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錄音筆,你就嘴硬吧
“神探大人!”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背后叫住林世安。他頓住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前的女子讓他眼前一亮。
只見她身著一件水綠色的裙子,清新淡雅,沒有梳發(fā)髻,而是扎著高高的馬尾,顯得活潑俏皮,一改昨夜灰頭土臉的模樣。此刻的她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似的閃閃發(fā)光,笑容明媚。
“嗯?怎么啦?我臉上的灰還沒擦干凈嗎?”見林世安半天沒有回應(yīng),她歪著腦袋摸著臉問道。
林世安定了定神,輕搖腦袋,扶額說道:“無事,可能昨夜睡得太少,現(xiàn)在還有點困倦罷了?!?p> 沈瀅聽了他的話,皺著眉說道:“哎,我都說了不要熬夜,熬夜傷身,下次可不許了!”
林世安聽后,笑著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快步朝他們走來,見到林世安,舉手行了一禮,說道:
“林大人,知縣大人和王捕頭已經(jīng)在堂中等候二位,相關(guān)的犯人證人均已傳喚,在下奉命來請林大人與沈小姐一同前往?!?p> “好,立刻出發(fā)?!绷质腊不卮鸬馈?p> 沈瀅一聽也激動起來,推著他趕緊前行。升堂這種場面她只在電視劇看過,現(xiàn)在居然有幸能親眼一見。
二人跟隨衙役走到大堂一側(cè),和王捕頭站在一起,隨即一個衙役拿著棒槌走到一面大鼓旁,敲擊起來,升堂鼓聲響起,那聲音沉悶有力。
隨后,縣衙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群百姓早已將門口圍的水泄不通。
公堂中央,李知縣坐在公案前,身著莊重的官服,那深色的布料上繡著精致的紋飾,頭上的烏紗帽穩(wěn)穩(wěn)地戴著,公堂兩側(cè)分別站了兩排手持殺威棒的衙役。
“升堂!”李知縣一聲令下。
“威——武——”衙役們在旁邊大聲高呼。
“呀,真跟電視里一樣!”沈瀅在心中驚呼,親身體驗過后,甚至覺得遠(yuǎn)比電視里的更為莊嚴(yán)。堂中高聳的梁柱、昏暗的光線,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息,增添了一分詭異。
這時,衙役推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男人進(jìn)來。那男人低垂著頭,滿臉的頹喪,臉上多了幾道傷痕。毫無疑問,他就是綁架沈瀅的那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是在牢里被“教訓(xùn)”了。
隨后,又有兩個衙役抬著一卷的草席走進(jìn)來,放在地上,并攤開。
一瞬間,堂前的眾人,還有一旁的圍觀者,都捏緊了鼻子,露出嫌惡的表情。
幾天過去,無頭尸的模樣比起之前不堪入目,那尸身腐爛得更嚴(yán)重了,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數(shù)十只蒼蠅圍繞著尸體嗡嗡亂飛。
看到這般場景,人們紛紛皺眉,有些跑到一旁干嘔去了,還有一些心理強(qiáng)大的,使勁往里面探頭想要探個究竟。
李知縣清了清嗓子,聲音威嚴(yán)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王捕頭走到他面前,怒目而視,厲聲道:“知縣大人在問你話呢!你為何不答?莫不是想抗拒審訊不成?”
然而對方依舊緘默,目光呆滯,身體晃來晃去。
“哼,想裝傻蒙混過去,這種人見得多了?!绷质腊苍谝慌钥粗哪?,冷哼一聲。
李知縣見此人氣焰如此頑固,心中頓生惱怒。他用力拍了拍驚堂木,大聲說道:“此人不知悔改,實在頑劣至極。來人,上刑具!”
男人一聽要上刑,立馬就慫了,看來昨晚在牢里受到的關(guān)照刻骨銘心。
“我說,我說……大人饒命,小的名叫李福江。”
“你可認(rèn)識這草席里的人?”李知縣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福江。
“認(rèn)……認(rèn)識。”
“哦?他是誰?”
“他是……是我大哥……”李福江聲音顫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人可是你殺的?”李知縣質(zhì)問道。
“大人,冤枉啊,小的可沒有殺人吶!”李福江一聽這話,神色瞬間變得委屈起來,伏倒在地上連連喊冤。
在場的人傻了眼,昨日連夜審訊他早就承認(rèn)了自己的罪行,原以只是走個流程,結(jié)果沒想他居然當(dāng)堂翻供。
“胡說!明明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你殺了自己大哥!”
沈瀅看到他裝出一副可憐模樣,沉不住氣了,大聲說道。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過,見過此人的真面目,沒準(zhǔn)就被他那憨厚模樣給騙了!
“小的從未說過此話,大人明鑒吶!”
李福江一邊急切地呼喊,一邊不住地磕頭,額頭上很快便泛起了一片紅腫,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對著沈瀅說:“這位姑娘莫要冤枉人,你拿出證據(jù)來,我何曾說過此話?!?p> “你……”
沈瀅被他這副無賴模樣氣得說不出話,只恨身邊沒有錄音筆、手機(jī)這種東西,眼下的確拿不出實實在在的證據(jù),一眾人面前顯得自己好像在憑空冤枉他。
“他真說了……我沒騙人?!鄙驗]轉(zhuǎn)頭看向林世安。
“別急?!绷质腊苍谝慌暂p聲安慰道,“他逃不掉的?!?p> “我大哥十多日之前就失蹤了,俺每天到處找他,都不見他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李福江繼續(xù)說道,又哭了起來:“感謝知縣大人,還有各位衙役大人,終于能還我大哥一個安生了。”
他一邊哭著一邊磕頭,仿佛真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眾人見狀紛紛討論起來。
沈瀅皺著眉頭看他在這兒演戲,昨日還一副面癱模樣,今天聲情并茂的,此人怕不是精神分裂?
這時,林世安在身旁開口問道:
“我瞧這草席里的尸身,已經(jīng)腐敗的無從看出原本的面目了,只能辨得出他頭身被利器分割,我們并沒有人告知你他的身份,你且從何得知這是你大哥?”
李福江被林世安這么一問,頓時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小的是看到了大哥身上的衣物,才認(rèn)出是他?!?p> “那昨天我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沈瀅插嘴道。
“我怎知你穿的什么?”李福江回道。
“你大半夜的將我綁架到你家里,讓我挖了一天的土坑,最后還要把我活埋。整整一天,你居然記不得我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那你大哥十多日之前就失蹤了,你又怎能記得清清楚楚?”沈瀅怒道。
“你這女人,休要血口噴人!小的家里是開花圃的,平日里忙得很,再說了認(rèn)識俺的人都知道小的是本分人家,怎么作出綁架殺人這種事。”李福江臉色露出一絲慍怒。
“一定是你想偷摘我家的花,翻墻到我家院落里,結(jié)果摘花不成,反而失足掉進(jìn)我準(zhǔn)備種花的土坑內(nèi),你這種小賊我見多了?!笨磥硭麑τ谏驗]如何出現(xiàn)在他院落,似乎早已想好借口,義正言辭地說道。
沈瀅聽完,氣的半天說不出話,好一個顛倒黑白,自己怎么還成了偷花賊了?
“說完了嗎?我倒看你要逞強(qiáng)到何時?”林世安不緊不慢地說道。
“將證物抬上來。”
他拍了拍手,幾個衙役們從一旁將證物搬到堂前,見到證物后,在場的所有人均被嚇得驚叫。