看的有些發(fā)毛了才道:“不知道你家沈大人是何人?”
趙信解釋道:“我家沈大人是這汾陽知州?!?p> “哦,原來還是如此大人物。”施正西做恍然狀,忽然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劉二棍,又笑道:“這個人倒是有點眼熟,想必是在哪里見過?!?p> 劉二棍訕笑:“嘿嘿,黃昏我與我家公子一起見過法師,卻沒想到法師還記得小人。”
“我的記憶力不弱,總是能記住一些不想記住的人,也沒辦法。”施正西仿佛很是無奈。
劉二棍面色一僵,干笑了一聲,退到了趙信的身后。
“不知道,知州大人叫我這一介草民過去,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